绿珠感动的差点哭出来,“小姐,奴婢就知道你最好了。”
陆衍见她朝自己这边走来,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二郎清润热切的嗓音。
“三妹妹,你今日好些了吗?昨天你晕倒,差点把我们给吓坏。”
虞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颊微红:“二哥哥,实在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陆池性格开朗,咧开嘴大笑起来:“三妹妹这就见外了,对了,昨日见面礼我都忘记送你了,今日特来补上,这是我亲自作的画,府里画技我敢认第二,除了大哥,没人敢认第一,三妹妹可不要嫌弃哦。”
虞晚接过画卷好奇的展开,画中自己一身粉裙,手拿团扇在花丛中扑蝶,少女的灵动与狡黠很好的展现出来,她第一眼就喜欢上这幅画,把画卷小心卷起,眨着清澈的眸子诚恳道谢:
“二哥哥,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陆池被这纯粹的笑容晃了一下,十七岁的少年面色涨红,挠了挠头:
“我……我画的还是有点欠缺,要是大哥给你画就好了。”
虞晚笑容立马收敛,让陆衍给她画,她是嫌自己命长吗。
“二哥哥,我还同大姐姐有约,就先告辞了。”
二人的对话都被陆衍听到,他薄唇轻扯,眉眼冷了几分,二哥哥?叫的可真亲切。
虞晚手里捧着画开心的走着,下一瞬,她的笑容戛然而止,惊悚地望着前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子。
“世……世子,你有事吗?”
陆衍今日穿了一身墨色锦袍,黑色的长靴束着裤腿,身姿挺拔,身上散发着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的气势,深沉的眸子盯着虞晚,一开口,威压比昨日更胜一筹。
“你这是去哪,身体好了?”
本是关心的话落到虞晚耳中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望着对方凌厉的面容,梦中的画面再度袭来。
虞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世子,颤抖着抬眸望向他:
“世子,您能别搭理我吗,就把我当成空气。”
陆衍冷眸中浮现一抹诧色,胸腔中悄然升起一股未知的怒火,伸手扯了扯衣领,薄唇轻扯,吐出两个字来:“原因。”
虞晚低着头,只露出画了花钿的额头:“世子,我胆子小,怕生人,您别问了行吗,阿晚求您了?”
陆衍眯了眯眼,这句话他好像在哪听过,有个人也这样求过他,语气和她很是相似。
“虞晚,我是生人,二郎就不是吗?说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他还要更亲近一些。”
虞晚猛地抬头,眸中的慌乱一闪而过,“世子,我要来不及了,先走一步了。”
说罢她便拉着绿珠逃离了现场,陆衍盯着她的背影沉思良久,忽然瞥见地上遗落的画卷。
他思忖片刻,俯身弯腰将画拾起,慢条斯理地展开画卷,少女纯真的笑容映入眼帘,他冷峻的眉眼有了一丝波动,很快又恢复平静。
虞晚和绿珠不敢回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别回头往前走,走了许久确定陆衍的身影看不到了,虞晚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绿珠,你把二哥哥送的画收好,别丢了。”
绿珠瞪大眼:“小姐,画不是您拿着吗?我没碰啊。”
虞晚一怔,立马翻遍全身,发现没有画卷,急得快要哭了。
“绿珠,该不会是刚刚跑的时候丢在半路了吧。”
绿珠弱弱地补充了句:“也有可能被世子捡起。”
虞晚:……
“小姐,要不我回去找找?”绿珠看出小姐很喜欢那幅画。
虞晚面露纠结,眉毛都皱在一块,若是掉在路上还好,万一被陆衍捡到,她难不成还同他讨要,岂不是自投罗网。
正当主仆二人焦虑时,陆衍的随从泉通出现在她们身后,恭敬道:
“三小姐,您的画世子捡到了,后日世子休沐,世子申时在雪竹居等您,特派我来通知您一声,切莫误了时辰。”
虞晚僵硬地扭过头,刚要寻个由头拒绝,泉通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笑着开口。
“三小姐,世子说了,若是您不去,他亲自去明月居找您。”
虞晚一噎,深呼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得体的笑容。
“回去告诉世子,我知晓了。”
绿珠隐隐有些担忧,斟酌再三,压低声音:“小姐,您也没得罪这位世子爷啊,他为何处处针对您。”
虞晚眼眸闪了闪,解释道:“哪里的事,世子待谁都是冷漠,日后避着他就是了。”
伊兰居
“大姐姐,阿晚怎么还没来,都快急死我了。”
陆云棠今日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宝蓝色的直领襦裙,头上戴的正是虞晚送的赤金镶红宝蝴蝶簪。
陆云舒安静地坐在那煮茶,“二妹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喝杯茶暖暖身子。”
陆云棠端起杯子牛饮,茶刚喝完,虞晚就来了。
“两位姐姐,让你们久等了,路上遇到一些事耽搁了。”
陆云舒起身,盈盈上前把手中的汤婆子塞到了虞晚手中,“不着急,来了就好,阿晚,快过来喝杯热茶。”
“谢谢大姐姐。”虞晚喝了热茶后,舒服的喟叹一声,将来若是谁娶了大姐姐,可就有福了。
不对!
她怎么记得梦中陆衍有次来寻自己时,情绪很奇怪,那晚他难得没闹腾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浑身被悲伤所吞噬,她不喜欢陆衍失魂落魄的样子,主动上前抱住他。
陆衍把头埋在她的胸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落与消沉,他说的话到现在她都记忆犹新。
晚晚,我没有妹妹了,是我对不住她,她明明不乐意嫁的。
后来过了很久,虞晚才知晓陆衍的妹妹所嫁非人,生产时被丈夫的表妹算计,一尸两命,而她的丈夫正是陆衍亲自挑选的。
“阿晚,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陆云棠在她眼前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