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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母亲午休,秦夭穿着随意休闲,拿了个LV旅行箱,去到地下车库——
六个停车位,这会只有边边上停着一辆粉色的宝马敞篷。
这还是她去年拿了驾照,爸爸送给她练手的小车。
其他车...都送去保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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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小时后。
秦夭顺着柏油路,停在一处古宅大门前。
她下车扫视了一眼这周围,路边的杂草野花毫无修整,乱七八糟地自生。
马路对面还有农田菜地。
水泥路再前面一点就到头了,往上是通往山里的楼梯......
她扭头回看宅门上宁静致远的牌匾,思绪有些发散
傅云生怎么会住这么偏远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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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费劲把副驾驶满当沉重的行李箱和旅行包拖下来,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好久,没人开门。
没人吗?
不应该啊!
祠堂供奉着傅家历代祖宗牌位,有专人照料,怎么可能离人呢?
秦夭猫着腰,扒着门缝往里瞧。
“有人吗?”
“开门啊!”
“傅云生!!我知道你在家,别躲在里面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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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拍带喊,好大一会儿,秦夭嗓子都有些哑了,门终于开了——
她立马退后半步,挺直腰杆,收敛那股吵闹的姿态,恢复了千金小姐的端正礼仪。
仿佛刚才那副蛮横撒泼的另有其人...
齐镇脸色不是很好:“秦小姐,佛爷不在,您先回去吧!”
他要再不出面赶人,谁知这位秦大小姐还会做出什么大胆的行为!
毕竟,还没谁敢这样拍过傅家祖祠老宅的大门!
别提她还那样口出狂言......
秦夭自然不信他这套打发。
“我打电话问过李管家,他说佛爷住这,日夜为祖宗诵经念佛...这会天都快要黑了,他不在,能去哪呢?”
别不是又去某个岛潇洒了吧?
齐镇看着秦夭脸上流露的意味所指,只一眼,便低下眼皮:
“傅家承包了整个山头和百亩田地,有农庄菜园和饲养场,佛爷大概是去田间劳作喂养,又或是在山上某处品茶打坐。
秦小姐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或是改日约好时间再来?”
秦夭很是好说话地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先生帮我转告,就说我特意上门感谢,可惜没见到佛爷,只好将作为诚意的谢礼、转送到傅家老太太面前,佛爷有空了,记得去拿!”
说完冲齐镇咧嘴,附上一个乖巧客套的甜笑。
紧接提起地上的旅行袋,转身就要走!
齐镇哪能听不出秦夭话里话外的威胁!
他连忙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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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夭跟在齐镇从偏厅穿过,拐角后,远边的夕阳美景,让人猛地豁然一亮。
层叠别致的假山栾景充作了围墙的作用,名贵雅致的植卉作点缀,蜿蜒的小溪活水流潺,在夕阳暖色的照耀下,水面时不时泛起碎星璀璨般的金黄,各色稀有金贵的鱼儿游在一团,为主人家撒下的几粒鱼食,甩动着如仙似幻的尾翼...
溪边置放了一套矮桌。
傅云生跪坐在蒲团上,他手里拿着琉璃碗,另只手捏了些鱼食,半边身子往旁边流动的小溪边靠,颇有闲情逸致。
秦夭呼吸莫名发了乱。
齐镇恭敬低声提醒:“佛爷。”
秦夭深吸一口气,将之前就准备好的心态理智拿出来。
她拿过齐镇手里的行李箱,费劲几步提到跟前去——
“今天来是特地谢过佛爷仁慈搭救......我也不知道赎金多少,这是我个人的全部身家,就当是另外的谢礼了......”
秦夭边说,小脑袋歪歪,观察傅云生的脸色。
见那深邃的眉眼低垂,只顾看鱼,秦夭只能自顾自地接着按她的剧本走——
她打开行李箱和袋子,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红色纸币。
紧接她又从兜里拿出几个钢镚儿,一块放进包里,真挚又诚恳地跟傅云生说:
“一共是七百五十三万八千六百二十四块五,您点一下?”
傅云生终于扭头,看了眼一脸乖巧讨娇的美人。
眼眸一动,视线落在两大袋现金上,嗓音沉磁醇厚:
“托秦小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秦夭心里:呵,你个老登、装什么纯良无害!
面上却是笑脸盈盈:“佛爷玩笑了,我知道这点钱可能不够,但是赎金金额太大,我没由头,实在要不来。要不,劳烦佛爷跟我爸爸开个口,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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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旁边齐镇看秦夭的视线不由加深。
要是一开始,还没发生什么,赎了她出来再问秦家要钱,这事还有得糊弄过去。
可偏偏.....
瞧着这位秦小姐,年纪不大,嘿,心窟窿倒是不少!
也行,要是个蠢货,咱佛爷也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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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生又怎会不知她那点小心思。
“这事不劳秦小姐操心。”
他自会讨要。
秦夭扯唇,继续笑脸:“赎金这事有什么需要我去应话的,您尽管吩咐。”
翻译成白话就是:有要编谎的地儿,提前跟她打声招呼。
傅云生看着秦夭嘴角弧度明显程序式的僵硬虚伪,耐心条恍地一下消磨用尽了。
深邃清冷的眉眼一抬,眼里溢出的压迫感像是要吞人——
“还有事吗?”
明明咬字吐息依旧冷淡没变,可秦夭嘴角的笑意被吓得收敛,像是遭了训斥,眼里明显存了些不安的害怕。
都怪他穿的灰色上衣太过朴素简单,竟一下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拿枪时的熟练——
什么慈悲,客套说两句,连自己都被骗进去了...
秦夭低着头,眼睛眨得不安极了:“除了致谢,还想向您致歉。”
“齐先生吩咐了我不要吐露岛上的事,可是...我...警察问我的时候,我没防住,不小心全都说出来了......”
说到这,秦夭连忙补上一句:“不过您放心,我没跟警察说您半个字。”
傅云生对此显得很是不在意,不作任何搭理,扭过头去,捏了几颗鱼食往水里撒——
秦夭突然身子往下一沉,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