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皇子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自己的未婚妻!
好在现在才11月初三,离大皇子回来还有三天。
不过也得早做准备才是。
夏离急匆匆出宫,没想到半路被人拦下。
“夏离!”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周颜儿。
自从上次独州一别,两人就没有了交集。
再次见面,两人都有些别扭,
毕竟当初夏离那么努力撮合两人,没想到最后余杨喜欢的是自己。
而对方……
“周、周颜儿 好久不见……”
周颜儿却好像两人从未有过任何隔阂般,笑着同她打招呼:“夏离,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说着,就来挽上她的手,“正好,我家举办宴席,你来我家坐坐吧?”
夏离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有事……”
然而对方却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周府去,“哎呀,咱们好朋友多久没见到了,就当给我个面子,走吧走吧。”
很快他们就到了周府,
一进府,确实有很多桌椅摆放着,
却没看到任何宾客。
夏离挑眉:难道她故意找借口要我过来同我说些什么?
还是说这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周颜儿问旁边的下人:“我父亲和那些宾客呢?”
下人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说!”周颜儿是个没耐心的主,直接一记火鞭甩下去。
下人连连求饶:“小姐饶命!他、他们在祠堂!”
“怎么回事?”
“小姐!您、您终于回来了,快走,夫人被宁姨娘陷害了。”
就在这时,她的贴身丫鬟小宁走出来,连忙带着她们往祠堂走去,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姨娘支走小姐您不久,就找借口把众人带到偏厅,在那里撞见一个男子从夫人房里跑出来。老爷当即大怒,要将夫人沉塘……”
刚好这时到祠堂门口,小宁催促道:“也就是这时奴婢们才知道宁姨娘是为了借今日生日宴陷害夫人。现在夫人正在祠堂受罚呢!你们快进去吧!”
周颜儿本就十分着急,立刻就要冲进去。
夏离忙一把拉住她:“再看看情况先。”
周颜儿皱眉:“我母亲被人陷害,你让我再看看?”
夏离不咸不淡道:“你怎么知道你这丫环,没被收买?”
周颜儿:……
“如若此刻你莽撞冲进去,救不了你母亲还不知道,反而会害了她也说不准。”
听到此话,周颖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两人顺着后门爬上房梁,观看着祠堂里的情景。
此刻祠堂里围满了人。
宁氏将一封信递到周大人手里,一副很为难的表情:“老爷您看,妾以前在夫人房里,偶然发现了这封信,夫人她……她早已与外男私通!只是妾怕误会夫人,闹得家宅不宁,所以一直没拿出来……”
周大人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你呀就是太心善了。”
转身,他又对着黎安妤吼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30来岁的黎安妤脸色变得煞白:“老爷,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对您一片忠心,绝无此事啊!”
可周大人此时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你还敢狡辩!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宁氏从周大人怀里探出头,抽抽噎噎道:“姐姐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妹妹陷害的你?”
周大人怒呵:“黎氏,到现在你还敢攀咬宁氏?她温柔善解人意,不像你这么恶毒,不知廉耻。我亲眼看见一个男人和你从一个房间里面走出来,还有这字迹,你敢说不是你的?怎么?敢做还不敢认了?”
闻言,黎安妤一脸面如死灰。
没想到丈夫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断定自己不贞。
自从宁氏入门,他就处处偏袒对方,冷落自己母女。
今日,她本来想过当着众人的面解释,谁知宁氏三言两语,他就判定自己有罪,还让这么多人来看笑话。
哪怕刚刚被人算计,房间里突然冒出个野男人要轻薄自己,她拔出金簪以死相逼,好不容易逼走对方,却在开门一瞬间被所有人围观。
之前种种,她都没有绝望过,
但是眼下她真的失望透顶了。
心一横,身体就直直地朝房梁撞去。
夏离见此,立刻从房梁上跳下来。
先是拦住寻死觅活的黎安妤,又朝众人笑道:“有趣,当真是有趣。你们倒是请本公主看了场好戏。”
众人连忙行礼。
她先扶起黎安妤,安抚好对方情绪后。
才看向众人:“宠妾灭妻的我见的多了,但是像周大人这般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来这件事情有蹊跷,更何况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
倒是周大人来的直接,不问缘由,直接判死刑。这么着急在众人面前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还请这么多人到祠堂围观,是深怕别人不知道你周家的丑事吗?还是说……”
夏离看向周大人,缓慢而有节奏的拍手鼓掌,
“周大人就如此纵容小妾抹黑侯府名声?”
周大人已经从对方语气中感觉出来对方不喜自己,他便也没了好脸色,反正只是个平民公主。
他道:“公主说话可要讲证据。”
夏离似笑非笑:“证据?那可多了。你身边这位宁氏,先是支走周颜儿,又是让人下药,又是叫那谁从后门进来强迫黎氏……”
宁氏一听,当即心急反驳:“不是我,根本不是我叫皮庄来强迫她的。”
夏离眉眼带笑,指着地上被捆绑的男子:“皮庄你来说,是不是她叫你来的?”
皮庄正要回答,
夏离阻止他继续说,转而问周大人:“按照我国律法,这种捉奸在场的该如何处理?”
周大人回答:“自然是当场格杀。”
夏离满意的点点头:“听到了吗?皮庄你背后那人是骗你的,如若再不说出实情,就只能是个当场身死的结局,我这可是在救你啊……”
看着夏离眼里的意味深长,皮庄准备实话实说。
却被宁氏打断:“皮庄!”
她的声调尖锐着急。
皮庄一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夏离却哈哈大笑,笑意不达眼底:“这小妾今日怎么这么糊涂?竟然主动多次叫出所为奸夫的名字。难不成这奸夫不是夫人的,而是你的?”
宁氏惊慌失措的摇头:“不、不是我,我根本不认识他!”
她扑进周大人怀里,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老爷!妾从未做对不起您的事,否则、否则就让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宁儿,”周大人忙捂住对方的嘴,心疼的将人捞在怀里抱紧。又抬头看向夏离:“还请公主口下留情。”
那副样子,倒有一丝患难夫妻的感觉。
夏离似笑非笑,“我刚才一个试探,没想到这名字还是真的。而且看你俩的互动频繁,难不成你俩是旧识?我可真好奇啊~”
“……”
“周大人,您头上可能是真的绿了,只是这绿帽子,似乎不是黎氏给您戴的呀!要不咱还是认真查查?”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赶来,神色慌张:“老爷,我们确实查到这封书信的出处,是……是之前有个小厮在宁氏的房间外,听到她和人交谈,好像是在商议如何伪造这封信,陷害夫人!人都带上来了。”
周老爷听闻此言,怒吼道:
“把那小厮带进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宛如从牙缝中挤出。
小厮被两个粗壮的家丁半推半搡着进了屋,双腿发软,“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老爷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目光如刀:
“你把听到的,一字不漏地说出来,若有半句假话,仔细你的皮!”
小厮哆哆嗦嗦地开口:“回……回老爷的话,那天夜里,我路过宁姨娘的房间,本想进去送点茶水,可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我好奇,便凑到窗边听了听。先是宁姨娘的声音,她说‘一定要把这封信伪造得逼真些,让老爷深信是夫人所为,这样她就再也翻不了身了’。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他说‘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字迹绝对模仿得一模一样’。之后他们又说了些怎么把信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夫人房里的事儿,我听了害怕,就赶紧跑了。”
老爷听完,怒极反笑:“好啊,好得很!我以为你是个温柔善良知冷知热的,平日里对你也算不薄,没想到你竟如此蛇蝎心肠!”
宁氏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但仍不死心:“老爷,他肯定是被人收买了,故意来污蔑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啊……”
谁料这时,皮庄也跪下求饶:“周大人,周大人我都招,求你放过我!是、是她!”他用手指着宁氏,“我是她表哥,前日宁氏给了我一大笔钱财,让我务必在今日坐实夫人出轨的事情。往常也是她收买下人,栽赃陷害夫人的……”
事到如今,早已真相大白,还有什么可说的?
周大人闻言,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向宁氏。
宁氏见事情败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老爷,妾错了,妾一时糊涂,妾怕夫人分走了您的宠爱,都是嫉妒冲昏了妾头脑,求老爷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