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见姜晚如此真挚,也不再纠结,姜念竹同姜晚积怨已深,若是姜晚答应不伤害姜念竹,柳氏反倒不信。
“你母亲裴轻禾原本有意中人,在她们即将成婚之际,你父亲恰逢去裴轻禾经营的店铺,一眼便看上了貌美伶俐万贯家财的裴轻禾,可裴轻禾心中再无旁人无法接受你父亲,你父亲便用职位之便派手下佯装土匪灭了裴家满门,又在关键时刻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救了裴轻禾。”
姜晚不可置信般的愣在原地,满目失望的看着姜尚清。
“所以,我母亲为了报恩才嫁给这个人畜不如的姜尚清?”
“不错,你母亲嫁给他除了报恩,也是因为你父亲答应裴轻禾会为她报仇,因此,裴轻禾便嫁给了他,可裴轻禾对你父亲并无爱意,在怀你期间竟被你父亲发现她和意中人私自相会,因裴轻禾怀有身孕,你父亲一直隐忍不发就这样日夜猜忌,直到生下你的那刻终于爆发,恰逢有术士才算说你和裴轻禾命格相克,你父亲才掐死了你的母亲。”
姜晚闻言向后踉跄,被芊铃扶住,待冷静后,姜晚怒目瞪着柳氏。
“你在骗我,就算我母亲有意中人,但我相信她既嫁给了姜尚清便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姜尚清见柳氏将事情已经全盘托出,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母亲便是这样生来淫贱,你为何不敢承认?”
姜晚蹲下用手捏住柳氏的下巴,威胁道;
“我要让你知道骗我的代价,芊铃去将姜念泽带来。”
芊铃立即明白姜晚得意思,故作转身的样子,柳氏自然害怕,急忙大哭制止。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芊铃闻言转身回来,除了姜晚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就剩姜尚清满脸困惑,姜尚清不知道柳氏还要说什么,这便是真相啊。
柳氏一脸颓意,更有些不敢开口,吭吭哧哧道;
“我方才所说都是真的,只有......”
姜晚见状立即大声呵斥。
“说!”
柳氏被吓得一抖,咬着牙继续道;
“我本是裴轻禾的丫鬟,所以她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她自嫁给你父亲便没有同她的意中人来往,还曾和我说,你父亲待她极好,她要同你父亲好好相伴一生,可我嫉妒她,便说她的意中人时日无多想见她最后一面,你母亲心地善良不忍那男子遗憾便去见他了。”
柳氏像良心发现般竟痛哭起来,哽咽片刻后继续道;
“我同男子写信说你母亲在相府过的很不好,想见他一面,便这样她们才见了面,我又去同你父亲说裴轻禾与意中人相会,因此她们才心生嫌隙。”
姜尚清事到如今才知道真相,此刻直接呆坐原地,脑海浮现的全是裴轻禾贤惠可亲的容颜。
姜晚却比姜尚清镇定许多,只是眼里掩盖不住恨意。
“既如此,那我母亲为何不将真相说出。”
柳氏闻言竟笑了出来,此刻像个疯子般。
“因为她傻啊!我求她,她不忍你父亲知道真相后责罚我,便对此事闭口不谈。”
“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姜尚清此刻像疯了般的撼动牢笼,伸出的手离柳氏近在咫尺却又那么遥远。
姜晚继续问道;
“术士一事也是你安排的吧?”
“不错,即便你父亲发现你母亲与那男子相会却仍然不舍得彻底冷落了她,可偏偏你父亲最信那些术士所言,我便找了江湖术士编了一套说辞,谁知道,你父亲竟活活将刚为他生下女儿的裴轻禾掐死了,哈哈哈~”
不等姜晚再问,姜尚清急忙道;
“所以,轻禾并未对我不贞也并非不祥?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不错,你杀了你最爱的女人,这二十年来还处处苛刻你最爱女人为你生的孩子,我在告诉你,裴轻禾和我说,她发现她已经爱上你了。”
此话一出,姜尚清的心如被雷击中般的疼痛,他恨不得一刀一刀的剜死自己。
姜晚早已麻木,只有眼眶不断涌下的泪水在跳跃,姜晚擦去泪痕,看着柳氏竟笑了起来。
“柳惠怡,你以为你将所有人玩弄掌间了吗?你设计谋害我母亲,我不杀你,反而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作为报答,柳氏一门累累白骨因何而死啊?”
柳氏闻言也不再疯癫,而是抬头直视姜晚。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听说柳氏一门死状极惨,血被饮,肉被食,不出几日尸身便只剩白骨,不知你下黄泉之时,她们可会问你?怪你?嫁了个好夫君!”
柳氏呆愣片刻才缓过神来,姜晚不愿再同她们多说什么,示意芊铃将柳氏关回牢中,只是转身瞬间,牢中便惨叫不断。
芊铃同姜晚出来大理寺,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神色略显疲倦,芊铃怕姜晚纠结过去,便开口劝阻。
“王妃,您不要太过伤心,逝者已去,如今也算恶有恶报,方才牢中惨叫不断,可需派狱卒去阻止?”
“母亲豆蔻年华却因错爱丧命,裴府一门平白遭难亦是可怜无辜,芊铃你回去将此事同顾琛说,让顾琛代我向皇上言明,希望皇上能为裴府正名,至于他们,便让他们自作自受吧。”
“好。”
姜晚和芊铃刚上马车,便听见大理寺的侍卫喊道;
“快去禀告大人,姜巡抚将他夫人掐死后自尽了。”
姜晚听得真切,虽是一心想让姜尚清死,可他毕竟是姜晚得父亲,如今死了又怎能心无动容。
芊铃见姜晚落泪,也是关心问道;
“可要去瞧瞧王妃?”
“不必了,回摄政王府吧!”
马车刚刚行驶,便被大理寺的侍卫拦住。
“请摄政王妃稍等。”
芊铃掀开车帘,有些不耐烦道;
“何事?”
“芊首领,这是姜尚清留给王妃的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