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黄口小儿,也敢在此胡言乱语,肆意混淆视听,当真以为我丐帮是你能信口开河的地方?”
全冠清眼中满是阴鸷,恶狠狠地说道。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上官子恒而来,手中一道寒光闪过,竟是亮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直刺上官子恒咽喉。
他心中暗自盘算,如今形势危急,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得到康敏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后,他深知若不赶紧除掉上官子恒,一旦让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局面将彻底失控。
白世镜本就立场摇摆不定,倘若此刻被上官子恒说动,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岂不是都要付诸东流,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众人的目光此刻都随着上官子恒,聚焦在白世镜身上,谁也未曾料到全冠清会突然发动这般丧心病狂的袭击,一时之间,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乔峰倒是眼疾手快,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然而,他却并未贸然出手。
在他看来,就凭全冠清那点微末道行,又岂能伤得了上官子恒分毫?
果不其然,上官子恒见状,神色镇定自若,只是轻轻一侧身,便轻松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随即,他闪电般出手,看似随意地一伸手臂,却精准无比地抓住了全冠清持刀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扭,只听 “咔嚓” 一声,全冠清手腕脱臼,匕首 “哐当” 落地。
紧接着,上官子恒顺势一带,全冠清便整个人失去重心,“扑通” 一声,狼狈地瘫倒在地,被上官子恒一脚踩在脚下,动弹不得,活像一条丧家之犬。
“白长老,纸终究包不住火,事实真相如何,如果由我说出来,怕就不太好看了。在下不才,星象占卜略有造诣,一切真相早已了然于胸。”
上官子恒低头看着脚下的全冠清,微微皱眉,继而抬头望向白世镜,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在他心中,白世镜本是个可造之材,虽说有些好色的毛病,但在未受康敏威胁之前,那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
想当初,康敏未赶来之前,他可一直是坚定地站在乔峰这边,甚至还曾想大义灭亲,逼死全冠清,以正帮规。
全冠清瘫在上官子恒脚下,一丝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心中满是震惊与绝望。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稚嫩的少年,身手竟如此了得。
自己好歹也是丐帮的长老,虽说不以武力高强闻名江湖,可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仅仅一招,就被对方制服,还落得这般耻辱的下场,被人像踩蝼蚁一般踩在脚下。
“白长老,您仔细想想,全冠清他们一伙人,所求的仅仅是逼走乔帮主这么简单吗?一旦乔帮主被逼走,之后呢?他们会不会进而妄图独掌大权?倘若丐帮真被这等心术不正之人掌控,日后将会走向何方?”
上官子恒目光诚恳,紧紧盯着白世镜,声声恳切,直击人心。
“白长老,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您此刻若能挺身而出,讲出真相,那可是对整个丐帮都有拯救之功啊!到了这般关键时刻,个人的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上官子恒说得声情并茂,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试图唤醒白世镜的良知。
周围众人此刻也都屏气敛息,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白世镜。
康敏和全冠清更是神情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面上虽还强装镇定,不动声色,可心底却早已心急如焚,比谁都要慌张。
“哈哈哈,好,说得好啊!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何止是轻于鸿毛啊,依我如今所作所为,该是遗臭万年才对!” 白世镜仰头大笑,笑声中却透着几分悲凉与解脱。
仿佛是终于放下了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巨石,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康敏和全冠清听到这话,瞬间面如土色,如坠冰窟。
这下可全完了,他们机关算尽,算到了一切变数,唯独没算到白世镜会在关键时刻背叛,更没算到乔峰还有这般厉害的一个兄弟。
“乔帮主,你有一个好兄弟啊!” 白世镜目光复杂地看向上官子恒,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继而,他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朗声道:“罢了,今日就将真相公之于众吧,你说得对,丐帮的确不能落在我们这样的人手中。”
“马副帮主是我杀的,与我合谋的还有康敏、全冠清。”
白世镜微微低下头,满脸懊悔,声音低沉而沙哑,“老夫枉活四十多年,终究是没能守住本心,被康敏的美色诱惑,鬼迷心窍,伙同他们杀害了马副帮主……”
“毒妇,竟是你害了马副帮主!”
“你还假惺惺地要找出凶手,原来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就是,还敢诬陷乔帮主,其心可诛!”
随着白世镜彻底放下顾忌,将真相一一道来,底下的丐帮弟子们顿时炸开了锅,群情激愤,纷纷站起身来,声讨马夫人和全冠清。
更有甚者,执法长老门下的弟子们,义愤填膺,纷纷掏出法刀,红着眼眶,就要将这两人就地正法,以泄心头之恨。
“诸位且慢!” 眼看着康敏、全冠清就要死于乱刀之下,乔峰连忙高声制止。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还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乔峰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何以设计陷害,处处针对乔某?” 乔峰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康敏,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探寻背后的真相。
看着周围怒目而视的丐帮弟子,康敏已然知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她惨然一笑,眼中满是疯狂与怨毒,咬牙切齿地对乔峰说道:
“你说为什么?洛阳百花会中,男子汉以你居首,女子自然以我为第一。那般盛会,众人瞩目,可你竟不向我好好地瞧上几眼,我再自负美貌,又有什么用?那一千多人即便为我神魂颠倒,我心里又怎能舒服?”
康敏越说越激动,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美色当前,你为什么不瞧?难道我还不够美貌?世上哪有你这种假道学的伪君子。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伪君子的模样!”
“我康敏想要的男人,还没有得不到的。没想到你竟如此的铁石心肠,丝毫不领情。”
康敏说到此处,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难道非得逼得我对你报复,这样你才能记得住我?”
“就是为了报复我不领你的情,所以你才设计陷害?没有其他原因?”
乔峰眉头皱得更深了,满脸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就因为这么点小事,这女人竟能如此丧心病狂,设计出这一连串的阴谋诡计。
他平日里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哪曾留意过这些琐碎的儿女情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