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哐当。
这个时代的绿皮火车,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速度慢是一回事,而且几乎每站都停,这就是为什么不过200多里的距离,却要四个多小时才能到的原因。
徐昭容按照车票找到自己的位置,不出所料,位置上已经有别人坐在那里了。若是别人占了自己位置,徐昭容可能会直接打断那个人的腿,然后丢下火车,可是徐昭容看到的是一对明显年轻的小夫妻。
小夫妻怀里有一个孩子,一直哭个不停,小夫妻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却怎么也哄不好孩子。旁边一个四十多岁,满嘴黄牙的男人喊道:“孩子这是饿了,能不能给孩子喂点奶?”
孩子妈妈脸色难看,这车厢里这么多人,怎么喂奶?
男人看着小妇人雪白的皮肤笑到:“矫情个啥!”
徐昭容知道,这个时代真的有很多农村的女人,哪怕是在大街上,也可以随时随地的解开衣襟给孩子喂奶。可是这对小夫妻明显不是这样的人,小夫妻手里拿着一个奶瓶,孩子却不愿意吃。
徐昭容叹气,她可以对全世界心狠手辣,却不能对孩子那么狠。
徐昭容从包里拿出一块布,走到小妇人的身边:“我给你围着,这样就没人看见了。”
小妇人激动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谢谢,谢谢同志。”
徐昭容没说话,女人在布的遮挡下解开了衣襟,孩子吃上了奶,自然也就停止了哭泣。吃饱了,很快就睡着了。
徐昭容等小妇人穿好了衣服,才把布收回去,女人有些感激道:“真是多谢同志了,同志你这是要去哪里?”
女人的丈夫本来是坐着的,这个时候把位置让给了徐昭容,有些腼腆的站在旁边,徐昭容收好了布:“我去金林,你们这个位置是我的,你们自己的位置呢?”
小妇人看了看那个黄牙男人,脸色有些难看,徐昭容哪里还能不知道,这是遇到无赖了。
小妇人的男人道:“没事,我们也到金林,站几个小时就行了,我没事的。”
这个时候的火车座位,都是2乘2的模式,就是两个相对的座位,中间有一张桌子,徐昭容和小妇人坐在一边,黄牙男人和另外一个看起来皮肤很黑的男人坐在对面。也难怪小妇人不好意思喂奶,两个陌生的大男人坐在对面,这怎么给孩子喂奶。
徐昭容看向黄牙男人:“你没票吧,站起来!”
黄牙男人鞋子都没穿,手指头在脚指头里搓着,让徐昭容恶心的直皱眉。黄牙男人还一副无赖的样子:“谁说我没票,老子的票就是这里的,我看谁敢让我起来。”
徐昭容笑了:“谢谢你,我正憋着一口气呢。”说完直接一指头戳过去,这是徐昭容在西北劳改里学到的一招,之前徐老二就中了这一招,疼的差点当场休克,黄牙男人也是这样,被这一指头戳中,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疼的差点大小便都失禁了。
徐昭容这一招看似很简单,那一指是带了很大的劲道,戳中的位置也很讲究,是心脏下面的肋骨位置,这里是最疼的地方,人平时伸个懒腰都要小心这个位置,很容易就岔气的一个位置。
男人被徐昭容戳中,还没来得及喊,就被徐昭容用东西捂住了嘴,然后他一个成年男人,就被徐昭容像提着小鸡一样的提走了。
这个时候是晚上十点多了,很多人都睡觉了,就算有几个没睡觉的,这个时代很少有管闲事的,徐昭容对大家道:“我带这个人去找乘务员,你们大家好好休息。”
然后徐昭容就提着男人去了车厢过道,本来那里聚集着几个人,但是看见徐昭容提着一个人走过来,也都吓得立刻躲远了。
徐昭容把男人随手丢在地上,然后一把薅住男人头发,语气里带着残忍的道:“我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你说你非往我跟前凑,找死吗?”
黄牙男人这个时候想要还手,一拳头打过来,徐昭容的动作更快,抓住男人的拳头一拧,就听见咔嚓一声,然后另外一只手堵住了男人的嘴,男人痛苦的嚎叫就被掩盖住了。
徐昭容那随便的一扭,直接扭断了男人的胳膊,徐昭容无奈的摇头:“本来打算打断你一条腿的,既然你的胳膊已经断了,就放过你吧。毕竟你只是个小无赖,打断条胳膊就算给你个教训了。”
这个时候火车也到站了,其实火车刚开出去不到半个小时,这个站也是很小的一个站,而且这个时候不是每一节火车厢都有乘务员的,徐昭容自己打开了舱门,把男人提着走了出去,因为是夜晚,这个火车站也只有几个人上车。这些人大多数坐火车的都是为了去看病,因为大一点的医院都在外地。
徐昭容从男人的上衣里翻出一封介绍信:“原来你的介绍信早就过期了,你是个黑户,居然还敢霸占别人位置,想被枪毙吗?”
男人被徐昭容给吓得根本不敢喊,只能任由徐昭容把自己丢在这个陌生的站台,本来还想趁着徐昭容不注意再次爬上火车。可惜火车已经动了起来,男人的胳膊又被拧断了,也没能爬上去。只能暗道倒霉,怎么就碰上徐昭容这个煞星了。
而徐昭容却扭了扭脖子:“心情好了很多,希望这路上再多几个流氓,我全部打断他们一条腿,不然我心里这口气,就是发泄不出去。要是能遇到那种抢劫杀人的罪大恶极的,我直接杀几个,更能发泄发泄。可惜呀,可惜。”
徐昭容回到车厢的时候,小夫妻二人看见徐昭容回来,都松了一口气,小妇人急忙问道:“同志,你没事吧?”
徐昭容摇头:“我没事,你们以后出门,记得带一块布,方便给孩子喂奶。”
男人猛的点头:“我们记住了,这不是第一次出门,没经验。”男人说完又好像不好意思,站起来走了出去,不一会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汽水:“同志,请你喝瓶汽水,这天气还挺热的。”
徐昭容也没客气,八月的天气确实是很热,一口喝完了汽水,男人又把瓶子拿回去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