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曹懿拜见王相.......”
片刻后,王黼走了进来,司马懿连忙起身拜见道。
“不必多礼,坐吧。”
王黼说着便坐在上首位处。
看向端坐在对面的曹懿,当即问道:“想必今日朝会上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司马懿又深深拱手道:“在下代梁山泊数万弟兄们,感谢王相的成全。”
“我梁山泊凡事以义字当头,王相如此帮助我们梁山泊,我们若不能以性命相报,将来必遭天谴,神鬼不容。”
“今后王相但有任何驱使,我梁山兄弟们纵然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
“行了,别说废话了!”
王黼心中很受用,但表面依旧还是正声打断道:“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本相只能告诉你,你们梁山泊的事情只成功了一半。”
司马懿面露不解,疑惑的问道:“启禀王相,不知这成功了一半是何意?难不成是朝廷只愿意招安一半的人吗?那剩下的一半人又该怎么办?”
“哈哈哈.......”
王黼闻言大笑,还止不住的用手指了指曹懿的脑袋。
继而笑说道:“曹懿啊曹懿,我都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说你在装傻充愣了。”
“既然朝廷都已经同意招安了,哪里还有只招安一半人的道理,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司马懿擦了擦头上被惊出的冷汗,也跟着憨笑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只要不是招安一半的人就好。”
说着又问道:“那不知王相所说的,招安只成功了一半,又是什么意思?”
啪!
一说起这个事情,王黼就忍不住的大拍桌案,冷哼一声。
厉声说道:“还不是蔡京那帮老家伙,他们说你们梁山泊毕竟是贼寇,在表面上纵然是有招安之意,但暗地里依旧会有不服教化之心。”
“所以就算是招安了你们,你们也难以真正的听从朝廷调遣,故而你们也不能成为保卫京师的禁军!”
“什么?”
司马懿闻言大怒,“哪有如此道理,当今天下若不是有他们那帮奸逆当道,我们也怎的会上梁山落草为贼。”
“在我们梁山泊众头领中,昔日有不少就是在官府当差的,而且都干得十分要好,当地百姓无一不服,可就是那帮.......”
“好了好了。”
王黼看着越说越来劲的曹懿,当即摆摆手打断道:“这一点本相当然是知道的,你们梁山一些头领的事情本相也略有耳闻。”
“而且本相也相信,像曹懿你这般明事理、懂进退的人,自然不会存在什么不服教化的问题。”
说着也不禁暗叹一口气,“可是此事在朝堂上时,官家已经定下了结论。”
“待招安之后,朝廷会安排你们到江南去剿灭方腊那伙贼寇,待剿灭方腊之后,再行入京封赏。”
“到时候本相自会上禀官家,如此你们的禁军位置谁都抢不走了,不知你们可愿前往江南平定方腊?”
说着,便半眯着双眼,暗自默默观察着曹懿的反应。
司马懿闻言,故作陷入了一番沉思神色。
关于这王黼的心思,自开口之后,他便已经察觉到了。
这王黼主要是想表达两层意思,第一层就是明面上的让他们去江南剿贼,这一点自是不提。
而第二层就是在试探,试探他们是否听话,试探他们是何态度。
片刻后,司马懿当即拱手应道:“既然如此,在下亦可代表梁山泊众头领表示。”
“如今王相已然开口,别说是下江南剿什么方腊了,就算北上征讨辽国,我们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而我们也绝不负王相重望,待剿灭江南方腊之后,再回东京听从王相的调遣。”
“哈哈哈........”
王黼闻言,当即大笑道:“好好好,蔡京那帮老家伙还说你们会不服教化,以本相看来,是他们的老眼珠子昏花了才是。”
说着便站起身来,“来,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司马懿也紧跟着站起身来,拱手应道:“王相相邀,怎敢拒绝。”
晚间。
司马懿迈着踉跄的步伐,在龙宏的带领下,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大相国寺。
待好不容易爬上马车后,司马懿直接就开始打起了呼噜。
龙宏看了看已经睡死的曹懿,便独自一人驾车将其送回了来时的酒楼。
而后回到大相国寺向王黼复命。
王黼此时正坐在床前,喝着醒酒汤,待看到龙宏回来之后。
便问道:“他可是真醉了?”
“确实是醉了。”
龙宏拱手应道:“他刚一上马车,便睡死了过去,走在中途,卑职还拿着刀子在他脖子上擦了擦,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必是真醉无疑。”
“那就好........”
王黼放下手中汤碗,安然的点了点头。
今晚这顿酒自然也不是白喝的,为了就是给曹懿灌酒,也好探一探底。
说得好听是一回事,但是不是真心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王黼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光是靠阿谀奉承和揣摩圣意。
不过从刚才酒桌上的情况看来,应该是问题不大了。
这喝醉之后说的话,倒也是与没喝醉时说的话差不多。
那么他就比较放心了,这个曹懿虽有些心计,但也不失为性情率直之人,目前看来还是可靠的。
如此想着,他又喝了一口醒酒汤。
心中也不禁暗自一笑,说起来,莫名的冒出这么一支听话的队伍来,这对他而言其实还是十分不错的。
他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在官场上的时间不长,所以手底下的班底不够硬,也就是根基太过于浅薄。
若非上头有个干爹罩着,他现在说不定还仅仅只是个,小小的四五品官呢。
待到明年,梁山那一伙人剿贼回来了,蔡京也辞相了。
那么到时的他,岂不比昔日的蔡京更加风光了吗。
哈哈哈.......我王黼果然是宰相之才啊........
新曹门的酒楼内。
司马懿睁开眼睛之后,只见杨再兴正在床旁守着。
杨再兴见曹大哥醒来,连忙递上茶水,“大哥,你吃醉了。”
司马懿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又摸了摸脖子上那道浅显的划痕,有点小痒。
继而微微笑说道:“我倒也是想大醉一场,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是不行了。”
“啊?”
杨再兴满脸疑惑,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行了。
不过他也都习惯了,这有的时候啊,大哥的话就是有些听不太明白。
但问题不大,能听的就听,听不懂的就不听,想那么多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