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吗?”梨阳公主显然不信,但是见萧元仪都这么说了,又不得不信。
“当然了,淳儿。”萧元仪笑着拉上她的手,“你不是说有花有鱼嘛,带我一起去看看。”
然后……
月十三又将梨阳公主背上山,简直没给他累死。
他偷偷的在身后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一句,“怎么到哪都干苦力活啊!”
这一幕的被一直关注着他的方太初看见了,眨了眨眼睛,冲他微微一笑,很快就转过身去。
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她是个瞎子。
梨阳公主很是高兴,拉着萧元仪到处逛,到处走。
只有方太初一个人默默的去找财神爷的神像,虔诚的拜了拜。
“信女方太初,愿每日荤素搭配,不求一丝情爱,但求大富大贵。”
闭上眼睛默默的跟着念了几句佛经。
这可是她为了求财去专门学的。
“不要情爱,只要大富大贵,方娘子可知道上清寺求姻缘最灵。”
月十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那宽大的身影正好将阳光给挡住了,影子落在方太初的身上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
“我知道啊。”方太初说道,“但我是个商人,商人重利,我不求财我还能求什么?为了求一个情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难道我连钱都不要了吗?”
方太初转过身去反问他,“越侍卫是来这里求情爱的?”
要说月十三是来这里求情爱这种东西的,她是第一个不信。从方太初所知道的所有事情来看,他根本就是来查商家当年的案子来的,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案子或许跟他所在的梨阳公主或者是长公主有关系。
“是啊。”月十三笑着回答。
这个答案倒是让方太初有些意外,所以他来这里是求什么情爱的。
“好吧,原来越侍卫也有心上人啊。”方太初尴尬的笑了笑,出了财神殿,往后面的院子走去。
看着后面的院子,她忽然想起一句诗来。
默默的念了出来,“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这话被跟在后面的月十三听见了,皱了皱眉头看着她,“她不是应该没有文化吗?还会作诗?”
月十三稍微是有点文化的,这句诗他听着就觉得格外不错,对于方太初这种不认识几个字的文盲,是绝对不可能作出来这样的一句诗的。
看着方太初进了院子之后,他过了一会儿才进去。
里头正在聊着什么话,笑得格外开心。
“阿越,本宫乏了。”梨阳公主笑了好一会儿,见到月十三来了才停下了笑容,走到月十三的身边去,“随本宫下山吧。”
“殿下不跟长公主一起回去吗?”月十三看得没头没脑的,他们上山来不就是为了跟萧元仪一起的吗,现在为何要自己下山去。
那萧元仪他们呢?
梨阳公主翻了个白眼,“蠢货,赶紧走,不然一会儿天黑了。本宫还得学着做糖糕呢,到时候给沈宽送过去,就让他好好的尝尝本宫的厨艺。”
一个没有做过饭的公主殿下,月十三不信她能做得好一块糖糕。
嘴角不经意之间抽了抽,无奈的说道,“好。”
除了好,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说点什么。
看着他们两个人出去了,萧元仪才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院子里的花,淡淡的说了一句,“春花不常在。”
“殿下,明年春自来。”方太初坐在萧元仪的身边,“殿下的不容易,民女都看在眼里,只是殿下或许应该出去走走,为何要将自己困在京城这许多年呢。”
萧元仪看见的这院子里的花一朵一朵的凋谢,就跟自己一样。
而方太初看见的却是凋谢的花朵背后都藏着生机,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谁又能确定不是春光满园,繁花似锦的呢。
“出去走走?”萧元仪修眉微蹙,秋风将她鬓边的发丝吹起来,露出下面藏着的银色秀发,“本宫还能出去走走吗?”
哪里是她要将自己困在这里,而是她必须在这里。
“梨阳公主殿下是殿下最宠爱的妹妹,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殿下的软肋。只要她在这里,殿下就不可能离开。或者说,人离开了,但是心却还是在这里的。”
方太初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会不会给自己引来祸患,又想说又不想说的。看了一眼萧元仪的脸上,晦暗不明的眸子,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低下头去都已经准备认罪了,萧元仪又道,“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本宫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
方太初才又继续说,“那些老东西就是太顽固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脑子的。到时候只需要让他们认为已经抓住了殿下的把柄,他们自然也说不得什么话出来。北方旱灾,南方洪涝,都是灾害,民女知道殿下最是体贴百姓。不管殿下去哪里,总归是有个去处的。当年殿下一人一枪杀出了这个天下,是何等的威武,殿下当真要将自己困在宅院里吗?”
一个见过黄沙,见过戈壁滩的人会觉得满院子的春花格外精彩吗?
见萧元仪若有所思,方太初又厚着脸皮多说了一句,“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要说萧元仪为何将自己困在这里,那么也只能是为了那些百姓了。
“你根本就不像个商贩。”萧元仪的眼底闪过一丝警觉。
她就算是再欣赏眼前的这个人,也不可能再跟她对透露一句什么话。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地方来的卖酒的村姑罢了,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险些连她自己都被说服了。
“因为我志在朝堂啊。”方太初真诚的眼神从一双圆溜溜的眸子里流露出来。
“殿下以为我是个卖酒的吗?”方太初看向萧元仪反问道,“我在清河县一个官职,虽然不大,也不管事,但好歹还算是有点作用的。现在在刑房内工作,平日里也能跟着查案子。等到三年后我上了榜,或许我还能有个高一点点的官职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