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你吃饱了么?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嘴角勾上一抹迷人的笑,然后去解她袍子的系带。他看出它觉得恶心了,于他忍着恶心,故意恶心它。
藏在袍子里拿着短刀的手动了动,将握着短刀的手移至背后。于是当袍子滑落,她背着手。
他又是浅浅一笑,然后去解她的腰带。
“主人, 你最爱的女人是谁呀?”
骁违本打算继续作乱的手突然顿住,他在脑子里盘旋了几圈,顺着她的话回问:“你觉得了呢?”
这副有意躲避,不正面回答的样子,竟让“玉骨”面上一喜。
“我想,主人心里念着的,还是那个乌云吧。”
晓违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纵使已经猜出祸灵为何会如此问,还是心被拧了一下,抽丝般的疼。
他看着它,如炬般的眸子能摄人心魄,直往它眼底钻。
那双眸子很复杂,透着得意,又有些惧意,期待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
这眸子深处有两个灵魂,一个是它,一个是她。
“你可知,为何你会叫玉骨?”骁违问道。
“为何?”它语气冷淡,对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倒又问它,显得有些不耐烦。
“夫人风姿无两,立于荒芜绝地,不屈风雪,不畏严寒,炽纯洁白,净透如玉,刻我心骨。”
‘玉骨’蹙眉,沉思了片刻,似有些被感染,只这片刻,神识便弱了一分。
不等它稳定心神,骁违便又问:“默幽山寸草不生,毫无生气,即便如此你乐得自在,不喜任何人闯入你的世界,但那日,我来了,相望之时,你不曾厌我半分,可对?”
玉骨心神一颤,祸灵神识又弱一分。
骁违继续道:“我留了下来,从此在默幽山落脚,将骁豫赶去了山的另一边,你乐于如此,每次我来陪你,你也心生几分欢喜,可对?”
玉骨心神又一颤,一抹喜色从眼底溢出,祸灵神识又弱一分。
骁违不等它开口,又道:“我与你诉说往事,你心中渐起波澜,暗自怦然心动,苦于无处诉说,怕我终有一日会走,可对?”
原来他见她第一眼,便知她有神识啊。而且能通她心意,只她不知。
祸灵觉得神识又弱了一分,握着短刀的手,有些握不紧了。
“玉骨……”
骁违还想继续说,‘玉骨’却抢先道:“你早与乌云相识,对她动心,百花面前,只倾心于她,还与她定下姻缘,甚至曾经欢好过,这些事情你从来不曾告诉过我,你骗我!”
这话……定是乌云说的,所以,祸灵与乌云早有勾结,且根深蒂固。
看来小妖精心里还是对乌云有些芥蒂,乌云说时,她又信了几分,祸灵才会趁虚而入。
那里,他只为了与百花撇清关系罢了,哪里知道自己会遇到这个小妖精。
骁违沉默不答,想着如何能消除玉骨心里的那些委屈。
玉骨有一分惆怅,神识被祸灵抢回一分。
祸灵趁热打铁,又问:“主人,我等了你五百年。五百年哪~一对爱侣,从相农历到白头,一生无病无灾,携手而过,不过了就五十年,五百年,那是十生十世。”
“你让我苦等你五百年,心里却念着乌云,你可对的起我?你要如何还我,如何还我?”
骁违看着她,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主意,问道:“你想让我如何还你?”
‘玉骨’嘿嘿嘿嘿,阴恻恻的笑了好一会儿,将手中的刀又握紧了,问他:“不如让我捅你十刀,一辈子,捅一刀!”
那张脸笑的阴森,狰狞,眼中的泪却喷涌而出。
“好!”骁违立刻答道。
莫说是十刀,就是百刀千刀他也愿意。
它当即将那刀亮了出来,白刃上闪着冷冷的光,那刀淬了毒,因他刚刚那一声好,便与他结了契,他必须受这十刀。
普通的十刀扎在他身上恐怕要不了他性命。可祸灵知道他的死穴。
骁违丝毫不慌,一点不躲,等着他的十刀。
第一刀迅速刺到他身上,那刀落下的一瞬,刀尖却偏了一下。
‘玉骨’嘴角一抽,怒上心头,冷哼一声,不怕,只要有七刀扎在他死穴上,他就跑不了。
‘玉骨’又刺一刀。刀尖又偏了……。
她的手开始发抖,祸灵的神识又少了一分。
它有些慌了,迅速连捅他三刀。
但是每一刀都偏了,而且刀口越来越浅。
骁违对上玉骨眼底的祸灵,他疼的青筋暴露,满头上汗,鲜血渗透衣襟,却十分得意。
祸灵已经输了。
“还有四刀,想必你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祸灵怒不可遏,眼底的绝望、慌乱、恨意拼命撕扯。
一刀、两刀、三刀。还剩最后一刀。
她的手抖的厉害,停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眼泪止不住的流。
最后的一刀,仅轻轻的落在他心脏的位置,虽然也刺进肉里,但已经不算什么了。
刀子落下,一团黑影蓦地从玉骨头上窜出,直奔窗外而去。
“武蒙!”
躲在窗下的武蒙,马上打开骁违之前给他的玉瓶,叫了声祸灵,念了句咒语。
眼见那团黑雾嗖的一下被吸了进去,然后他赶紧盖上瓶塞。
“它进来了。”武蒙狂喜。
玉骨当即瘫软在床上,与祸灵的撕扯,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惊恐的看着主人已经被血浸透的胸襟。
玉骨浑身被汗浸透,已是有气无力,伸手想要去抓骁违。
骁违却握住她的手。
“解恨了没有?消气了没有?还委屈不?要不要再补几刀?”
是不是人,他竟有心调侃她。
这小妖精如此精明,一遇到乌云就犯浑,就这么容易让人忽悠了。
这么一说玉骨哭的更凶了。
泪如泉涌,剩那点儿力气全用来抽泣了。
他知她在担心自己。
“武蒙,快进来给我包扎伤口,一会儿你家大首领要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