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真不了解你。
你吧,这人,从来都很讲道理,他们只要能说出个一二三,你就能给他们圆一个四五六。
“因为文妈妈是光明级,你们怕提前告诉我,我会在她面前露馅吧?”
秦彻闭上眼睛用脑袋拱拱你的腿,“嗯。”
“那行了。”你一扬手,“该干嘛干嘛去吧,黎深你快点去看看祁煜,他发烧了,其他人就地解散,夏以昼。”
夏以昼吓了一跳,以为你又想到他什么罪过,还得让他跪着跟你道歉。
你取下墨镜丢给秦彻之后,却朝夏以昼张开双臂,“背我到你房里去,我有话和你说。”
背?
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又弄得你这么生气。
夏以昼从感情到情绪都已经满的要溢出来了。
他起身,一把把你抱到怀里,掉头就走。
而你,也是真的不想再跟夏以昼闹别扭了。
总觉得他身上一定还很疼,觉得他就算突破了二星,精神力加持下就算恢复了很多力量。
也还是虚弱又脆弱的不堪一击。
心疼又心软,你抱住他脖子,偏过脸在他脸颊上“啾”了一下。
夏以昼脚步一顿,沉重的喘息之余,颤声,“对不起。”
你趴在他肩膀,讷讷的,“嗯。”
托上辈子回忆的福。
你其实也算是思考过几次跟夏以昼的关系。
虽然上辈子打禁地,他戏份少,还特别虐心的自说自话,把自己隔绝在禁地之外的嘉宾席。
可你回顾那一幕一幕,夏以昼对你的感情,看你的眼神,怎么都算不上单纯。
回到他房间之后,你还不忘说一声,“外面的,都给我把超级听力关掉啊,要不我就真不原谅你们了。”
沈星回重新抱起枕头,低头笑笑,照你的话做。
而后回房,继续补他被你向导素灌醉了之后,总也睡不够的觉。
黎深本来就没偷听,他默默进入主卧,帮祁煜检查身体。
秦彻戴好墨镜,直接往沙发上大剌剌一躺,决定在这里眯一会儿。
还得等勤务兵等会过来给他们送行李呢。
客厅留个人,方便签收。
“嘎。”梅菲斯特蹲在沙发靠背上叫唤一声。
“不像我?”秦彻瞥梅菲斯特一眼,“哪里不像?我就不能是一个踏实顾家的好男人了?”
梅菲斯特不屑,“嘎”。
“不会。”
“嘎?”
“没有。”
“嘎嘎!”
在夏以昼的套房里。
他坐在床上,你继续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温柔的抚摸你的长发,夏以昼不等你开口,就跟你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如同告解。
在那个游戏里时,他只是个待上线的男主。
他所有的设定,对自己的认知都是不全面的,仅限于当时那个版本的内容。
他不知道家里为什么会爆炸,只知道自己不会在爆炸中死去。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复活”,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
可是他很笃定,他一定会回来,他在被游戏剧情丢弃的那些日子里,苦苦的在黑暗中等待。
后来你跟四个男人一起去了禁地,四个男人失忆,夏以昼成为观战嘉宾,可他的记忆,并不比四个男人多到哪去。
他那时就知道,他必须亲眼目睹你去跟四个男人一起战斗,逐渐帮他们找回记忆,并创造出新的,更宝贵的经历。
“那时他们接受不了我的出现,更无法认可我对你的占有欲。”夏以昼苦笑,低下头,前额抵在你的肩膀,“我不可能让你去做这么艰难的选择,你选择不了,我都明白。”
你搂着他的后背,手和他动作一样。
他摸着你的头发,你也摸着他后脑勺的头发。
夏以昼头发有点硬,跟黎深和秦彻差不多。
不像祁煜和沈星回头发那么柔软好摸,你总觉得,长这种硬发的男人,骨子里肯定都倔的很。
或许这个判断用在黎深身上不合适,秦彻……也不太合适。
但夏以昼肯定是个犟种,没跑的。
“我想着,等你回忆起那些事,一定要好好跟你道个歉。”夏以昼呼吸都不稳定,情绪波动的很厉害,“明明在禁地能每天跟你见一面,我却没跟你商量,擅自把团聚小屋带出禁地,带去了另一个空间里的嘉宾席,让我们的团聚变得再无可能。”
你听着听着,就觉得那些事,以及上辈子那个你,都钻进了你的脑海和身体。
从没有这么宽容温柔过。
你摇摇头,“虽然但是,那时候你那么做,确实让我的处境好过了许多。你是为了我。”
“不。”夏以昼摇头,“我是为了我自己,只有那么做,他们四个才可能看清你……不愿意失去我。”
“……”你想想,也对。
就现在的结果来看,话是这样说没错。
“可那时,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失去了团聚小屋之后,还可能再团聚?你怎么获知禁地的最后,我会用一条命,换你再回到我身边?”
这问题,夏以昼无法回答。
“不要嘴硬,夏以昼,你当时只是为了我,为了我跟我爱的四个人,不因为你而产生分歧、矛盾。”
你继续摸着夏以昼的头发,“你觉得我在禁地里太辛苦了,打不完的怪物,哄不完的男人,我和他们都还没有相爱至深,你不想插一脚,让情况变得更复杂,让我更不知所措。”
夏以昼又在摇头,“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其实很自私。”
“我明白。”你变换动作,捧起他的脸。
万分心疼又柔和的与他忐忑的狗狗眼对视。
你告诉他,“我明白,你以为我只会把你当成哥哥对吗?你之所以狠心远离,也是在怪我,没有像对他们四个那样,跟你说一句,我是喜欢你的。”
“没有。”夏以昼眼圈泛起红色,“我从没有怪过你。我本来就只是个游戏角色,出场时间还那么短,你不喜欢我是应该的。我说的自私,是我……我总得做点什么,哪怕再也无法和你团聚,也要在你心中,清晰的留下一处我曾来过的痕迹。”
他自嘲又自责,“哪怕,是一条由我亲手切割出的伤痕,总也好过如同过眼云烟,被你一转头,就忘记。我不想那样消散,所以我……”
目光变得茫然,却又虔诚,像是把你当成唯一的救赎,他呢喃着问,“我很自私,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