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在茶桌喝茶的李不一忽然感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不,准确来说是杀气。
似乎想到了什么,走了出去。
澹台知忆身边开始结满了冰渣,周边许多植物被冻得粉碎。
那白衣女子也针尖对麦芒,身边的一柄黑色长剑不安分的颤动低鸣。
李不一无奈叹了一口气,两人散发的气息让他颇为难受,只得道:“那位师姐,你要的答案我给你。”
闻言那白衣女子面纱下,看不清是何表情,只听她简单回了一个“好”字。
两人知道动手的后果很严重,虽然不会火力全开,但保不准设下一个禁制,怎么都要比个高下,毁了这山谷也是麻烦事。
澹台知忆冰冷的目光看向李不一,盯得他直发毛。
不敢与她对视,转身进了大殿。
澹台知忆不可察觉的冷哼了一声,跟着李不一进了洞府,直接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似乎,她有点生气。
李不一心里怪异。
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不自觉将椅子往边上挪了挪,离她稍微远些。
见此,澹台知忆重重的将茶杯放在茶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吓了李不一一跳。
又只得将椅子恢复到了原位,心下尴尬,掩饰的摸了摸鼻尖。
那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妖娆的取下面纱,却不是在蒋家村的那张面孔,但李不一可以确定是同一人。
威严感非常的重,高贵典雅中透露着不容置疑,些是久居高位和拥有强大修为形成的一种压迫感,虽没有澹台知忆那样美丽,却也极为耐看。
她坐下之后,桌上倒好的茶杯径直飞向她手中,还未饮茶,便不容置疑道:“说吧。”
李不一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不说,她会毫不犹豫杀了自己。
李不一伸出左手,小拇指上还有残留着的戒指印记,道:“那日在禾黎城,我在客栈丢了拇指上那样东西,应该是你取走了吧。”
那女人也没有反驳,默认了。
“那也难怪,你能找到这里来。”李不一若有所思。
一枚黑色的戒指凭空出现在茶桌上。
这女人倒坦诚。
李不一拿起戒指,放回拇指上,原本灰暗的颜色,瞬间变得有金属的光泽。
然后他又取了下来,咬破了指尖,一滴血滴在戒指上,那光泽不再黯淡下去。
“虽然不知道你要它干什么,它与我血液相通,很小的时候,镜湖里一条鱼妖送我的。但想必你需要激活它。”
说完递给了她。
李不一的举动完全出乎了女人的预料。
“就这样给本座?”
李不一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样,得不到估计你也不会善罢甘休。”
“本座不会白拿你的。”
说完起身,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消失在大殿里。
见她离开,李不一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将这尊大神送走了。
澹台知忆也将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绝美的容颜又让李不一微微失神。
“你有很多秘密!”
“什么?”
走神的李不一没听清。
“没什么。”她一如既往冷冷回了一句。
“你今天生气了!”李不一鬼使神差来了一句。
闻言的澹台知忆睫毛不可察觉抖动了一下,拂袖而起,蓝色的长裙如同画中的仙子一般唯美。
不知道是说破了心中事恼怒或者是真的生气。
在李不一注视下,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远处的雪山之巅。
李不一坐在茶桌前发了会呆,理了下思路与近期发生的事。
第二日一早,他就带上胖修士,前往曦水泮坊市最神秘的秘境,曦水之眼。
广阔无垠的海面上云雾缭绕,一座悬浮在半空的山若隐若现。
山腰上有座茅草屋,屋前是一片菜园子。
一头巨大的青牛趴在一旁的草地上磨着牙齿,时而张开的眼睛,昏昏欲睡。
一个邋遢的老头躺在一张破旧的躺椅上,一把破得不能在破的粽叶扇子盖在脸上。
还未等李不一开口,那邋遢老头破扇子一扫,两根凳子出现在了两人跟前。
“说吧,来找本老祖做甚?”
李不一给胖修士使了一个眼色,胖修士立刻上前行礼道:“晚辈冒昧前来拜访,小小敬意,望前辈笑纳!”
整整七口大箱子,整齐的摆在一旁。
邋遢老头站起身,哈哈笑起来,与昨日那巨大头颅如出一辙,不屑的冷冷道:“本老祖会缺这些东西!”
胖修士闻言,还以为礼备得不够厚重,脸色顿时被吓的惨白。
李不一示意他没事,笑道:“老祖你确实不需要,但据我所知你的徒子徒孙可缺得厉害。”
听到李不一如此说,邋遢老头的表情就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半天说不出话来。
“哼,你小子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邋遢老头非常不爽说着,撇了撇木箱里的灵石法宝,“这些东西还不足以本老祖答应你什么吧,事先说好,涉及你李家之事,我一律不插手。”
“当然。这些东西只是见面礼。”
邋遢老头随手一挥,一张玉石棋桌出现在二人中间。
李不一刚坐下,一个中年修士就从虚空走了出来,朝邋遢老头恭敬行礼道:“不知老祖唤孙儿过来有何事吩咐。”
声音与邋遢老头有几分相似。
“你与这死胖子下去自行去谈!”邋遢老头头都没抬,自顾放着手中的白子。
那中年修士愣了一下,摸不着头脑,谈,跟谁谈,谈什么?
见这中年修士最少是化神大能,辈分应该也不低。
胖修士的圆滑精明,此刻就体现了出来,不管那么多,先把辈分这块先固定下来。
立刻上前笑着朝他行了一礼,道:“道友,老祖已经安排好了。具体细节我们到外面详谈,莫要扰了老祖的雅兴!”
那中年修士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稀里糊涂就跟着胖修士出了秘境。
“想不到这曦泮水逾商会是你的产业,小小年纪有如此能耐,可惜……”邋遢老头不住的惋惜。
“可惜,小子我一凡胎肉体。”
“你小崽子倒看得开。”
“看不开又能如何。”李不一落下黑子,“老祖,李逾有一事相求。”
“今日只下棋,不谈事。”
“恐怕李逾得违背您老的意思了,我估计我的时间不多了。”
邋遢老头停下了落子的动作,又开始吹胡子瞪眼,非常不高兴的道:“本老祖最听不得这些生啊死啊的,几年不见,怎的,也如此扫兴。”
李不一苦笑不已。
好一会儿,邋遢老头才把白子落在棋盘上。
“说吧。”
李不一闻言,心里狂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