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被姜晚毫不遮掩的态度气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声音也越加冷寂。
“所以,一切皆在你掌握之中,我派芊玲前来保护你,你竟让她去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姜晚思绪空白,只有一颗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心中喃喃自语,见不得人?勾当?是啊,我姜晚就是这样的人。
“是臣女不好,请王爷出去静候片刻,臣女更好衣,便随王爷进宫请罪。”
“姜晚,你当真以为本王会纵容你吗?”
“王爷可知我为何让芊玲去散布消息,调换发簪?”
“因为你知道芊玲身手矫健,因为你知道本王喜欢你,就算知道也会替你隐瞒,姜晚,你当真是好心机,好手段,从开始到最后,每一步都在你的计算之内!”
姜晚以为自己听错了,顾琛说什么?他说他喜欢自己?姜晚本是想赌顾琛对自己有些好感,会替自己隐瞒,可姜晚没想到,顾琛喜欢上自己了。
“你喜欢我?”
“算无遗漏的你,难道没算到我喜欢你?你派芊玲去做这一切的时候,就不怕我知道!是吗?”
姜晚痛的厉害,心痛,身体痛,脑袋疼,她不想争论,便这样吧...
“是,我利用了王爷,王爷便杀了我吧。”
“姜晚!”
顾琛青筋暴起,明亮的眼眸布满血丝,声音充满愤怒和狠戾,立即向前将床幔撕下...可眼前一幕令他怔住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谁伤得你?”
姜晚看面前的顾琛仿佛来自地狱的阎罗,顾琛的表情很复杂,本愤怒的神情再看到姜晚一身伤痕后满是心疼。
“像姜晚这样的人自是人人喊打,王爷便杀了我吧。”
“姜晚...你当真要气死本王!告诉我,谁伤的你?”
“王爷不必问了。”
这时,喜果迈着沉重的步伐,神情恍惚的进入房中,手拿着药材。
“小姐,王爷?奴婢参见王爷!”
“喜果你怎么了?”
姜晚见喜果状况十分不好,关心询问。
顾琛见喜果也伤得这般重,更是不知发生了何事,怎么她们主仆皆伤成这样?难道是姜尚清?
“喜果,与本王说何人伤的你和晚儿?”
“回王爷,是老爷,老爷将皇上的惩处发泄在小姐身上,这是喜果找郎中开的药,还请王爷吩咐找人替小姐上药,奴婢实在有气无力无法替小姐上药。”
姜晚见喜果身上还增了几道伤痕,况且,药从何来?姜晚心疼不已,无助和心疼的泪水决堤了眼眶。
“喜果,你是去求他们了?他们又打你了是不是?”
“小姐,奴婢没有求他们,奴婢是翻墙出去的...”
顾琛见姜晚落泪,他好想为姜晚拭去泪痕,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姜晚用那还带有血渍的手握住顾琛的手臂,满脸乞求之色。
“王爷,我求求你了,救救喜果好不好?还有喜桃,喜桃已经晕倒了可不可以找人诊治?”
顾琛好气,他气先前自己与姜晚交谈许久,姜晚却只字未提,他气方才强硬的姜晚见丫鬟受伤而来求自己,他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姜晚,他气伤姜晚的人。
顾琛起身冲屋外喊道;“简羽,芊铃。”
就见窗纸倒映了两个影子,从屋顶之上落下,立即进了屋中。
“王爷。”
简羽芊玲以为眼前的一幕是自己眼花了,见喜果和姜晚伤成这样,芊玲心中满是愧疚,是不是自己走了王妃才会伤成这样?
“属下该死,是属下私自离开,导致王妃受此重伤。”
“简羽回府点兵包了丞相府,让仲衡之速来!芊玲打些水来,将喜果手中的药分成两份,你去将喜果扶回房间替她上药,我来给晚儿上药。”
“是”
姜晚听见顾琛要给自己上药,眼里满是抵触和不愿意。
“不用了王爷,我等一会芊铃为我上药就好。”
“若不先上药,日后定会留疤,芊玲不可分身,你若想让芊玲为你上药,喜果只能等了。”
“那...辛苦王爷。”
芊玲将喜果扶走,屋内只剩下姜晚和顾琛二人,顾琛轻轻将姜晚外衣褪下,姜晚雪白的肌肤显得那一道道的鞭痕更加触目惊心,有的鞭痕泛红肿胀,有的鞭痕皮肉微绽,有的鞭痕上覆盖一层薄薄的血痂,顾琛伸手想触碰那一道道鞭痕,可怕弄疼姜晚,触碰的手又收了回来。
“晚儿,你忍着点疼。”
“嗯。”
顾琛用清水将伤痕擦拭一下,又将药涂抹在姜晚受伤的地方,可即使顾琛动作很轻姜晚还是痛的下意识躲闪,发抖,忍不住发出‘嘶,嘶’的声音。
“王爷已经看清姜晚的为人,方才还与我气恼,现在为何还管我?”
“我方才气的不过是你欺我,瞒我,眼下你伤得这般重,本王心疼都来不及,又哪有精力气你?恼你?况且方才我便说了,我喜欢你,自然会管你。”
心疼?喜欢?姜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琛的话,她只觉得顾琛很真诚,是自己经历两世都不曾见过的真诚。
“你喜欢我吗?晚儿。”
姜晚转过身望向面前眼眶红红的顾琛,用她那已经沙哑不行的嗓音回着。
“喜欢!”
其实顾琛问完便后悔了,他怕听到的答案会让他心痛,会让他失望,可他没想过姜晚的回答是喜欢!
“我想听真话。”
“这便是真话。”
顾琛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情绪一直很平淡,从未像今天这般丰富,他好开心,是这些年都不曾有过的开心,哪怕姜晚是在骗自己,也甘愿。
“王爷,仲医师已到。”
是简羽,简羽的声音刚落,姜晚就听见外面熙熙攘攘似有千军万马般的器甲的声音,将丞相府包围起来。
“一会再进来。”
“是。”
顾琛话落,望向四周,最终目光锁定在姜晚的衣柜之上,顾琛前去将柜门打开,拿了一件淡罗紫色的衣物,递给姜晚。
“晚儿,你可能自己换衣物?若是疼痛难耐我可帮你。”
姜晚本苍白无比的脸颊,在此刻有些红润,珠唇轻启。
“不必了王爷,我自己可以,床幔已被王爷撕坏,王爷还是回避一下。”
“我转过身,不会回头。”
姜晚吃痛的将那件满是血迹的衣物褪去,可能是顾琛在房中,姜晚有些不自在,本用不上力的手臂,硬生生的抬起将那件淡罗紫色的衣物穿了进去,由于姜晚用力过猛,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失声喊了一句。
“啊!”
顾琛慌忙的转过身去,大步迈向姜晚。
“怎么了?是不是扯痛了伤口?”
“我没事。”
顾琛见姜晚已经穿好衣服,只是腰间的束带还未系上,便低头用双手温柔的将束带系上,顾琛的喉结微微滚动,耳尖也如滴血般红润,此时,房间极其静肃,只剩顾琛手指与束带摩擦的声音,和他们的心跳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