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可准确?”
“准确,千真万确,奴才亲眼看着洛宁侯府的马车出了城。”
阿福跪地地上邀着功,太子这次一定会赏他的,
李炳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台下跪着的阿福,心中不由多虑,他这信件刚刚送出去,洛宁侯府全家就要去江南省亲……
“去把秦安找来。”
正等待讨赏的阿福一愣,随机领令:
“是,殿下。”
半刻钟后,秦安来到太子书房,心中有些疑惑:
“太子不知突然唤臣所为何事?”
“那封信可是你亲手送出去的?有无差漏?”
不是他疑心,实在是他那个好弟弟太过阴险,他不得不防。
秦安不知李炳为何这样问,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呀:
“太子,是属下亲自办的,你放心绝无差漏。”
李炳还是不放心:
“你让人去跟着墨王,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这件事他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还有,再派一队人马,将洛宁侯一家拿下。”
“是,殿下。”
秦安心中佩服,果然太子殿下心思缜密,在紧要关头能如此心细,哪怕墨王真的察觉,但掌握住墨王亲眷,总归是一手底牌。
安排好秦安后,李炳的猜忌平息,拔出那挂在一旁的佩剑,对准门的方向,眼中异常决绝。
李秉溪这皇位本宫要,美人本宫更要!
墨白握着腰间的佩剑贴近马车,警惕着前方的黑衣人:
“王妃,侯爷,等下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从马车内出来。”
“好,本侯知晓了,墨统领你小心。”
话落车外传来兵刃相撞的声音,
洛宁侯心一紧,看向有些怯意的柳晚娘,握住她的手示意她放松。
“爹,娘,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洛锦欢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她紧紧的抓着柳晚娘的衣衫,有些害怕。
柳晚娘将洛锦欢紧紧抱在怀中,她自己还在害怕不已,手却不停的安慰着有些发抖的洛锦欢。
“子衿不怕,相信子恒他的安排,会平安无事的。”
想到李秉溪,洛锦欢心中的惧意减了两分,没错李秉溪这么聪明会想到这一步,如果敢让她受伤,她做鬼都不会原谅他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车外的争斗声逐渐减小,马车内看不到外面变化的三人这一刻心紧张到了极致。
终于争斗声消散,墨白收回满是血迹的剑,完全不顾受伤的手臂,快速来到马车右侧:
“王妃都解决了。”
马车内的三人卸了口气,洛锦欢拉开那窗帘,扫了眼墨白和他身后的一地尸体,鼻尖传来的血腥味,让她很是不适转身干呕起来。
墨白这下担忧不已:
“王妃可是身体不适?”
洛宁侯和柳晚娘也紧张坏了:
“子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洛锦欢也有些怪异,但随后那份想吐的感觉消散,她便没在意摇了摇头:
“没事,应该是那些尸体太吓人了,还有这血腥味有些难闻。”
洛宁侯和墨白听了这话放下心来,只有柳晚娘眼神有些怪异,目光停驻在洛锦欢的小腹处。
没了阻碍,马车再次开始前进,另一边接到墨白飞鸽传书的李秉溪,紧紧握着手中的信纸,以往心尖犹豫的事,在这一刻被他坚定。
确定好想法后,他便消失在了墨王府。
“废物!劫几个人都办不到,本宫要你们何用!”
李炳气极了,五十个刺客敌不过十五人的队伍。
他这是养了一群什么酒囊饭袋!
“殿下,你息怒啊,墨王妃那身旁的侍卫不是普通的侍卫,更像是影卫,武功个个高强,想来墨王爷担忧墨王妃,把自己的影卫都给了她。”
秦安也没想到这墨王爷真的和传闻一样疼妻如命,竟把自己的影卫都派了去。
李炳忍着怒意闭上了双眼深深呼了一口气:
“罢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过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待本宫大事一成,拿捏他们轻而易举。”
“殿下英明。”
“好了,你退下吧,让本宫一人静静。”
“是。”
秦安离去,书房再次剩李炳一人,来到书桌前坐下,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那桌上摆着的画卷,眼中痴狂不已。
他已经收到了舅舅回信,不出两月舅舅便能集结兵力攻上皇宫。
如今不能把锦儿他们带回,看来他要重新再谋划一番。
锦儿,最多三个月,本宫便能彻底的拥有你。
“嗯…”
脖颈一痛,李炳失去了意识趴在那画卷上,换上一身夜行衣的李秉溪,冷着脸将他丢在一旁,将那画有洛锦欢七分容颜的画卷收起放在袖中。
目光偏移,落至在一旁挂着的佩剑上,他上前将那佩剑拿出,毫不犹豫的狠狠扎在那晕倒人的某处。
剧烈的疼痛让李炳从昏迷中清醒,瞪大双眼看向李秉溪。
然而还没尖叫出声,一道重击再次袭来,他再次晕了过去。
全程李秉溪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狠狠的用剑碾了碾,寒意刺骨的声音响彻整个书房:
“敢对子衿动手,这是惩罚。”
本想多留他些时日,通过他给自己和子衿赢一个好名声。
可他总是让人生气呢,将剑拔出,斩断李炳身上的一寸衣衫将其挑起,拿起一旁的烛火将衣衫点燃丢至他的身上。
没一会火在李炳身上燃起,似乎怕那火势不够大,李秉溪将那书房内的纸章,书籍,纱帘全部点燃。
与此同时太子府中响起尖叫声,墨柒推门而入:
“主子。”
李秉溪丢掉手中的剑,眼神再次坚定:
“杀进皇宫。”
他不想再等了,哪怕是背上骂名遗臭万年,他也不想再让子衿再陷入任何一个危险之中。
宁皇看着脖颈处的剑,脸色宛如猪肝色:
“墨王你是要弑父造反吗!”
李秉溪看着手中的玉玺,手下用力一滑,宁皇倒在了地上,这一刻他好像丧失了所有人性。
是他的错,明明一切都这么简单,还让子衿等这么久。
他没再看宁皇一眼,径直走出了御书房。
福寿看着从御书房走出来的李秉溪惊讶的瞪大双眼:
“墨王爷你是什么时候…”
不对,福寿注意到了他那月牙白长袍上的血渍和手中的玉玺,心中大震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他。
然而质问的话未说出口,剑直接划破他的脖子,血液堵住了他的口。
一旁的大内侍卫迅速将他包围,这时墨柒也带兵赶来,这晚整个皇宫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
刚刚抵达江南的洛锦欢正被柳晚娘按着看大夫。
听着大夫的回答洛锦欢直接从塌上吓直了身子。
这可把柳晚娘吓个不轻,连忙上前搀扶:
“子衿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洛锦欢手放在肚子上在柳晚娘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晚娘则开心的成了朵花:
“徐大夫今日真是劳烦你了,阿奴,琉璃快带徐大夫下去领赏。”
“是,夫人。”
“谢夫人。”
刚刚二十有余的徐大夫红着脸收回窥探的目光,跟着琉璃出了屋。
柳晚娘高兴的握着洛锦欢的手:
“真好,娘马上就能抱小外孙了。”
洛锦欢忍着喜意,生气的摆着谱:
“我才不要生呢,这都一个月了,李秉溪那个狗东西一封信都不给我递,说不定早就把我给忘了,我可不想生下来影响我未来再找夫婿。”
“不可胡说,如今朝局混乱,子恒想来是没有闲暇,你别在这多想。”
女儿耍小脾气真是让人头疼,也就她那个女婿能受得了了。
洛锦欢哼了一声,手不停的抚摸着肚子,她才不是多想,就算再忙一封信的时间也是要有的,他不写就是把她忘了,她才不会原谅他。
“王妃,夫人,王爷来信了。”
琉璃在这时跑了进来,打断了洛锦欢的猜想。
柳晚娘接过那信,递给她:
“看吧,刚来第一天就有了信,想来是子恒掐好的点。”
洛锦欢别扭的接过信,还不忘反驳:
“才不是呢,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
柳晚娘无奈的应和着,真是越来越像个娇珠子。
“当然是我说的是。”
洛锦欢勾起笑将信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越看嘴角笑意越甚:
“不愧我男人,做事就是够痛快。”
柳晚娘有些好奇:
“什么痛快?”
洛锦欢将信递给她:
“子恒直接将那皇帝和太子杀了,现在正在稳朝纲,说让我在江南好好玩,过段时间来接我。”
柳晚娘听了她的话,露出震惊之色,接过那信看了起来。
弑父弑兄,造反,这信中这么轻描淡写,这可是冒天下而大不韪啊。
不说那群朝臣,单说太子的舅舅镇国公也不会放过他。
就算以后站稳了朝纲也会被天下黎民痛斥的,墨王一向稳重,怎得这次这么鲁莽行事。
看着一旁兴奋不已的女儿,柳晚娘眼中有些担忧,这样一来墨王更凶多吉少,也不知他能不能顶得住,如果真的顶不住,她的女儿可不能守寡啊。
不行她要找侯爷好好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