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堂的消失，并未带来真正的平静。
表面上，局势似乎趋于稳定，林慕言暂时抽身，陪伴家人，享受了几天难得的宁静。然而，他很清楚，这种宁静只是暂时的，一旦余波扩散，新的变局便会接踵而至。
而第一个被卷入风暴的，便是程毅。
作为这次事件最重要的策反者之一，程毅比任何人都清楚，赵正堂的消失不仅仅意味着一个对手的倒下，更意味着一种无法预测的未知恐惧。
因为，赵正堂在最后的时刻，已经准备对林慕言动手了。
更何况，是他程毅——那个彻底背叛赵正堂、亲手葬送他最后机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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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毅的不安
监狱中，某间会见室。
程毅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十指紧扣，指节隐隐发白。对面，陈妍妍神情紧绷，双眸透着焦虑。
“赵正堂……真的就这么消失了？”陈妍妍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程毅抿了抿嘴唇，缓缓点头：“是的，我已经确认过了。不仅是我们，连上面的人都找不到他。”
“这怎么可能？”陈妍妍的眉头皱得更深，“赵正堂那种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他如果被解决了，至少会有个交代，可现在……就像是彻底蒸发了一样。”
程毅沉默不语，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是啊，赵正堂如果是被“清理”了，按理说，消息早就该传出来了，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无论谁去查，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程毅的心，越发沉重。
赵正堂的消失，意味着他的背后力量也无法完全掌控局面。这不仅仅让高层不安，更让他程毅寝食难安。
“你在担心什么？”陈妍妍盯着他，声音低沉，“你害怕赵正堂还活着？还是害怕……他的势力还没有完全崩溃？”
程毅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语气有些沙哑：“如果是你，你不害怕吗？”
陈妍妍沉默了。
她当然害怕。
赵正堂曾经是站在他们之上的掌控者，如今突然消失，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没人知道他是否会在某个时间点重新出现。
这种未知，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惧的。
“慕言呢？”沉默了片刻后，陈妍妍低声问道，“他怎么说？”
程毅苦笑一声：“他什么都没说，反倒是比我们更淡定。”
陈妍妍一怔，眉头微微皱起。
“他现在很安稳，陪着家人，完全不像在意这件事。”程毅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才是最让我不安的地方。”
——林慕言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已经看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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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言的考量
与此同时，林慕言坐在客厅里，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平静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他的确没有直接去追查赵正堂的下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在思考这个问题。
实际上，在这几天的休息时间里，他一直在权衡利弊，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赵正堂的消失，最大的受害者是程毅。
——这一点，他早就料到了。
也是他最顾忌的事情。
因为心安，才能更好地做事。
如今赵正堂消失，程毅首当其冲成为最大的焦虑者。而林慕言必须保证程毅不会因为不安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原因很简单——目前的洗钱通道，全靠程毅维持。
如果程毅在这个时候动摇，整个资金链都可能陷入混乱，而这条资金链关系到太多人的利益，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会引发连锁反应。
——所以，必须让程毅“安心”。
林慕言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拿起手机，拨通了程毅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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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程毅
程毅看到来电显示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是林慕言。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接通电话：“喂？”
“怎么？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林慕言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点随意的笑意。
程毅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心里却愈发复杂，他苦笑了一声：“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林慕言轻轻笑了笑，声音依旧平静：“你是不是很不安？”
程毅的呼吸微微一滞，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摩擦，过了几秒钟才说道：“说实话……是的。”
“害怕赵正堂回来找你？”
“……是。”程毅没有否认。
“嗯，我理解。”林慕言轻叹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温和，“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即便活着，又能做什么？”
程毅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他的力量已经崩溃了。”林慕言缓缓说道，“他曾经建立的网络，现在已经七零八落。就算他活着，他也只是一个人。”
程毅听着这话，心里微微松了一些，但仍旧有些不放心：“可万一……”
“没有万一。”林慕言打断他，声音沉稳，“如果他真的要回来，他首先要面对的不是你，而是他背后那些曾经掌控他的人。”
程毅愣住了。
是啊……赵正堂如果还活着，他的存在对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来说，是不是一种威胁？
“所以，安心做事吧。”林慕言笑了笑，语气淡然，“资金链的事情，现在全靠你。别胡思乱想。”
程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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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依旧在涌动
挂断电话后，林慕言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知道，这次稳住了程毅，至少能让他继续运作资金链，不会因为恐惧而乱了阵脚。这是一个层面，还有另一个层面就是程毅这段时间确实付出了很多，遭遇了牢狱之灾后，弃走国外，然后被赵正堂捆绑成傀儡，好不容易摆托控制后，希望之后能过几天自由的日子，没想到赵正堂竟然彻底消失，这就是像是一把悬着的利剑，之前是在明处，现在是在暗处，林慕言最担心的就是怕程毅内心过于焦虑…
然而，他也同样知道，赵正堂的消失，绝对不是这场风波的终点。
而是更深层次暗流的开始。
他闭上眼睛，思绪翻涌。
这场棋局，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