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沙美奂好奇的拿着名单问。
“我的仇家。”
俞逸宸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淡然。
“你有这么多仇家？”
沙美奂翻了翻，厚厚的一沓。
“所以我们若结婚，你很可能会莫名其妙被当街砍死。”
俞逸宸清冷的开口，好似有意要吓吓她。
“这年头，谁还没几个仇家？”
沙美奂清清淡淡，一脸无所谓的放下名单。
她虽年纪小，但也不见得不知道什么是阴暗。
————
伯纳国，A市。
顾子尤独自驱车来到一个小镇。
她在这儿租了一栋湖边小墅。
晚风阵阵，微凉。
她静静坐在湖边藤椅上，盯着幽黑的湖面。
她想起那天左言熙落寞的脸。
她不想伤他，真的不想。
可她找不到更好的言语，来向他解释一切。
她知道，没有男人能轻易释怀这种事。
何况她还说的那样平淡、直白。
“小尤……”
一个有些暗哑的嗓音忽然传来。
“……”
这声音？
顾子尤蓦得回过头，正看见左言熙憔悴的脸。
“言熙……”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很轻。
轻的不着地。
左言熙一步步朝她走来，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着眼前大片的湖水。
“……”顾子尤一直一直看着他。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憔悴的样子。
像几天都没合眼了一样。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从我们的相识到我离开A市……”
左言熙声音淡淡的，像在自言自语。
“……”顾子尤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五年……有五年的时间我都没陪在你身边。”
左言熙顿了顿，声音又有点哑，“这五年，我几乎对你一无所知。”
“……”顾子尤心头蓦得涌上一股酸涩。
这五年，他们彼此的喜悦、悲伤，都无法与对方分享。
生生被拉开了距离。
“听你说你和俞逸宸……”
左言熙喉咙哽着，难掩颤抖。
“言熙……”
顾子尤死死攥紧双手，有些不想听他说下去。
从他嘴里听见俞逸宸的名字，让她莫名感觉难堪。
“那一刻，我的心很疼。”
左言熙垂着眸，眼底一片落寞。
“对不起，言熙。”
顾子尤低下头。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寂静，陡然将两人包围，湖边晚风阵阵吹拂着垂柳。
许久……
“你真的不爱他，对不对？”
左言熙像是鼓起所有勇气，才敢看向她。
顾子尤的眼睫不易察觉的一颤，双手紧了又紧，“不爱。”
“你和他已经分开了，是不是？”
左言熙依旧认真看着她，生怕错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是。”顾子尤微微点头。
她和俞逸宸之间，哪里用得上分开两个字。
他们从来就没“在一起”过。
他们之间从未确定过任何关系。
她不是他的女友，更不是他的情人。
只有俞逸宸单方面认为的——她是他的女人。
她从未承认过。
左言熙探身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那就忘了之前你和他的一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子尤愣愣看着他。
当做没有发生？
发生过的事怎么当做没有发生？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