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哈哈哈!你那挂着鼻涕还倔强的小模样,就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扎了根。”
张味道微微停顿,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长河之中。
“这辈子,好好对待的人是鼻涕虫,可最对不起的是张淑婷啊!”
张味道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自责,那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划过自己的心张味道他的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像是被内心的愧疚所侵袭。
张淑婷听到这话,缓缓抬头看向张味道,她那通红的双眼像是两颗燃烧的红宝石,满是委屈、不舍和爱意。
脸上的泪痕纵横交错,泪水还在不断从那红肿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两人之间的土地上,像是在诉说着她心中无尽的悲伤。
张淑婷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如鲠在喉的情绪堵住,只能发出一些轻微的呜咽声。
随后,平复了一些,哽咽的说道:
“不,对张淑婷也很好!”
张味道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他艰难地抬起手,那只手像是有千钧重,却又无比轻柔地伸向张淑婷的脸庞。
张味道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带着怜惜与不舍,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颊,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泪水。
每一次擦拭,都像是在抚摸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手指划过她的脸庞,带走那滚烫的泪痕,却带不走那深深的情感。
张味道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张淑婷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哪怕是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忘记。
张味道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方布帕,那布帕因之前的激烈打斗而满是褶皱,边角处还有些磨损。
张味道那略显肥大的手轻轻展开布帕,一支通体莹润、精雕细琢的玉簪展露无遗。
玉簪在明晃晃的阳光折射下散发出温润的光芒,簪身上的纹路似有灵韵,流转着淡淡的光晕。
张味道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温柔,他轻轻托起张淑婷的一缕发丝。
张淑婷抬眸看向那支玉簪,先是眼眸猛地睁大,眼中瞬间盈满了惊喜的泪花,那泪花里夹杂着对这意外之喜的感动。
但转瞬,当她望向气息有些不对的张味道时,悲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张淑婷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呼喊却泣不成声,那原本娇艳的面容此刻因悲喜交加而扭曲,红晕与苍白相互交错。
张味道将玉簪缓缓插入张淑婷的发间,又仔细地调整了一下位置,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给予她最后的安慰与力量。
微风拂过,张淑婷头上的玉簪微微颤动,几缕发丝随风轻舞,更衬得她面容娇艳,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张味道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与她在春日的花丛中嬉戏,少女那清脆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们在繁花间追逐,不小心碰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在身上;
夏日的溪边,他为她轻轻拂去额间的汗珠,她害羞的模样如同盛开的睡莲,而他则会在溪边找些圆润的石子,在水面上打出一串串水漂逗她开心;
秋日的枫林里,他们并肩漫步,脚下的枫叶沙沙作响,见证着少年少女的温情,他会捡起一片最红的枫叶,轻轻放在她的手心;
冬日的炉火旁,她依偎在他的怀中,小手被他紧紧握住,两人一起看着炉火中跳跃的火苗,憧憬着未来的日子。
张味道从那如艳阳般美好且温暖的回忆中,仿若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般缓缓醒来。
不过,张味道的眼神中,仍有一丝往昔的惆怅如轻烟般袅袅不散,仿若岁月的痕迹深深刻在了灵魂深处。
突然,他像是被什么惊醒,猛地转头,那动作快而急促,目光急切地像燃烧的火焰,对着张淑婷说道:
“淑婷,你带着宇道快走,时间紧迫,他们差不多也快追回来了!”
张味道的神色淡然,像是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可那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犹如寒夜中的孤星,坚定地闪烁着。
张淑婷一听,眼眶瞬间再次泛红,那红像是被鲜血浸染般刺目。
眼里满是不舍与倔强,像是一只护犊的母兽,她带着哭腔说道:
“我不……”
话还未说完,就被张味道焦急地打断。
张味道双手不自觉地抬起,像是要抓住什么,又无力地放下,说道: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况且还有小……”
说到此处,张味道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微微低下头,陷入了一阵沉默,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那抽搐像是内心痛苦的涟漪在脸上荡漾,似是在挣扎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张味道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这双手上。
“我……把小落叫过来,让她……”
张淑婷试图再做些安排。
张味道连忙用力摆手,那摆手的幅度很大,像是要挥去所有的提议,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大声说道:
“别再扯上什么因果了,道家的人对付道家是有一手的,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不能功亏一篑!!”
说着,张味道仰起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张味道努力控制着眼睛周围不停颤动的肌肉,试图不让泪水滑落,那紧闭的双眼周围,皱纹像是沟壑般深刻。
他的牙齿也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那殷红的血慢慢渗出来,与他苍白的唇形成鲜明的对比。
“哈哈哈,罢了罢了!这日了狗的世道,我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道,唯独对不起你娘……li……a……快走吧!”
张味道的声音逐渐变得歇斯底里,像是压抑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爆发。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风中的残烛。
“别带宇道回去!大清的走狗说不定已经摸上去了!去隔壁村找王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