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见状,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伸出手指,满脸惊恐又愤怒地指责道:“沈一棠,你是不是疯了呀,他可是你亲生父亲啊,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沈一棠却依旧一脸冷漠,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语气冰冷地说道:“原本我还想着留你们多活几日,可你们倒好,非要来招惹我,自己赶着来送死。”
“就算杀了你们会沾染些因果,那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你们之后再把沈清浅也一并解决了,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啊?”
说着,她还朝着楼心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在楼心月看来,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吓得她下意识地往一边躲去,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沈一棠见状,扭头对檀云吩咐道:“檀云,看好这个老女人,可别让她给跑了。”
檀云应了一声,上前几步,目光警惕地盯着楼心月,将她的去路死死拦住。
沈章看着沈一棠那冰冷决绝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寒,他深知若是真把这个向来逆来顺受的女儿彻底激怒,以她如今修士的能力,恐怕真的会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他那原本强硬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沈章:“棠儿啊,你先把剑放下,咱们父女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呢?何必动刀动枪的,这多伤和气呀。”
沈一棠微微挑了挑眉毛,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哼,现在知道好好说了?早干嘛去了?”
“我原本就打算心平气和地跟你们谈一谈,可你们倒好,一上来就对我兴师问罪,非要自找不痛快。”
说罢,她顿了顿,又接着道:“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可是你们自己不懂得珍惜。”
说着,沈一棠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张,递到沈章面前,冷冷地说道:“在这上面签字画押。”
沈章接过纸张,目光匆匆扫过上面的文字,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他日后与沈一棠断绝父女关系,并且兰姨娘也不再是他的妾室。
沈章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在他心里,兰姨娘已然去世,与她撇清关系倒也没什么所谓,可沈一棠如今是修士,这意味着她手中或许有着珍贵的丹药法宝。
日后说不定还能从她身上捞到不少好处,若是就此断了父女关系,那这些潜在的利益可就全没了。
想到这里,他把纸张放在桌上,态度坚决地说道:“我可以和兰姨娘断了关系,但你我之间绝不可能。”
“你身上毕竟流着和我同样的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是绝对不会签的。”
沈一棠看着沈章这副贪婪又自私的嘴脸,心中对他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她怎么会不清楚沈章打的如意算盘,无非是想从自己身上谋取利益罢了。
她心中暗自冷笑:“想都别想。”
手中的剑微微一紧,似乎在向沈章表明她的决心。
楼心月眼见沈章不肯松口,咬了咬牙,开口说道:“要断也可以,但你必须先把那玉佩交出来才行。”
沈一棠眼眸一冷,犹如实质般的寒意直射向楼心月,冷冷道:“怎么,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让我送你一程啊?哼,我倒是很乐意成全你呢。”
楼心月被这话噎得够呛,胸口剧烈起伏,可还是强撑着说道:“反正那玉佩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处呀,再说了,浅浅怎么说也是你的三姐,把玉佩送给她又有何妨呢?”
沈一棠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之前她从我这儿抢走玉佩的时候,可没把我当成妹妹啊。”
“你们母女俩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就是想把我送给那个老东西当小妾吗?真当我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楼心月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眼神闪躲着辩解道:“你三姐就是被娇惯坏了,她就是太喜欢那玉佩了,所以才一时糊涂抢了去,并没有别的意思呀。”
沈一棠怒极反笑,声音愈发冰冷:“你觉得我像个傻子吗?就这么好糊弄?你们那点小心思,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说着,她手上微微使力,那架在沈章脖子上的剑又逼近了些许,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了沈章的皮肤,一丝鲜血顺着脖颈缓缓流了下来。
沈章只感觉脖子一阵刺痛,心中又惊又惧,权衡再三,终究还是咽下了那满腔的怒火与不甘,咬着牙说道:“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沈一棠看着沈章,一脸嫌弃,嘲讽道:“你说你早点答应不就好了,非得闹这一出,没罪受还非要给自己找罪受,我可真是搞不懂你这脑回路。”
说罢,她又不紧不慢地从储物空间里拿出笔墨和印泥,放在桌上。
沈章这次哪还敢有丝毫犹豫,赶忙拿起笔,哆哆嗦嗦地写上自己的名字,随后咬咬牙,用手指蘸了印泥,狠狠按在了纸张上。
沈一棠见手续完备,这才满意地将纸张收入自己的空间法宝之中,接着手一收,把剑缓缓放下。
沈章见状,如蒙大赦,立马伸手捂住脖子,往后连退几步,与沈一棠拉开了距离,眼中满是警惕与后怕。
楼心月赶忙上前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掉脖子上的血渍。
沈章没好气地冲沈一棠说道:“行了,你可以走了吧,如今你已经和沈家没有关系了,往后别再来纠缠了。”
沈一棠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应道:“那是自然。”
然后扭头对檀云说道:“檀云,我们走。”
檀云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好嘞,姐姐,咱们这就走。”
说罢,两人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楼心月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手帕被她越捏越紧,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
她心中满是懊悔与愤恨,暗暗咬牙。
当初这小贱人刚出生的时候,我就该狠下心来,直接将她掐死了事,那样的话,哪还会有如今这么多糟心事发生啊,都怪我当时一时心软,留了她一条性命,才让她如今骑到我们头上来了,真是悔不当初啊!
她双眼死死地盯着沈一棠离去的方向,眼神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