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为了包庇不肖子孙,只是不想其他人出手掺和。”
老者的语气渐渐凝肃,甚至多了几分凌厉:“老朽教出走入歧途的孙子,总归要亲自肃清对方,以此正家风。”
“原来如此。”
秦凌霄见他眼神恳切,不似作伪,于是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既然大长老用心良苦,那我便不再多问,只希望……大长老能尽快解决此事。”
“一定。”
老者神情复杂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门外道:“老朽就不送了,城主府里,已经为二位安排好了住处,二位只管放心留在城主府,邪武者,不敢来这里找死。”
“多谢。”
秦凌霄起身。
直到此时。
一旁的柳清岚还有些木然,毕竟对她来说,自家山海境的老祖,就已经是顶尖强大的存在了,她见到火燎原的时候,都慌得不行。
可秦凌霄却旁若无人,跟开天境大能谈笑风生。
甚至……
还在无形中拿捏对方,让对方道出如此难以启齿的真相。
走出房间。
柳清岚突然醒过神来,目光复杂又充满崇拜地看向秦凌霄:“你……你刚才说,你有圣境护道者?真的假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小嘴儿像是连珠箭一般,叭叭叭问个不停。
秦凌霄眉头皱了皱,没有搭理对方。
柳清岚不悦,伸手抓住了秦凌霄的肩膀:“喂,我说你这家伙怎么这样啊,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又不是丑得难以见人,你至于对我这么冷淡吗?”
“……”
秦凌霄停住脚步,皱眉看向对方:“你想多了。”
“你……”
柳清岚一愣,旋即勾唇微笑:“哼,我就说嘛,人家如此楚楚动人,你怎么……”
“我没有针对你,我对不熟的人,都挺冷淡的。”
“你——”
柳清岚气结。
这时。
秦凌霄不着痕迹睁开她的手,走远了几步,眼见身影就要消失不见。
柳清岚气得一跺脚,羞恼交加咬牙切齿:“哼,本姑娘还不信了,姓秦的,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本姑娘要让你心甘情愿,拜倒在我魅力之下,为今天的举动道歉忏悔!”
……
……
于此同时。
距离南七域数百万里之遥。
一座隐匿于无尽虚空的独特空间内。
南宫灼蕖孤身一人,站在空间乱流之中,周身圣威爆发,抵挡着空间乱流的冲击,身上衣服已经千疮百孔,就连白玉无瑕的肌肤上,也布满了血痕。
然而。
她却仿佛没有知觉般,继续在空间乱流中前进着。
不知过去多久。
终于。
她穿过了空间乱流,穿出这片空间,身边景象豁然开朗,竟是浩瀚无垠的无尽星空!
“药方的最后一味材料,是星核,其他材料都还好说,唯独此物最为难得,这次既然过来,索性便一次性多弄一些回去。”
她自言自语。
下一刻。
南宫灼蕖的白发由白转红,双眼也变成了妖异的血色,整个人的气质,变得独特而又邪异,气机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地成倍增长。
“破!”
她一声轻喝,玉指一点,挥向不远处的一颗星辰。
轰——!!
无尽星空中爆发一声巨响,那颗璀璨耀眼的星辰,竟在她一指挥出间,随之爆裂,分崩离析,那直径不知多少万丈的星辰,短短几息间,便崩碎得只剩一颗巴掌大小的核心,正是她所需要的星核。
“哈哈哈。”
南宫灼蕖的神情略微扭曲,眸中露出浓烈的好奇之色:“真是有趣,他不过灵丹境,身上竟然有如此多的秘密,而且……那头妖兽,竟然能够彻底镇压我的气息。”
“若非你主动解除封印,只怕那小东西留下的净世之焰,至少能封印我半年之久。”
声音落下。
过了片刻。
南宫灼蕖的容貌没变,眼神却恢复了几分清明,似是在跟刚才那个疯癫的自己对话:“够了,我只是借助你的力量来获取星核,你……休想取代我,更休想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是吗?”
她眼神重新变得疯狂:“我倒是觉得,比起你而言,我反倒更适合,成为秦凌霄的师尊。”
“你做梦!”
她的语气不断交替,动作却很流畅,玉指每一次隔空点出,都会将一颗星辰震碎,攫取星核收入囊中,重复几次过后。
南宫灼蕖的头发,重新褪去血色化为雪白。
一股逆血,顺着她唇角缓缓流出:“差不多了,有这十枚星核,至少能炼制百壶药酒,应该……足够坚持一段时间了。”
她的语气有些虚弱。
自言自语一句后,她重新打开空间通道,孤身面对着汹涌而来的空间乱流。
……
……
翌日清晨。
天光大亮。
秦凌霄从客房醒来的时候,柳清岚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院门外。
“有事?”
他微微皱眉看向对方。
“我昨晚想了一下,你来这里,应该是为了拍卖会吧?”
柳清岚没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算是。”
秦凌霄看了对方一眼,语气平淡道:“不过,这跟你应该没什么关系。”
“谁说的?”
柳清岚挑眉,语气意味深长:“拍卖会今晚就要举行,据我所知,地玄灵火秘境,每一次开启,流落出来的名额拍卖,都要在百万上品灵石以上,这么一大笔钱,你一个灵丹境,恐怕拿不出来吧?”
“……”
秦凌霄没有回答,而是平淡地看向对方,等待着对方下文。
“果然这样。”
柳清岚见状一喜,秦凌霄的反应,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我能想办法,帮你弄到一个名额,不过,作为条件,你必须帮我做两件事,怎么样?”
“没兴趣。”
秦凌霄看了对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我这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你的条件,我不感兴趣。”
“你……”
柳清岚顿时无语了,“你这家伙怎么油盐不进,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至于跟防贼一样防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