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王娴就没把这当事,所以贪睡就贪睡吧,这朴实无华的母爱。
搁别的家里,早就把儿子叫起来嘱咐规矩了。
今日她给自家儿子准备的一身锦袍,更是靓丽的晃眼睛。
黑色的大氅,衣服是奶白色,针脚细密,银丝掺杂其中,绣成团云的图案。
黑白搭配之间,给人的冲击还是非常大的,本就挺拔的身姿更显高大。
这些审美都是秦朗自己无聊素描出的样式,让王娴都看了去,记在了心里。
秦朗穿上这搭配好的衣服后,一路上确实收获了无数的小红心。
“哥,娘多偏心啊,这衣服你前脚刚走,她就去给你做衣服了。
每天都去制衣坊盯着进度,生怕做出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
秦思妙吃醋的道。
这是王娴准备让秦朗得中进士再穿的,没想着提前面圣,所以拿出来先用。
“下次哥给你再设计一个,保准比我的还出彩。”秦朗笑着安慰妹妹。
“每次都这样说,每次设计的都不是最好看的。”秦思妙愤愤不平。
好家伙,那是你喜新忘旧好吧?每次做出的衣服你都没不喜欢的,直到下件衣服出来。
所以秦思妙才是真正的时尚达人,引领涅阳穿搭的领头羊。
现在她对衣服的设计和搭配已经有很多见解了,连孙芷兰都听她的意见。
“那就给你设计一个最出彩的,让我妹妹到哪都是风景线。”秦朗揉了揉她的脑瓜子。
人靠衣装,这气质提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连秦朗都被自己帅到了。
用过早膳,秦朗正百无聊赖的等接引自己进宫的小太监。
小太监还没等到,孙芷兰先来了。
她收到秦朗要进宫面圣的消息后,立马就赶过来了。
进宫的一些小套路他肯定不知道,礼仪官也不会给他讲那么细,还是自己讲解一番才能放心。
真正爱你的女孩,自然事事都是为你着想呢。
“朗哥儿,你几时进宫?”孙芷兰在悄无声息间转换了称呼,秦朗也不以为意。
“巳时,还有半个时辰吧?”秦朗看了看太阳道。
“啊?只剩下半个时辰了?奇怪,礼部为何没派人来教授你入宫礼仪呢?路上耽搁了?”
孙芷兰满脸的迷惑。
“还有人教礼仪?我不知道啊,我刚回来。”这些轮秦朗懵了。
他还真在愁自己等下要怎么搞呢。
“有啊,面圣前都有礼部提前一天或者几个时辰,来给面圣者进行一个培训,怕他君前失仪。”
孙芷兰解释道。
秦朗一听,礼部?莫不是那狗入的黄公子给劳资使绊子?把我礼仪官给扣了,就想看我出丑?
这点倒是秦朗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了,人黄公子还不知道他已经抵京了,更不知道他要进宫面圣。
之所以没派礼仪官,是马保根本没通知礼部来教导,无他,单纯不需要。
“那还真没有,除了昨晚有个老太监过来通知了我一下,就没有下文了。”秦朗已老实。
“那幸好我来了,不然你这进宫不得抓瞎。”孙芷兰锦帕遮着嘴笑道。
“请娘子赐教。”秦朗躬身行礼。
“啐,你没礼貌。”孙芷兰脸颊肉眼可见的变红。
“请夫人赐教。”秦朗再来。
“呸,没个正行,来我给你说说大致规矩吧,今日不是正式的见面,倒是没有太多的细节。”
孙芷兰看了看时间,知道不能再耽误了,再耽误下去,接引他的小太监就该来了。
“行。”秦朗老实坐好,作出虚心求教的模样。
“首先,今日不是正式场合见面,也不是大节日,你有举人身份在,见官家是不用跪的,行揖拜礼就行。”
“收到!”秦朗快速举手。
“第二呢着装不能太华丽,也不能太素雅,伯母给你选的衣服就挺好,很帅。”孙芷兰脸色又红了一下。
“主要是人帅。”秦朗再次举手。
换回了孙芷兰的一个白眼。
“遇到上级官员时,你需要趋翔,即急趋上前行礼。
反正你举人,里面哪一个都是你的上级。
不过今天是单独召见,又是除夕了,应当不会遇到很多,不熟悉,作个揖就行。”
孙芷兰继续讲解。
秦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确实,宫里遇到的官员一砖头下去没一个同进士,都是进士及第。
“还有啊...”孙芷兰又讲了很多细节,一部分秦朗听了,还有一部分瞬间就想不起来了。
“真麻烦啊,我不想去了。”秦朗瘫软在座椅上。
“还有很多条呢,起来背。”孙芷兰看他摆烂,立马拉他起来。
“不学了不学了,我进去就当个哑巴,只点头摇头就行,遇到不认识的我就低头权当没看见。”
秦朗提炼了一下内容。
“这样不是不行,可在他们心里的印象肯定不好。”孙芷兰思索了一下说道。
“没事,影响不大,这东京城也不是人人都向往的,去地方当个县令知府之类的他不香么?”
秦朗不以为意,得罪就得罪呗,过了今天谁还认识谁来着。
“那你切记,谨言慎行,万不可跳脱。”孙芷兰叮嘱道。
“秦解元何在?”一个尖锐的嗓音传来。
“接引的太监来了,我得走了。”秦朗起身道。
“去吧,我等你回来。”孙芷兰柔声道。
一辆马车八个禁军护卫在左右。
“劳烦公公带路。”秦朗拱手道。
“不敢,秦解元先请。”小太监客气的道。
这位小太监明显就是被交代过话,他还讶异于老祖宗亲自唤他过去嘱咐。
也不知道眼前这报功使什么来头。
反正他内心的慎重已经达到了顶点。
秦朗自己也是第一次进皇宫,说不忐忑是假的,可要说有多少激动,那也是白扯。
忐忑的是怕自己表现不佳,这可是不讲理的古代,皇帝可是有绝对的权力,来实现族谱消失术。
激动倒是没有多少,穿越前他是来过开封游玩的,这里的布局虽然迥异,但大体形式还是没什么变化。
两个人都是心有惴惴,出奇一致的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