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夫被这父子俩的操作给整懵了,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嘲讽吧!
谁让他真把人给叫醒啊。
不过这也没他的事了,老大夫收拾好东西,提着药箱走了出去,让一个官差同他去医馆拿药。
许文皓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得救了,抱着自家爹爹不松手,“爹,我好饿,肚子都饿扁了,你快带我吃饭。”
许如清捂住他的嘴,看了眼还在睡的两人,抱着人去了楼下。
“皓儿,你同爹说,你们是怎么逃出去的?”许如清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儿子,把心里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
当时将军检查尸体时,发现那两人全都是一击毙命,且手法干脆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
所以他猜想是人贩子中起了内讧,等回去后他就命人张贴告示,早日缉拿同伙真凶。
“老大好厉害,几下就让坏人全都睡着了,我以后也要变得这么厉害!”许文皓举着包子的手在空中随意挥动几下,满脸崇拜。
许如清:!!!
是年年杀了二人?
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始终都不敢相信自家孩子说的是真话,换做是他都不一定能杀的了两个人,这是一个三岁多的小姑娘能办到的?
许如清回想起之前她提议要以身做饵的想法,当时没顾得上想这个问题,但现在……细思极恐。
事实就是如此,也由不得他不信。
许如清慌乱地把许文皓抱到自己怀里,环顾四周无人后,附到他耳边小声说:“这件事不能跟别人说,就连你娘都不行,要是别人问,就说是有个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听到没!!”
见许文皓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包子拍在桌上,语气严肃。
“你若是敢跟别人说,你就再也见不到你老大了,爹不是跟你闹着玩的,你一定要记住,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许文皓呆住,直勾勾地盯着爹,他不知道为什么跟别人说了就见不到老大,但爹那严肃得近乎凶狠的眼神,让他不敢再多问一句。
沉默了半晌,许文皓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开口:“爹,我谁都不说,老大对我好,我也要对老大好。”
许如清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面色平静地摸了摸许文皓的脑袋。
如果不是为了救这个傻小子,年年哪里会冒这样的风险,为此还背上了人命。
这孩子心善,一次次救他们家于水火当中。
这份恩情,他就是拼着这个官不要,也绝不能让她出事。
不管她是哪路神仙,他只知道她是个好人,哪怕她是带了目的接近他们,能做到这个份上,值得他护着。
许如清又问了他这几天的境遇,发现这小子实际上过得比他想象中的好了太多。
他以为:忍饥挨饿,遭受毒打。
实际上:吃喝照常,毫发无损。
特别是讲到在山上待的时候,这小子眼睛简直在放光,完全看不出被绑架,更像是外出游历。
亏的他整日担惊受怕,茶饭不思,到头来都是自己吓自己。
……
苏年年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内点了盏油灯,昏黄的光线在四周的墙壁上投下了摇曳不定的光影,使得屋内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虚幻而不真实。
她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闭眼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许文皓正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盯着她,见她醒了,立马握住她的手,“老大,你可醒了,饿了吗?我叫爹给你送饭!”
苏年年:“???”
“你爹来了?”她蹭的一下坐起来,但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她刚刚这么激动干啥,现在他们安全的很,许如清这时候来了又怎么样,要不是她把人给杀了,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被倒卖到哪个犄角旮旯。
雪中送炭不行,锦上添花玩得溜啊!
就算他不来,他们也能顺利回家。
苏年年嘀嘀咕咕骂了半天,心里的气消了些,穿鞋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被进屋的顾辰安扶住。
“你是不是酒还没醒,我让阿爷给你叫碗醒酒汤?”
苏年年疑惑,她又没喝酒,要喝啥醒酒汤,莫名其妙。
她没有漏掉顾辰安口中的阿爷,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酸痛的身体。
现在他阿爷也来了,那她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可以收拾收拾打道回府了。
“你们两个,身体还有没有感觉哪不舒服?”苏年年朝外走,还不忘问后头的人。
两人摇头。
许文皓:“老大,我今天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
顾辰安:“我吃了五个。”
苏年年:……
她问他们身体问题,他们回答吃了多少东西,简直是驴头不对马嘴。
不过看两人现在的精气神,也不像是有哪不舒服的样子。
苏年年觉得心累,扶着栏杆慢慢悠悠下了楼。
许如清正坐在一楼大堂喝茶,旁边坐着一位老者,不出意外,应该是顾承安的爷爷。
苏年年走近,打断两人的交谈,“许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这么多天,家里人怕是都要担心死了,她想尽快回去,若是可以,她希望是现在。
许如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起身将她抱到凳子上,再把桌上的茶点一股脑全推到苏年年面前,“饿了吧,先垫垫肚子,等会回了县衙,我让你沐姨给你做好吃的。”
苏年年点头,她睡久了,没什么胃口,但她还是勉强吃了两块。
抬眼看向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老者,无辜地问:“爷爷,你为什么一直看我呀,是我脸上脏了吗?”
顾振国清咳了声,刚刚一下子魔怔了,尴尬过后笑着说:“小丫头叫什么名字啊,我见你根骨极佳,是个习武的好苗子,老夫与你有缘,你若考虑拜我为师,我把毕生所学皆传授于你。”
顾振国看苏年年越看越满意,虽然是个女娃,若是稍加培养,日后必成大器,相比男儿也不遑多让。
苏年年仔细端详了对方半天,心里一阵恶寒,这人年纪同爷爷差不多大,要把他当爹一样供着,她可受不了。
“谢谢爷爷,不过我听人说,女孩子家家舞刀弄枪,到时候找不到亲事。”苏年年摊开自己白净的小手,委婉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