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静静地看着许莹的睡颜。昏黄灯光洒在她脸上,添了层柔和光晕。她睫毛颤动,似栖息的蝴蝶,乖巧动人。
然而,孟宴臣内心不平静。陈明宇汇报的调查结果,如巨石压在他心头。据陈明宇说,黎缘找许莹是为了钱。
孟宴臣眉头皱起,脑海浮现两种可能。一是许莹善良心软,可能给了钱。他仿佛看到许莹眼神犹豫无奈,对黎缘贪婪不齿,又因善良挣扎,最后无奈咬唇,默默掏钱递给贪婪的女人,动作满是不情愿与委屈。
二是许莹没给钱,以黎缘泼辣不讲理的性格,两人会不欢而散。他似乎听到黎缘尖酸话语如刀刺向许莹:“哼,别以为攀了孟家就了不起,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许莹虽委屈眼红,仍倔强反驳:“我没义务给你钱,别太过分!”这画面让孟宴臣心疼。
今天下午,许莹不对劲。平时她像欢快小鸟,围着孟宴臣分享趣事,眼神满是依赖信任。但今天,她虽黏着孟宴臣,孟宴臣却察觉异样。她笑容牵强,眼神有忧伤不舍,像在努力告别。每个细微动作、每次眼神交汇,都像针轻刺孟宴臣的心,让他心里空落落,感觉重要的东西在溜走。
难道说,那个女人因为许莹不给钱就威胁她了?孟宴臣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冷厉,犹如寒夜中的一道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黎缘能拿来威胁许莹的,无非就是孟家与国坤。这两者,是许莹心中最珍视、最在乎的。她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孟家的名誉,像守护着最珍贵的宝物,生怕自己的一丝不慎,就给孟家带来任何麻烦。而国坤,于她而言,更是有着特殊的意义,是她内心深处柔软的角落。孟宴臣深知许莹的心思,她就是这样善良得有些傻气,总是把别人的感受放在首位,为了他人的幸福,宁愿自己默默承受一切,却常常忽略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还有,莹莹突然说明天要和妈妈逛街看电影,这看似平常的安排,在孟宴臣眼里,却有着别样的深意。这让他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难道她是想离开,想用这样看似平常的借口,悄无声息地离开,从而保护孟家,让黎缘那个女人找不到任何借口再威胁孟家?孟宴臣的心中,像是被一把重锤狠狠地击中,一阵刺痛瞬间蔓延开来。
他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姑娘,像受伤的小鹿般让人心生怜惜。他轻叹,似要吐出心中无奈、疼惜与担忧。他抱紧她,感受她的体温和呼吸,仿佛这样能减轻心中不安担忧。
他心里想:“傻莹莹,怎么不和哥哥说?你独自承受,不知道哥哥会心疼吗?哥哥最在乎你,怎能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你是我要守护一辈子的玫瑰花。”孟宴臣眼神满是宠溺与决心,暗暗发誓要保护许莹,不让她受委屈伤害。
他静静看着许莹,时间仿佛静止。窗外夜色渐深,城市喧嚣渐息,孟宴臣陷入沉思,直至深夜……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悄然洒落在宽敞的厨房里。孟宴臣如往常一般,系着精致的围裙,在料理台前忙碌着。炉灶上,平底锅里的煎蛋滋滋作响,金黄的边缘微微卷起,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一旁的烤面包机“叮”的一声,吐出两片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色泽诱人。孟宴臣熟练地将煎蛋、火腿和生菜夹入面包,又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牛奶,倒入精致的玻璃杯中,一顿丰盛的早餐便准备就绪。
此时,许莹刚洗漱完毕,她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发丝还带着些许水汽,柔顺地搭在肩膀上。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餐桌旁,缓缓坐下,眼神中透着一丝慵懒与惬意。
孟宴臣微笑着看向许莹,目光温柔似水,轻声问道:“莹莹,有没有要跟哥哥说的?”
许莹微微抬起头,清澈的眼眸对上孟宴臣的目光,一脸疑惑:“哥哥,是指什么?”
孟宴臣轻轻笑了笑,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他耐心解释道:“今天妈妈有事,给我打电话了,说不能陪莹莹逛街了。不如哥哥今天带你玩一天好不好?”
“哥哥,我……”许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她想起昨天,自己满心坚定地想要离开孟家,那些因为金钱而起的矛盾与挣扎,在心中翻涌。可昨晚,当孟宴臣紧紧拥她入怀,她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安然入眠,今早又看到这满桌精心准备的早餐,心中的那份决然渐渐开始动摇。
她望着眼前这个既如兄长般呵护自己,又似爱人般深情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孟宴臣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动,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她难以割舍。她想到在孟家的日子里,爸爸妈妈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个家早已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默默地思索着,就算给黎缘钱又怎么样呢?只要不动爸妈和哥哥的钱,她自己以前写小说挣的稿费,虽然不算多,但足够覆盖那个啃老的家伙房子和彩礼钱。而且,离开这里,她将失去孟宴臣的陪伴,那种深入骨髓的眷恋,让她一想到要分离,心就像被紧紧揪住一般疼痛。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地陷入沉思,越想越觉得自己离不开这个家,离不开孟宴臣。
孟宴臣似乎察觉到了许莹内心的纠结,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用温柔且包容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在给予她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去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