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么？”
楚天行不再言语，而是静静迎接即将到来的审判。
男子的记忆力果真不怎么样，不仅如此，判断力也是骇人听闻。但此时不是自责的时候，还有正事要处理。
“额，别在意啊，我已经好久没吃核桃了。”
男子尴尬的笑了笑后，便正色道：“他还活着吗？”
闻言，楚天行微微一愣神，随即想到了大殿中那个身影，“活着，不过他……”
“不用说了，活着就好。”
“不要给我塞太多东西了，不然记忆力会变得更差。”
男子打断了楚天行的话语。楚天行直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记忆力差还能走到这种高度，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世间果然不缺少天才，但……有些天才也是人才。
“你的过去，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并且也太肮脏了些。”
见话题终于回归正经，楚天行淡淡道：“我不狠，我也活不到今天。以前种下的恶因，换来今天的恶果，老夫也能接受。”
“好吧，那我就动手了？”
“你放心，我记忆力不好，过几天我就会把你忘记了，你也不用太难过。”
楚天行嘴角微微抽搐，记忆力不好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么，为何要一直挂在嘴边呢？有些天才也是人才，在这一刻彻底具象化了。
这段恶因终于结出相应的恶果，楚天行的元神渐渐消散，再也没有凝聚的可能。
“呼……差点犯大错了，看来核桃不能落下啊。”
男子拍了拍手，周围的星光剧烈闪烁，随即看向某一个方向，眼眸间有星辰流转，淡淡道：“活着就好。”
……
“滴答滴答……”
一滴滴冰冷的水落在祁羽的额头，身上寒毒虽然没有被完全清除，但已经不影响意识的醒来，感受到额头传来的凉意后，祁羽缓缓睁开双眼，喃喃道：“怎么下雨了？”
只见一滴滴水珠不断从上方落下，祁羽定睛望去，疑惑道：“这不是有房顶么，怎么还有雨飘进来？”
祁羽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所以连后背的潮湿感也渐渐变得明显，祁羽刚想起身，却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慢点，慢点，呼……”
调整好状态后，祁羽双手撑地，结果手掌一滑，一整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腹部的伤口本来就严重，这一下又带出了一大片鲜血。
祁羽原先的衣服早在医馆时就已经被换掉了，此刻穿在身上的是一件普通的白布衣，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这么一看，更像土着了。
“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是水啊？”
祁羽看了看地面，到处都是潮湿一片，偶尔还能从中看出一丝血色。楚天行当初处决执法队时，连带着整个大殿都覆盖上了一层较厚的冰。
随着时间的推移，此刻冰已经渐渐融化，所以祁羽才会看见下雨的景象，地面上还有尚未完全融化的冰，祁羽就连起身都有些艰难。
“我身上的寒毒……已经好了这么多？”
祁羽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皮肤的颜色虽然还泛着淡紫，但早已不是之前的黑中带紫了。一时之间，祁羽有些呆了，这事情还真是离谱，一眨眼自己身上的寒毒不仅好了大半，连身上的伤也是恢复了许多。
只不过消耗过度的精神力，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完全恢复，这是急不来的，祁羽只好慢慢的等待。
“我去！这是什么玩意儿？”
祁羽刚才只顾着看向天花板，整个人重新摔倒一次后，便没有再起来过，此时微微转头看向左侧，竟然发现了一个老头。
楚天行的意识连带着元神都已经湮灭，他的身子也只是一具空壳罢了。祁羽看着楚天行的模样，以及伸出的手，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他没有呼吸？”
祁羽能够感知到细微的气流变化，但楚天行的口鼻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息流动，于是稍稍放下心来，疑惑道：“我不是在那镇子上么，怎么来到这了，这又是哪里？”
祁羽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一醒来，不仅自己的寒毒好了不少，伤也痊愈了不少。更夸张的是，自己还坐了趟免费的顺风车。
“不管如何，暂且看来应该没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先离开这里再说。”
祁羽艰难地在冰面上移动，随即缓缓向着大门口走去。楚天行所住的大殿十分空旷，就是颜色单调了些，也不见特别怪异的装饰。
他这一生追求的东西确实很纯粹，但却走错了路。
祁羽缓缓推开了大门，随即……立马将其关上，满脸的震惊与不解，“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古代的皇宫不成？”
大门外的景象着实出乎祁羽的意料，只见大大小小的宫殿交错矗立，外面也有不少活动的人，有男有女。祁羽没来得及看他们的服饰，也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等等，那老头。”
祁羽滑向楚天行身边，看到它衣服上熟悉的丹顶鹤纹路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楚界！这老家伙也是楚界的人。”
祁羽可以说是对楚界印象深刻，从楚云再到那六人的执法队，现在又遇到这么个古怪的老头，他们的衣服上都有着象征性的丹顶鹤标志，只是大小和勾勒的位置不同而已。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宫殿，想必这老家伙身份不简单吧。”
想到这，祁羽也放松了些许，身份越高的人，往往意味着更好的待遇，但这种待遇一般只会体现在明面上，对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反倒不喜别人打扰。
对此，祁羽也不用急忙逃离，按照目前来说，这潮湿的宫殿，反倒还是安全的栖身之所。
“这里发生了什么呢，怎么到处都是冰？”
祁羽当然不知道在自己陷入昏迷时，这里发生过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楚天行释放出的寒冰本就是从执法队六人的肉身里长出来的。
他们的残躯也几乎被吞噬殆尽，地面上只有若隐若现的血丝流淌而过。
打定主意后，祁羽准备先在大殿仔细寻找一番，看看有什么能隐匿自己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