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迅速来到屋门前,为首的一人毫不犹豫,猛地一脚将门踢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此刻,许大茂正和小寡妇在炕上缠绵,这突如其来的踹门声如同一道惊雷,吓得许大茂浑身一哆嗦,紧接着像筛糠似的又哆嗦了好几下。他惊恐万分,瞬间清醒过来,急忙想要爬起来穿衣服。然而,还没等他抓到衣服,便被如狼似虎冲进来的人一把拽下了炕,狠狠地按在地上。
许大茂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大声叫道:“兄弟,我……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需要多少钱?您说话,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凑齐。”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说道:“许大茂,你睁开狗眼看看我是谁!”许大茂费力地抬起头一看,顿时脸色煞白如纸,来人竟然是保卫科的副科长陈青。许大茂心中暗叫不好,但仍心存侥幸,连忙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陈科长,您怎么过来了?早知道是您,我就不害怕了。这么着,今天兄弟们不能白跑一趟,我给陈科长和兄弟们准备一份厚礼,等明天我在全聚德请大家吃饭,您看怎么样?”
陈副科长怒目圆睁,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许大茂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打得许大茂脑袋一歪,嘴角瞬间渗出一丝血迹。陈副科长愤怒地骂道:“你和谁称兄论弟呢?就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也配和我们称兄道弟?你们就等着接受制裁吧!”说着,一把揪住许大茂的头发,拖着他就想往外走。
许大茂疼得连声哀嚎:“陈科长,陈科长,求求你饶过我吧!实实在不行您……您让我穿条裤衩吧,这么出去太难看了。”陈科长冷冷地呵呵一笑,说道:“怕难看你还办这种不要脸的事?赶紧走,别废话!”说罢,押着许大茂便往村口走去。
这时,一名保卫科的干事从角落里拎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许大茂的衣服。他看着许大茂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啐了一口,说道:“哼,瞧你这德行,平时还人模狗样的,这下现原形了吧!”随后,一行人押着许大茂,在月色下渐渐走远,只留下小寡妇在屋里嘤嘤哭泣。
到了村口,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卡车静静地停在那里。月光洒在车身,反射出冷冷的光。众人毫不留情地把许大茂往车上推搡。此刻的许大茂,满心惊恐与疑惑,直到上了车,他才猛地发现,自己的老爹许富贵竟和他一样,全身光溜溜的,还被五花大绑着,正被几个保卫科的人押解过来。
许大茂一见这场景,顿时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哭喊道:“爸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许富贵毕竟见多识广,尽管自己也身处绝境,还是怒喝了一声:“没用的东西,不许哭!咱们这是被人盯上了!”许大茂刚要张嘴解释,身后的保卫科战士不耐烦地“嘣”的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许富贵的屁股上。这一脚力道颇大,许富贵整个人向前扑去,直接撞到了许大茂身上。父子俩顿时发出一阵凄惨的嚎叫声。
那位保卫科战士瞪了他们一眼,厉声道:“不许交头接耳!”说完,便一屁股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警惕地盯着这父子俩。
就在这时,卡车发动起来,引擎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车身缓缓启动,随后加速,向着四九城轧钢厂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卡车颠簸前行,许氏父子在车厢里被晃得东倒西歪,满心的恐惧和绝望,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等车子缓缓开到轧钢厂大门口,门岗里的人瞧见,赶忙打开大门。卡车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开到了保卫科。
抵达保卫科后,众人纷纷跳下了车。两名保卫科干事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似的将许氏父子从车上带了下来,然后押着二人,直接把他们关进了一间空屋子,之后便不再理会这父子俩。
第二天一早,晨曦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空屋子的地面上。几名保卫科干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只见许氏父子蜷缩在角落里,睡得正香。为首的干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端来一盆冷水,“哗”的一声,冷水毫不留情地泼向父子二人。
这突如其来的冷水,让许氏父子瞬间被水呛得几乎窒息,他们剧烈地咳嗽着,立时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许富贵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为首的保卫科干事,觉得有些面熟,仔细一瞧,还真认识,便立刻说道:“王兄弟,我们这到底是得罪谁了啊?怎么会弄成这样?”
那位姓王的保卫科干事,平日里和许富贵也算有点交情,碍于这层面子,便没有呵斥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没事别瞎问,你们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接受审判吧。你放心,看在以往的面子上,我不会刻意为难你们的。”
许富贵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样子。这时,王干事身后的一人走上前,不由分说,提起许氏父子,直接架着他们出了保卫科,来到一辆早已等候的卡车前。父子二人被推搡着上了车后,车子缓缓发动。
这时,一名保卫科干事拿出两块牌子,不由分说地给许氏父子挂上。牌子上黑字白底,赫然写着他们的姓名和“罪行”,在风中微微晃动,仿佛在宣告着他们即将面临的惩罚。
车子缓缓驶出轧钢厂,一路向着闹市区开去。此时的闹市区,大街上满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卡车稳稳地停在路边,几名保卫科干事迅速跳下了车,然后用力将许大茂父子从车上押了下来。这一幕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刹那间,一大群群众如潮水般围了过来。不得不说,看热闹仿佛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天性,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大家就会忍不住凑上前去一探究竟。
当众人看清低着头的父子二人胸前牌子上写着的姓名——许大茂、许富贵,以及那触目惊心的罪行——侮辱妇女罪时,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愤怒的低语,紧接着便有人按捺不住,开始对许氏父子拳打脚踢。
就在这混乱之际,保卫科干事赶忙上前,伸出手臂拦住了愤怒的群众,大声说道:“大家不要动手!他们今天是要在这里接受人民的审判的,法律会给他们应有的惩处,咱们不能私自用刑!”群众们听了,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但仍对着许氏父子怒目而视,嘴里不停地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