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一漫过腰,苏媛已经冻得牙齿打颤了,缩着肩膀哆哆嗦嗦地一点点撩水往胸口、胳膊、背上浇,哎呦,这个冷啊...
不禁吐槽,这什么见鬼的金手指,既然是个水里的金手指,怎么就不能全面点,让她碰到水就浑身暖洋洋呢?现在这哆哆嗦嗦的劲儿,她是再提不起天冷下水的欲望了。也就这一遭了...
再要下水还是等夏天的吧,太受罪了,可冻死她了。
好一会儿才感觉适应了点,也就整个身子慢慢沉进了水里。
彻底进了水,温度反而一下就上来了,瞬间就觉得不冷了。在水里手脚也不僵硬,活动很自如灵活。
苏媛也是无语了,哪怕进水后温度再舒适,就凭进水之前冷成那样,就已经劝退了她。
而这一片儿果然也不深,她踩到水底,这水也才刚刚没过她的脖子,头也钻进水里后,在水里还看得非常清楚,眼睛还是跟上次一样,没有任何或酸涩或胀痛的不舒服感觉。
她看着水底光滑的石头,踩在上面像是做按摩似的有点麻麻痒痒的,令苏媛非常惊奇的是,偶尔有手指长的小鱼从她身边游过,竟然不害怕她这个“庞然大物”。
水潭壁上有一些茂盛的水草,旁边散落着一些螺,苏媛也不认识这是什么螺,怕水草里有水蛇之类的,她也没靠近边上,就在浅水区的中心位置开始试验自己的金手指。
她刚才下水后下意识地就憋住了一口气,但憋到极致也一下就又舒缓了,好像自主呼吸了一样。
现在她先自然的用鼻子呼吸,完全没问题。鼻子既然不进水,那嘴巴呢?
她做好呛水的准备,又屏气张开嘴,嘴里是会进水的,但她只要不吞咽,只吸气竟然也不呛水。
知道还可以用嘴呼吸后,她也就又把嘴里的水吐出来闭上了嘴,没想到闭嘴一瞬间眼前竟然出现一串大小不一的气泡盘旋着升上了水面去,还把旁边几条小鱼吓了一跳,改了前进的方向,哈哈哈。
她觉得好奇,又试验几次,才发现只要闭嘴前还屏着气,就会有泡泡,如果闭嘴前已经用鼻子呼吸了,就不会有泡泡。
而且既然不会呛水,她试着张嘴发出了声音,竟然也可以,太神奇了,她现在不吐槽这金手指了。
实在是太全面了,这在水里跟陆地上根本也没什么差别了。
苏媛觉得好玩儿,又在水里故意呼出好几串泡泡,还专往鱼儿附近去呼,看着小鱼儿们急急忙忙摆尾游走,她没忍住在水里就哈哈哈地笑起来。
没想到声波传出去震得附近的小生物们逃得更快了,更可笑了,但眼看着周围连条鱼都没了,也怕发出动静太大,才强忍住了笑意。
她又仔细感受了其他,皮肤上像包着一层水乳一样,想必很长时间都不会被泡皱吧,这个等她玩够了出水的时候就知道了。
总之,她整个人在水里相当的自在,就像婴儿包裹在羊水里,感觉舒适又安全。
苏媛还发现,鼻子除了呼吸,也能闻到一些味道,像水腥味、泥土味都能闻得到,而且嗅觉好像在水里可能还更灵敏些,因为她还隐隐约约闻到了像是烂木头的那种腐朽味儿。可能是潭边泡在水里的枯树根吧。
苏媛想了想也就不当回事儿了,甚至还刻意忽略了嗅觉,水里能有什么好给她闻的呢?大部分都是腥味儿,并不是多好闻。
她玩了会儿觉得有点累了,靠坐在石壁没有水流冲下来的一个拐角处,这儿没有泥土,池底也不是碎石而是一块平整的大石块,她靠在这儿歇一会儿刚刚好。
耳边听着石壁上流下来的水流,声波传过来,水流不大震得声音还挺响,微仰头透过水面看着外面,蓝天、白云、树木都有些微微的晃动,竟有种奇异的扭曲美感。
看着看着渐渐入了神,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直到有细微的说话声传来,她才悚然一惊,醒过神来。
但随即看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又放下心来,这个角她特意选的,刚好在视线盲区,外面轻易看不到这里,而且谁会想到水里藏着个人呢,嘿嘿。
估计是谁来山里经过这儿,很快就会离开。
想清楚了她也越发放松了,打算继续放空脑子待一会儿,等外面的人离开,她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今天的目的基本达成了,试验做得很成功。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里一根草,也没有刻意去听,她又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癖好。
但即使这样,也还是有两人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她的耳朵。
“他还卖瓜吗?”
“当然。”
听声音是两个男人,答话的这个年轻点,问话的多大年纪他就听不出来了。
原来是搞投机倒把的,怪不得跑这偏僻地方来说话。
但现在这时节卖的是什么瓜?西瓜?不可能。黄瓜?
不知道说了什么,可能是问到了价格,只听到年长些那个说:“卖贵了,八安街的都没那么贵。”
年轻的又答:“涨价了,买斤大米还要1毛6呢。”
苏媛好奇地想了想,八安街是哪儿?县里有这条路吗?记不起来,又看他们半天没说句有用的,还心里吐槽,这两大男人还挺磨叽,搞投机倒把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来砍柴的吧?什么时候能走啊?竟然站在这里还聊起来了?
突然传进耳朵的一句话让她愣了愣。
只听那年老的质问道:“老唐让你打断五号的腿,给他们制造点麻烦,你怎么还没行动?”
愣神过后,苏媛心里纳罕,暗自嘀咕着,这什么黑社会组织,搞投机倒把还打断别人的腿?而且,五号,这是什么鬼名字,咋这么像以前看的战争剧里的特务名字呢?
不是吧?这穷乡僻壤的偏僻乡下,总不可能是碰到间谍接头了吧?
正当苏媛迟疑地想,到底是投机倒把组织的领头人是个打鬼子迷,连对手都得中二地起个特务名字,还是真遇到间谍了的时候,那年轻人的回话让她彻底僵住不敢动了。
“那公安是我能对付的了的?让我去冒险,你咋不去?上头是怎么交代你的?一并说了吧。”
“慎言!是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