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修士眼睁睁瞧着自己的生机一点点逝去,却丝毫没有回天之力,只能在无尽的绝望中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而那石牛的模样愈发恐怖,身上惨白色与血红色诡谲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看来这些人,都要命丧于此了。”
魏良开口,声音中透着一种冷漠,仿佛对周围生命的消逝早已麻木。
“嗯。既如此,就别再管这些废物了。”
薛涛应道,手上操控阵法的法印缓缓消散,他的目光迫不及待地投向那散发着神秘光晕的月影球,眼中瞬间燃起贪婪的火焰,那眼神好似饿狼瞧见了肥美的猎物。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如两支离弦之箭般,朝着月影球迅猛冲去。
此刻,他们心中满是得意,没想到这最终的机缘竟会降临到他二人头上。
“吼!”
此刻,屠戮完众修士的石牛,已然如风中残烛,油尽灯枯。
他双臂处仅存些许血色肌肤,其余部位皆被大片惨白侵占,恰似被寒霜覆盖。
他艰难地转过头,可身躯却无法跟上头部的动作,唯有那微弱的气息,证明着他尚存一息。
此刻的石牛,满脸血污,惨白色的身躯在血污映衬下,更显骇人。
他恶狠狠地盯着冲向月影球的二人,心中恨意如汹涌的怒潮,虽舌头已失,但仍有愤怒的咆哮从腹部滚滚传出:“你们这两个卑鄙无耻的鼠背,就算老子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这吼声仿若滚滚雷霆,以排山倒海之势,震得周围湖水都掀起一阵阵涟漪。显然,这是一门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神波功法。
毫无防备的薛涛与魏良,如同被重锤击中,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射而出,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伤势陡然加剧。
二人急忙稳住身形,双手紧紧捂住心口,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转身死死地盯着石牛。
与此同时,处于血隐状态的陈修也未能幸免。
口腔中一股浓烈的腥甜之气猛地涌上喉头,他心中暗叫不好,反应极快地捂住嘴巴,将那口鲜血强行咽了下去。
随后,他迅速稳住身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赶忙将九幽鬼火凝聚到双耳处,这才稍稍缓了口气,目光如鹰般冷峻地投向石牛。
此刻的石牛,努力将头摆正,整个过程竟没有一滴鲜血溅出,仿佛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受鲜血的束缚。
紧接着,他如同一头发疯的蛮牛,不顾一切地御剑朝着薛涛二人冲去,眼中闪烁着决绝的狠厉光芒,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你们都得死!”
“薛道友,快出手啊!”
魏良惊慌失措地失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犹如惊弓之鸟。
“混蛋,你就干杵着看!”
薛涛经历了与陈修的算计,对旁人早已充满猜忌,哪怕魏良立下了天道誓言,也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疑虑。
此刻,他双眼通红,愤怒地瞪着魏良,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
魏良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自咒骂薛涛的多疑。
他不仅立下了天道誓言,而且此刻自身实力因伤势受损严重,所能发挥出的力量极为有限,可眼下情况危急,容不得他多想,石牛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极速逼近。
“好,既如此,我们一起出手!”
魏良虽满心不愿,但还是强忍着伤痛,操控两把灵剑。那两把灵剑如两条灵动的蛟龙,带着凌厉的剑气,朝着石牛迅猛攻去。
然而石牛,却是浑然不惧,只见他双臂如铁钳般探出,一手一只灵剑,轻松握住,竟连飞行的速度都未减缓半分。
随着一声震天的暴喝,石牛双手猛然发力,那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血管如蚯蚓般暴起。
刹那间,那两把灵剑竟如泡沫般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尽管他双手鲜血四溅,手指头只剩下两个大拇指,可他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脸上满是癫狂之色,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与此同时,魏良再次身形后退,一口鲜血如血箭般喷射而出,在残阳的映照下,如绽放的血色花朵,显得格外凄惨。
“这,两把下品灵器就这样毁了!”
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之色,眼中满是痛惜与愤怒。
而他身旁的薛涛,随着手中法诀的不断变换,脸色愈发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摇摇欲坠。
就在石牛距离二人仅有两寸之遥时,薛涛猛地气势如虹,双眼陡然睁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一声厉喝:“附骨!”
刹那间,周围的阵法如潮水般极速收缩,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挤压,发出“滋滋”的声响。
阵法上的光线瞬间化作一只只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疾风骤雨般极速袭来。
这些光线细如发丝,坚韧无比,如灵动的毒蛇,瞬间将石牛牢牢捆住。
紧接着,光线开始一根根从石牛的口鼻钻进体内,在他的肌肤上蜿蜒游走,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骨头缝隙钻进骨髓,恰似跗骨之蛆,甩脱不掉。
石牛拼命挣扎,发出阵阵怒吼,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不甘,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碎。
他的身体剧烈扭动,试图挣脱束缚,可那光线却越勒越紧。他的手指疯狂舞动,始终与薛涛保持着一寸的距离,却始终无法触及。
无奈之下,他只得不甘的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如红色的闪电,朝着薛涛脸上射去。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魏良急忙闪身格挡,同时对着薛涛谄媚道:“薛道友,这孽畜交给我了,您且放心,我定会为您解决这后顾之忧。”
薛涛见此,微微摆手,示意魏良动手,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不屑。
石牛见状,腹部发出愤怒的吼声:“你们这两个卑鄙小人,竟敢暗算老子,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说罢,只见石牛口中念念有词,每念一个字,他的身体便颤抖一下。
紧接着,他手臂上的血红色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变为惨白色,整个人像是一个被不断吹气的气球,开始缓缓膨胀变大。
空气中充斥着石牛骨头断裂、肌肉膨胀撕裂的声音,仿佛是一曲死亡的悲歌。
见到石牛这般模样,魏良对着薛涛拱手道:“薛道友好手段,好胆色,从让石牛失控开始,一环扣着一环,步步为营,在下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说什么!”
薛涛怒吼一声,脸色愈发惨白如纸。
此时的魏良也是一脸疑惑地抬起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刚刚谄媚的话语是否有不妥之处。
然而,不待他想明白,薛涛已猛地扯住他的领口,双眼通红,怒吼道:“不是你暗算他的吗?你少在这装蒜!”
薛涛这一吼,震得魏良脑子嗡嗡作响,他顿时懵了,一脸无辜地说道:“薛道友,您这是何意?明明是您出手偷袭的呀,我一直都站在您这边啊。”
此刻,就连石牛听到二人的这番对话,也是一脸懵圈,完全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突然间,石牛瞳孔急剧放大,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薛涛二人察觉到石牛的异样,同一时间转过身去,瞬间如遭电击,石化当场。
因为石牛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月影球所在的位置,而此刻,月影球旁竟出现了一道黑袍身影。
此人右手悠然背于身后,左手正把玩着那个晶莹剔透的月影球,眼中满是嘲讽之色,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此人,正是陈修!
“陈修!”
薛涛与魏良异口同声地惊叫道,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当他们看到陈修的身影时,先是满脸震惊,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两人迅速警惕起来,全身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瞬间,一切都豁然开朗,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陈修,他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陈修!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薛涛此刻已然气得浑身发抖,他耗费了无数心血,又身受重伤,没想到最终竟是为陈修做了嫁衣。
此刻,陈修冷冷地看着几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出言讽刺道:“几位为了这月影球,争得你死我活,打得不亦乐乎,现在看来,这宝贝还是交由在下保管最为妥当。你们的表演,还真是精彩绝伦啊,不枉我精心布局一场。”
最终,还是陈修成功将这月影球收入囊中,而薛涛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