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住,垂下的手还戴着姜晚送的玉镯,顾琛瞧见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王爷,人已经死了,浑身烧得焦黑已经看不见面容了。”
顾琛闻言,眼中怅然之色再也掩盖不住,薄唇轻启。
“葬了吧!”
众人见喜果死得这般惨,心中也是难掩伤心。
少凤虽表面嘻嘻哈哈,可这内心却是最为感性。
“属下这就去调查何人所为!”
顾琛并没有言语,转身去看姜晚如何,待顾琛来时,姜晚已经醒了,仲衡之和芊铃皆在一旁。
姜晚见顾琛来了,神色急切满眼担忧,就连语气也满是忐忑。
“顾琛,喜果呢?喜果怎么样了?”
顾琛见姜晚这般举动,双拳紧攥,迟迟不敢将喜果已死的事说出,芊铃见顾琛欲言又止,大概猜想到了,缓了缓悲伤的神色,将话接过去。
“王妃,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歹人所为?”
姜晚眉头紧锁,试着回忆,哑着嗓子道;
“今日青儿去东街给我买青饼,青儿刚走不久,我同喜果见青儿一时半刻回不来,便想去茶肆等她,正想去时有两个黑衣人将我和喜果掠走,待我醒来时,便被绑在房间里。”
顾琛此刻眼中杀意毕露,在他冷的彻骨的眸里竟有些许颓意,许是责怪自己无能,没有保护好姜晚。
芊铃闻言,继续问道;
“这歹人是谁?可能说为何这么做?”
姜晚故作思量,思量片刻恍然道;
“那上次的黑衣人!那男子说我骗了他,他要给我一个教训,便杀了喜果作为惩罚,喜果呢?喜果可还好?我要去见她!”
姜晚话落,便起身要向屋外走去,顾琛见此情形立即抱住姜晚,任由她在怀里挣扎。
“晚儿,还有我!我会在你身边陪你!”
姜晚闻言,心中有一丝动荡,她如此设局骗顾琛,是不是错了?就算他爱自己,在他下令救姜念竹和沈权的那一刻,他们之间便不复初。
“你什么意思?我的喜果怎么了?你说!你说啊!顾琛你说啊!”
顾琛似下定了决心,闭紧双眼,一字一句道;
“喜果...死了!”
顾琛说完,环住姜晚得手臂更是添了几分力道,生怕姜晚闻言晕厥倒地。
姜晚不同喜桃死时,竟没有喊闹,只是放下捶打顾琛的手,任由他紧紧的环住自己。
顾琛几人皆以为姜晚是深受打击,悲伤到极致才会连哭喊都忘记,顾琛见状更是心乱如麻,松开手臂望着姜晚。
“晚儿,你怎么了?我定会将那人找出为喜果报仇。”
姜晚不再言语,挣脱顾琛的双手,回到床榻躺下,闭上双眼,眼角一滴泪划过。
顾琛见姜晚这般状况,对芊铃吩咐道;
“你去宫中说,明日我与王妃不去赴宴了。”
“是。”
芊铃正想走,姜晚睁开双眸,喊住了她。
“等等,明日我去。”
顾琛见姜晚要去,他也不多问,只要姜晚能好好的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芊铃眼中带着询问之意,顾琛微闭双眼以示应允。
而一旁的楼显之却开口道;
“王妃今日受了惊吓,还是多休息较好。”
这喜果死了,她怎有心思参加宴会?姜晚怕众人疑虑,便想了一套说辞。
“明日是何宴会?文武百官可都会去?”
顾琛见姜晚问文武百官是否会去,也是猜想到姜晚想干什么。
“是景国公主前来挑选和亲之人,无论官居何品皆会去。”
姜晚知道顾琛的聪睿,只要她问,顾琛便能知道她是想找那黑衣人报仇,所以姜晚不再开口,继续闭上眼睛。
顾琛见状对芊铃和楼显之使了一个眼色,众人皆出了房间。
“芊铃,你同青儿一起看着晚儿,无论何事,必须留一人在她旁边守着,不能让她自己一人。”
“是王爷,王爷可是怕王妃寻短见?”
“以晚儿的性格,她没有给喜桃喜果报仇之前,自然不会寻短见,可那黑衣人竟敢做此局火烧摄政王府,实在是胆大猖狂,不能再让他有可乘之机。”
芊铃闻言,连连点头,一旁的楼显之眉头微皱,似有疑惑。
“阁主,这一样纵火,为何喜果被烧死了,而王妃只受惊吓?”
楼显之自然不是盼着姜晚死,只是心中疑惑甚深,顾琛却不以为意。
“这黑衣男子心悦晚儿,许是上次晚儿骗他,他心里愤恨才想杀喜果泄愤。”
“用不用属下去检查一下喜果的尸骨,看看生前可受什么伤?”
“罢了,尸身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应是将身上浇了火油才会这般,便给她留最后一丝体面吧。”
见顾琛这般说,楼显之也不好多言,芊铃眼眶红润,脑海里全是喜桃喜果唤她‘芊铃姐姐’的声音,芊铃在心中暗下决定,放心吧!喜桃喜果你们便安心去吧!我定会为你们报仇!
顾琛转身要走,芊铃开口唤住他。
“王爷,您不陪陪王妃吗?”
先前他将喜果关在巧机阁,又救了姜念竹和沈权,恐怕此刻姜晚看他会更加难受,顾琛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直向书房走去。
楼显之见顾琛走了,同芊铃拱手道;
“我也回去了!”
芊铃还礼后,坐在姜晚房间外面的台阶上,脑海里回忆着和喜果喜桃生活的点滴,眼眶再也承载不住那要溢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