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一整天线索的李成卓回到家后，习惯性的跟父亲说着今天的奇怪之处。
就好像是这个案子的凶手想要给别人看，又好像不是给别人看的。
这就让他非常奇怪。
絮絮叨叨的说着今天的发现，也不知道哪一句开始，电话那边翻阅资料的声音停止了。
“等等，你说什么？”
“嗯？是个艺术品啊。”
“上一句。”
“警校的学生？”
李光远神情瞬间严肃起来：“哪个警校？”
他记得，这个警校，就是戚殊毕业的学校。
在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李光远的脸色已经彻底难看下来了。
又是和他有关系。
而且，还是在和她见过面后没几天就被弄成了那个样子。
如果说前面两个是意外，这第三个呢？
又是巧合么？
这让人怎么相信。
哪怕现在已经是深夜，可他还是迅速召集了其他人。
将这件事讲述出来。
“你看我就说吧，他绝对有问题，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有关系，你们还不信！”
季子谦顿时坐不住了。
与他相比，谢淮之明显就更淡定一点。
不紧不慢的推了下金丝眼镜，敲了敲桌子吸引注意后才开口：
“从他与死者见面，到死者尸体被发现，过去了一天半的时间，这些花非常新鲜，应该是刚采摘的，所以现在调查方向就已经出来了。”
他说的的确没错，但问题就出在，新州市所有记录在案的花店，最近都没进货这种白色木槿花。
他能想到，李成卓自然也是能想到的。
不仅如此，他还让人去调查了附近所有的养殖基地。
都没有。
“有一点，你们都忽略了。”
沉默不语的柳溪忽然开口，她缓缓抬眸扫向众人，继续说道，
“死者身为一名警校生，两年时间，足够培养她最基础的敏锐力与侦查力，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晚上还是独自出了校门，这就代表外面有她必须出去，或者是得到的东西，那么，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她虽然话不多，但每次的分析都是一针见血的。
只不过这个所谓的，对倪向雅很重要的东西，所有人都没头绪。
“不是说死者喜欢戚殊吗？会不会是......”
“不可能。”
这次居然是季子谦直接打断的他。
让叶荣都有些诧异的抬起眼看向了他。
这小子一直都对戚殊抱有怀疑。
按理说这个时候最不应该否定的就是他。
“按照之前的做法来看，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他，如果是的话，我就要考虑他是不是被设计的了。”
季子谦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前面的案子做的这么完美，怎么可能突然就露出这么大的马脚？
不可能，至少他不信。
组长也赞同的点头：
“小季说的没错，除非是他真的脑子抽了想要自首，不然不可能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俞书晋反反复复的看着现场的照片，有些手痒的抬起头：
“组长，我觉得这个案子确实有可能和他有关系，咱们是不是应该过去一趟。”
这表情，就差没直接把想去看看尸体写在脸上了。
两名组长对视一眼，觉得可行，才点头：
“行，那现在散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直接出发。”
......
专案组在行动力方面是没话说的。
说去新州市，当天晚上就提交了报告，并且买了车票。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第二天直接就能坐车出发。
而李成卓刚起床去上班打开门看到自己父亲的脸时还愣了一下。
差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是在做梦。
“行了别傻愣着了，带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肩膀被拍了一下，李成卓这才反应过来。
连连应声带着人去市局。
虽然法医已经尽可能保护尸体其他部分不受到损坏，可带到市局的时候，还是有几根娇嫩的血管断裂。
看的刚到场的俞书晋心疼死了。
这精细的手法，这完美的刀工，光看手法就知道和那名心脏被取走的死者是同一名凶手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小心的剥开死者眼皮。
“果然......”
法医和助手们纷纷凑了过来，倪向雅的两颗眼球被拿走。
取而代之的是两颗非常漂亮的彩色玻璃珠。
搭配上木槿花完美极了。
“凶手在处理的时候，没有伤到任何骨头，将上面的肉全部清理干净。”
俞书晋一边检查着尸体，一边开口，
“可为什么要留下胯骨下面的肉呢，不应该是将所有的肉剔除干净之后才算是完美吗？”
这个问题他得不到解答。
或许也永远得不到。
其实关于这一点，戚殊也有些无奈。
毕竟他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上午时间。
存放太久状态就不够完美了。
在粗糙和上半身之中犹豫片刻，最后选择了后者。
这个解释或许警方不会相信，但的确是事实。
“骨头上面的小洞也是刚刚好能让枝干穿进去的，简直是太完美了。”
从上学开始就和尸体打交道的俞书晋没忍住赞叹一声。
就这作案手法，他真的想在将人抓获之后好好与他探讨一下究竟是怎么练的。
就连房门被敲响，正在讨论的法医们都没有任何反应。
不眠不休的研究了整整一天，这才有些精疲力尽的走出解剖室。
“你们再不出来，下一批人解剖的就是你们的尸体了。”
季子谦双腿翘在桌子上，听到声音后偏头看了他们一眼。
电话打了，房门敲了。
结果没有一个人听到的。
就跟被下了什么迷魂汤一样。
“其他线索调查的怎么样了？”
俞书晋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不怎么样，那小子一直都在他朋友家里呆着，根本就没有出去，也没有作案时间，我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他还会分身不成？”
季子谦越想越生气，再次打开监控开始研究。
毫无剪辑痕迹的监控，花园的监控还拍到他在下午的时候站在窗边聊天。
就连声音都录的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