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晴坐在床边,斜歪着半个身子,目标飘在房门处,朱唇微抿,等得有些心娇气躁。
日光渐隐,房门处终于有了动静,落晴心中又跳跃了几分,松了松衣衫,滑嫩的香肩半露不露。
骁违在门口驻足了一下,觉察出屋子里进了人,抬手去推门,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门推开,一眼看见那含羞带怯的美人,目光却是瞬间冷了下来,凝着眉,一脸嫌恶之色。
他刚想说什么,却听落晴问他,“违公子,奴家美么?”
骁违冷哼一声,周身散发着寒意,“你但凡肯自己照照镜子,有点良心,也不会出来吓人。”
落晴听了这话,贝齿紧咬下唇,杏眼含恨,气得娇躯微颤,嗔怒道:“违公子,你坏。”
骁违被他气笑了,温柔的道了声“滚!”然后还特意让出个地方来,让她赶紧滚。
屋内香炉袅袅,那香是骁违进屋前,落晴就已经准备好的,香如其人,名为骆情,是她出任务时特用的一种香。
骁违早就闻到香的味道,连那香中参杂了几种草药都猜得出,效用却时挺猛的,不过想让她就范,那就差远了。
这香跟他家小妖精那股子天然的梅香可是不能比,只让他觉得恶心。
落晴也认定即使不能用美色勾引到人,那香起作用,她也必然得手。
她如弱柳扶风一般,轻移莲步走了过来,就要去拽骁违的衣袖撒娇。
骁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了她一脚。
那看似娇弱的身躯横飞出去,“砰”的一声砸在地上,落晴双手死抠着地面,全身的骨头都在疼,痛苦的呜咽了几声,努力要起爬起来,还被站稳却又劣斜了一下。
她嘴角流出血来,眸光已经变得狠戾,恨恨道:“骁违,你就不是个男人。”
既不偷腥,又不懂性怜香惜玉,天下哪里有这种男人。
骁违双眸若寒潭,一脸轻蔑,“我是不是男人,只有我夫人说了算。”
然后瞳孔一缩,声音更加冷冽,“还不快滚?!”
自认为能迷住任何男人的落晴,这才顾不得身上的疼,一步步挪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大口大口喘着气,回想着从前的那些经历,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以前她也不是没被男人欺负过,无非就是在床上只把她当个工具,完全没拿她当个人。
骁违却更没把她当个人,见她像是见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越想越气。
落晴气的不行,觉得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灵机一动,拖着不大利索的身子去找骁渊告状。
“大首领,违公子对奴用强,凌辱奴家,奴是帝后赐给大首领的,他敢如此,是对帝后不敬,也是完全不顾及大首领的脸面,大首领要给奴做主呀。”
面前的男人斜挎着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美人泪珠儿簌簌,梨花带雨,娇媚可怜,却是半信半疑。
这女人他用过两次,确实不错,起码模样尚好,技术尚可,可若与那玉骨大首领相比,很难说算不上天壤之别。
除非那玉骨大首领十分不解风情,床上也是凶悍模样,碰都碰不得。
若真是这样,这几日她不在,违公子对落晴这个女人生出几分兴趣,倒是有可能。
不过要是让自己替她做主,那可就太天真了。
“他又不知道你是帝后送给我的。”
落晴微微一愣,方觉自己刚刚不够严谨,言语有失,正想着如何找补,驱渊又道:“落晴,违公子何许人也,他虽然明面上不是大司空,但实际上他就是。你别看他不是大首领,但如今天下哪个大首领都不敢惹他,他若喜欢你,你跟着他,不比跟着我好多了。违公子既然想要你,我又岂能不割爱,说什么做主不做主的话,糊涂了不是?”
骁渊说完便命人将落晴给骁违送了过去。
还特意吩咐那两个侍从告诉骁违,此女子是帝后送给自己的,违公子若是喜欢,不必介意,随便玩。
骁违正在花园里,靠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晒太阳,脸色立刻就阴郁起来,而此时正好玉骨回来了,看着这一幕。
两个侍从站在落晴身侧,落晴几乎是被扔在地上的,她似乎伤的不轻,头发衣衫凌乱,此时在趴跪在骁违脚下不远的位置。
骁违看着被送回来的落晴,脸色郁沉,拧着眉,带着深深的厌烦,薄唇轻撇。
玉骨见此情景,唇角微勾,眼里闪着细碎纷繁的光,让人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她看看落晴,又看看骁违,道:“我怎么瞧着,像是主人吃亏了。”
骁违神情一顿,原本皱着的眉又皱紧了一分,心里有些忐忑,心想这妖精是不是生气了,不会是在揶揄他吧。
语气坚定,“没有!”
“哦~”玉骨的声音和眉梢俱是上扬,“那……主人是占人家便宜了?”
骁违心口似被什么堵了一下,又一是脸嫌恶的看了落晴一眼,反问道:“你当真觉得她对我而言有什么便宜可占?”
玉骨轻笑道:“嗯,主人没吃亏就好。”
骁违对玉骨的态度有些不满,话到嘴边确是在解释,“是她硬闯进来,被我赶走后去骁渊那里告状,骁渊又硬塞给我。”
玉骨仍是笑意盈盈道:“骁渊大首领肯割爱,是一番好意,主人怎么说的像是人家强人所难一样。”
“……”骁违瞳孔又缩了缩,唇又抿紧了一分,不语。
玉骨于是又道:“不如我做主,收了晴儿姑娘,给主人做个妾室?”
骁违仍是不语。看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
玉骨对两个侍从道:“辛苦二位了,这人,我们留下了。”
那二人应了一声,恭敬退下。
骁违腾一下起来,揽过玉骨的腰,往这几日他们住的那间房的方向走去。
进了门,便将玉骨抵在门上,掐住她的下颚,正想跟他掰扯掰扯,忽见她眸中泛着疲惫。
他眉头又是一拧,泛起疼惜之感。
“夫人辛苦了,这几日莫不是没有休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