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隼眼睁睁地看着皇后一步步迈向疯狂的深渊,那决绝的神情好似被恶魔附了体,铁了心要将萧云置于死地。
心急如焚的他,宛如困兽般急切地将目光投向了令妃。
此时的令妃,身着一袭紫色宫装,袅袅婷婷地站在一旁,神色间透着几分精明与狡黠。
赤隼深知,此刻多一个人劝阻,或许就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挽狂澜于既倒,于是他提高音量,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恳切,“令妃娘娘,您既然现身于此,就劝劝皇后娘娘,莫要做这等傻事啊!”
那呼喊声在这略显局促的空间里回荡,似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令妃站在原地,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流转,心中暗自打起了小算盘,她此番前来,本是受尔康那焦急万分的恳求所托,前来营救紫薇。
如今,眼瞅着紫薇已然平安无事,而倘若能趁机铲除萧云这个在后宫被众人视作“狐媚子”专夺皇上宠爱的眼中钉,她自是求之不得,暗暗觉着这可是天赐良机,这般想着。
令妃便轻轻抿紧了双唇,仿若事不关己般,并未开口劝阻,只是静静地作壁上观,准备看这场好戏如何收场。
皇后怒目圆睁,好似一头发怒的母狮,冲着侍卫们咆哮道:“赏你们了!”
言下之意,是要这些侍卫们按照她的恶毒指令行事,将萧云狠狠羞辱一番。
然而,坤宁宫的侍卫们听闻此言,却面露难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脚下像生了根似的踌躇不前。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眼前这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后宫嫔妃,虽无名分,但平日里皇上对她的宠爱有目共睹,若是贸然动了她。
日后万一皇上怪罪下来,那可真是吃罪不起,丢了脑袋事小,连累家人可就追悔莫及了。
皇后见状,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烧到了脑门,眼中的狰狞之色愈发浓烈,仿若被怒火吞噬的恶鬼。
她竟亲自大步流星地走到萧云面前,那花盆底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哒哒”声,好似死亡的倒计时。
她缓缓蹲下身子,凑近萧云,脸上挂着扭曲到近乎变态的冷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仿若腊月的寒风,能直直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仿若腊月的寒风,能直直吹进人的骨头缝里。
她压低声音,用那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恶毒嗓音说道:“哼,即便他们不肯碰你,你说本宫要是将你扒光了,皇上还会要你吗?”
萧云此刻虚弱得仿若一片凋零的秋叶,绵软无力地躺在地上,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老巫婆还真阴险,今日我若不死,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皇后却全然不顾萧云心中的怒火,抬手便向萧云的衣襟伸去,那保养得宜的手指此刻仿若恶魔的利爪,作势要动手扒她的衣服。
刚将萧云的衣领扯下些许,露出那精致如艺术品般的锁骨,上面一点醒目的红梅印记赫然入目。
皇后顿时愣住了,她身为后宫之主,见多识广,又岂会不清楚这点点红梅意味着什么,再看萧云这副模样,还用多问是谁留下的痕迹吗?
一瞬间,嫉妒与愤恨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将皇后淹没,她气得浑身发抖,仿若狂风中的残烛。
她抬手便要扇萧云耳光,那扬起的手掌带着呼呼的风声,似要将萧云的脸扇得粉碎。
萧云绝望地闭上双眼,此刻的她,是真的无力反抗,满心想着即将到来的羞辱与疼痛。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袭来,反而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仿若平地惊雷。
原来是乾隆及时赶到,他一路狂奔而来,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沿途的宫墙、花草飞速地向后闪去,可他眼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赶到萧云身边。
见此情景,想也未想,飞起一脚直接将皇后踹了出去,“你放肆!”
皇后狼狈地摔倒在地,惊恐地瞪大双眼,仿若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怪物。
乾隆则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好似拉风箱一般,他满心自责与心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萧云身旁,声音颤抖得仿若深秋里的最后一片落叶,“云儿,对不起,朕来晚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萧云被皇后扯乱的衣襟重新拢好,生怕再弄疼了她一分一毫。
这一下,周围所有的人都如梦初醒,这才反应过来乾隆已然亲临。
甚至都无需乾隆开口呵斥,坤宁宫的侍卫们瞬间停下手中动作,“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高呼,“参见皇上!”
乾隆怒目圆睁,扫视着众人,那怒气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点燃,是在场众人从未见过的磅礴怒火。
他心中清楚,今日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定不会轻易放过。
令妃悄然立在一旁,她美目流转,敏锐地捕捉到了乾隆那紊乱急促的呼吸。
只见皇上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顺着他那略显憔悴的脸颊蜿蜒而下,打湿了领口的龙纹刺绣。
显然,他是一路不顾一切地疾奔而来。
令妃心底不禁泛起一阵懊恼之意,她暗自思忖:皇上怎就不能晚来片刻呢?
恰如皇后之前所言那般,这些侍卫虽不能对萧云有丝毫的凌辱之举,可一旦他们瞧了萧云的身子,以皇上那霸道的脾性,往后还会如珍似宝般珍视她吗?
此刻的萧云,已然如同风雨中飘摇欲坠的残烛,是强弩之末。
此前为了炼制丹药,她拼尽全力,体内真气消耗殆尽,又遭那些侍卫如恶狼扑食般粗暴地拖拽了一番,浑身伤痛。
全凭心中对乾隆的那股执念,那丝牵挂,才强撑着没有倒下。
此刻,她抬眸望见乾隆的瞬间,满心的委屈与思念如决堤洪水,汹涌欲出,嘴唇微张,想要呼唤乾隆的名字,发出哪怕一个完整的字,却发现喉咙干涩,力气全无,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她颤抖着抬起那只纤细苍白的手,想去触摸乾隆那熟悉又令她安心的脸庞,那只手在空中晃晃悠悠。
仿若一片在秋风中飘零的落叶,刚伸到一半,便似被抽走了所有支撑,无力地垂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