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询问,傅斯寒解释:“这是我的银行卡,和国内的房产、公司都不同,那些都是长辈留下来的,和我也没太大关系,但这张银行卡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里面有我在国内的工资、之前在国外工作时的收入、比赛的奖金,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钱,都在这张卡上。”
许溪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天之骄子,顶级财阀继承人,所有的积蓄就在这一张小小的卡片上,她不免有些唏嘘,甚至还生出几分同情。
哪知傅斯寒拉着她的手又说:
“回国前我在国外投资了几个项目,多数的钱都砸里面了,短时间内应该看不到什么收益;另外我在国外还有两处房产,和朋友合资开了两家公司,听说最近盈利不少,不过这些钱都在海外账户上,我最近没太关注,等有时间了再好好规整一下;
再有就是你和沈星颜之前去的那家夜店,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前几年我手头宽裕,给他投过一笔钱,也不知道他做什么了,反正每个季度都会给我分红,钱也都打在这张卡上,目前我手头上的流动资金都在这里了……”
许溪听着傅斯寒语气平静地介绍自己的财产,非常后悔刚才对他的同情。
她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还敢质疑霸总的财力?
手中卡片突然都变得沉重许多,她猜测着:这里面最少的一项进账款,恐怕就是他的工资了吧……
听他终于讲完了,许溪才迟疑着问道:“干嘛突然和我说这些啊?弄得好像是相亲坦白局一样……”
傅斯寒被她的描述逗笑了,而后又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
“我只是想坦诚地告诉你一切,然后,再把一切都交给你保管。”
坦诚……
他用了这个词。
许溪心里忽地跳了一下,背上伤痕仿佛像是着了火,烫得她瞳孔轻轻颤动。
傅斯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又说:
“这段时间我不在海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用这张卡上的钱。另外,家里的物件太少了,你可以随意添置,别给我省钱。我以前只是不知道要买什么,而且一直自己住,那里对我来说就是个房子,能睡人就行了,需求也并不高。但以后不一样了,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家里还是要温馨一些比较好。”
他真心实意的一番话,说得许溪心口发软。
家。
他说那是他们的家。
自从来到海城,住进宋家之后,她好像就再也找不到“家”的感觉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居然再一次有了家。
可许溪却还是不太想收下他的卡,总觉得怪怪的。
“你还是自己收着吧,买些家里的物件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傅斯寒却硬是将卡片塞进她的包里,轻笑着揶揄:
“我看公司里那些已婚男人,都是把工资卡交给老婆保管的。我只是提前先上交了,免得以后你管我要……”
“谁会管你要这个?”许溪立刻红了耳根。
再说,什么结婚什么老婆的,谁要和你结婚了!
傅斯寒追着问她:“真不要?就不怕我以后拿着钱出去花天酒地,给小姑娘乱花钱?”
“你敢!”许溪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他不怀好意的笑。
“那自然是不敢的。”
许溪见他秒怂,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套西装最后还是买下来了,却是用他的卡买的。
傅斯寒推着她去了收款台,美其名曰:“正好试试这张卡好不好用。”
许溪拗不过他,只好认命地去结账。
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密码呢。
可不等她询问,傅斯寒就心照不宣地弯了弯唇角:“密码是你的生日。”
-
进入春运期,航站楼的客流量比平时增长了许多。
许溪整整忙了一天,等到晚上回值班宿舍休息的时候,才发现腿都浮肿了。
照例给傅斯寒发了晚安消息,还不等看到他的回复,头刚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许溪顶着两个熊猫眼,在床上赖了几分钟才爬起来。
离开宿舍之后,她按照排班计划,准备去对应的登机口,同组的一个小姑娘却央求她:
“溪姐,咱俩换个登机口呗?”
许溪不太明白:“为什么啊?”
小姑娘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我不愿意和小刘对班,他话太多,啰啰嗦嗦的……”
许溪无奈劝道:“都是一个组的同事,也不能躲着他一辈子啊。”
小姑娘抱着她的手臂央求:“就这一次嘛,溪姐,求你啦!”
许溪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好答应。
没办法,她总是拒绝不了漂亮小姑娘的央求。
她去了小姑娘原本的值机口,那里确实站着一个年轻男孩。
一瞧见她来了,男孩立刻向她挥了挥手:“溪姐!没想到今天和你搭班啊!好开心啊!”
小刘果然如小姑娘描述的一样话多,但工作起来却很认真。
许溪也没多想,和他在登机口核验信息,组织旅客登机。
忙完了一个航班,又一同去了另一个登机口。
整个过程,小刘虽然挺健谈的,但也没小姑娘说的那样,许溪不免有些好奇。
还以为是这两人有些嫌隙,琢磨着要不要旁敲侧击地问一下。
毕竟都是一个组的,总这样换班也不是个事儿。
正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焦急地问道:
“这位同志,我同事的公文包落在你们Fx的机场酒店了。可我这马上就要登机了,再过去取也来不及了!您能不能帮忙想个办法啊?”
许溪和小刘对视一眼,小刘歉意地开口:“这位先生,要不我们让酒店把公文包给您邮寄到目的地可以吗?”
男人摇头:“来不及了!里面有非常重要的文件,这次必须要带过去的!
许溪安抚道:“要不这样,您先乘坐这趟航班过去,我们三个小时以后还有后续航班,到时候再帮您把公文包带过去好吗?”
“不行啊!”男人急得团团转,但对他们说话的语气却很有礼貌:“这份文件本应该昨晚就送到的,但国内同事交接出了岔子,居然把文件落到了酒店!我这都过安检了,他们才告诉我这件事,这怎么能来得及啊……”
许溪看着他无头苍蝇一样在面前乱转,忽然觉得他看起来挺眼熟的。
但一时又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又从手机中翻出班车时刻表,想了想,走到一旁给下个班组的同事打了一通电话。
随后,她联系了酒店前台,核对了旅客身份后,才走到一脸生无可恋的男人面前。
“先生,我有个提议,但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