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场都没去过，什么还都不知道。”
叶荣引以为傲的长处没有发挥出来，但下一句话，就让季子谦的嘴角抽了抽，
“但不排除他的嫌疑。”
殷宏和李光远并未说话，看着病房内的戚殊沉默一会，开口问道：
“案发现场，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吗？”
胡一明是唯一到过现场的，闻言认真点头：
“嗯，根据初步观察，并未发现有其他人的踪迹，但厕所是有窗户的，不排除凶手杀完人从窗户逃走。”
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依旧下意识的维护戚殊。
只不过他的话在现在听来，显得有些人微言轻。
“几楼？”
“二楼。”
“那的确是有机会。”
叶荣实事求是的点头，但可能性极低。
并且会所那种地方，根本没有监控。
人群来来往往，就算是凶手混在人群之中也不会被发现。
“留个人在这等他醒来，咱们先去现场看看。”
殷宏直接开口打断他们的思考，做下决定。
在不清楚事情原貌的情况下，他们说的一切都是推测。
没有可用性。
并且在认为戚殊是凶手这种先入为主的思绪下，很容易陷入真正的误区。
如果凶手另有其人，而他们又无法摆脱这个情况，就会导致真正的凶手逃之夭夭。
有这个想法的并不只有他，其他人也赞同的点头。
谢淮之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一直没有说话。
在进入电梯的时候才抬头看了眼病房。
按照他之前对戚殊的了解，现场一定非常干净。
找不到任何线索几乎成为了常事。
而做事异常谨慎。
这一次，真的是他干的吗？
就连他都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医院来回一个小时不到，现场已经调查一半了。
俞书晋毫不意外见到专案组其他人，还招呼叶荣过来讨论：
“你看这些酒，并不是朝着一个方向摔碎的。”
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就像是有重物落在桌子上？”
这句话一出，其他人瞬间就想到了是什么。
“你是说，戚殊喝了加料的酒后，摔倒在桌子上？”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的确有这个可能。”
不过也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
俞书晋又让痕检科的人过来，将一个密封袋递给他们：
“这个上面沾着血迹，不过应该是死者的血。”
叶荣大致了解了一下现场的情况，便开始了自己的调查。
首先检查的就是门锁。
很明显是靠蛮力打开的，锁芯已经损坏。
这个也从报案人那得到了证实。
那这么说，就是一个密室。
房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女秘书的头发凌乱，很明显死前有过挣扎。
......
等到戚殊醒来的时候，已经到第二天早上了。
而旁边，坐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
西装革履，还带着一个眼镜，见他醒来，斜睨一眼做了个自我介绍：
“第一次见面，我是邱乐钧，检察官，负责你这起案件。”
说起话来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
听起来就让人很不爽。
戚殊这一觉睡得时间有些长，醒来之后头还有些疼。
缓了半天才开口：
“什么案件？”
“你涉嫌杀害宗子怡，如今证据确凿，我今日过来就是提前通知你，可以找一个辩护律师来为你脱罪，虽然毫无胜算。”
邱乐钧说完，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如果你没有找到合适的律师，法院会给你指派一个律师来为你辩护的。”
躺在病床上的戚殊如今思维还有些迟钝。
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自己这是......要被起诉了？
拔掉输液的针头，摸了摸身上，手机果然不见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
毕竟，那部手机是专门给警方准备的新机，里面没有任何线索。
而他常用的那个手机，如今正安全放在计书那里。
揉着发疼的脑袋，下床的时候刚好遇到来查房的护士：
“诶诶，你怎么直接下床了。”
小护士看起来年龄不大，注意到他还在流血的手时瞪大了眼睛，
“你现在身体还没好，不能随便下床的！”
戚殊被她吵得头更疼了，皱了皱眉头，勉强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烦躁：
“我好多了，可以直接出院吗？”
小护士没有直接回答，说了句“等等”之后转身就跑。
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个医生。
正是给他做血液检查的那个。
看到戚殊起来了还有些诧异，毕竟按照他的想法，估计他还能再睡一天。
“我要出院。”
戚殊实在懒得说什么，头疼的他什么心情都没了。
如果知道那女人居然放了这么多药，他就不一口气喝完了。
整的他现在还难受着呢。
病人都这么要求了，医生也没办法，发现说不过后只能让他离开。
签了一堆声明之后终于走出医院的戚殊被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伸手挡了挡。
这医院距离他家还是有点远的。
再加上他现在没有手机。
刚这么想，病房里见到的小护士就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
“这是你的手机，一个说是检察官的男人留下来的。”
戚殊有些诧异的回头，果然是他准备的那部新手机。
不过那家伙居然没有扣下他的手机，真是让人意外啊。
那这么看来，他家里，应该是被搜查过了。
一点不着急的戚殊给小护士道完谢，叫了个车准备回家。
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东西全部转移到计书那儿了。
留下的，全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
等他打车到家，宁闻正百无聊赖的躺在他的沙发上。
看到他回来，立刻坐起来：
“小七，你杀人了？”
戚殊愣了一下，思维迟钝的他差点就下意识点头了，险之又险的控制住自己的肢体动作，疑惑：
“啊？”
“今天早上我来找你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人拿着搜查证来你家，而且还邀请我当见证人，说是你涉嫌杀人，如今已经到了正式审理的地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