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梦仙居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自从宫里出来就愁眉苦脸的。”南风疑惑的问道。
“是啊,世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不应该啊,平日里您哪日不是生龙活虎的,就算您遇到什么事,以世子您的聪明也很快解决了。
属下实在想不出这世上有什么事能难倒您的?”
楚风也对徐文君一脸恹恹的感到不解,平日里最喜欢的松茸醉也不能让世子提起精神。
徐文君听到两个小跟班的话,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
一手托着下颚就又想到他那臭表哥在御书房跟他说的话,他才不要娶那崔芸儿呢。
那崔芸儿都是像狗屁膏药一样经常往他面前凑,还老管他去哪儿,就因为两人从小认识。
他又不能对她太过分的话,要是话说重了,人家姑娘想不开怎么办。
“没事,本世子就是心烦,跟你们说了也没用,来,别傻站着了,坐下,陪小爷我喝一杯,这一桌子好菜好酒别浪费了。”徐文君说着叫拽着两人坐下,给他们倒上酒。
正在他们无奈被他们的主子强拽着坐下喝下一杯松茸醉时,宣平侯世子陶行鹤突然从外面推门而入,吓得两人就要起身。
“不必起身,我与你们主子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陶行鹤随意道,说着他就自顾自的坐下,手里摇着一把千鹤云纹折扇。
“罢了,六个人有点挤,南风你去叫小二在旁边再摆一桌膳食,你们想吃什么尽管叫小二上,账算小爷我头上。”
徐文君坐下,他的两个侍从却站着,总不能让别人觉得他厚此薄彼吧。
“是,世子,南风这就去。”
南风站起来便打开厢房的门去找小二了,不一会儿小二便安排人在这个厢房内重新添了一套桌椅。
重新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南风、楚风和陶行鹤带来的墨白、山白便在新摆的酒桌上坐下吃着徐文君给他们点的膳食。
看着他们四个吃的开心,徐文君才看到今日的陶行鹤打扮的颇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只见陶行鹤一身月白色织金千鹤团纹圆领锦绣长袍,袖口和衣襟上用金线勾勒简洁又不失精致的千叶图纹,与袍面的千鹤相映点缀,加上他那矜贵玉公子的清冷面庞,更显得他颇有文人风骨,他浅色腰间锦带上的软玉月白鹤纹玉佩,与他那清冷高洁的气质相得益彰。
“我说陶世子,咱就普通聚个餐,你至于打扮得像个要与女子花前月下的玉公子一般吗?”
徐文君看到陶行鹤一身玉公子打扮,加上他今日心情本就不佳,就忍不住吐槽道。
“我乐意,再说你徐世子心情不佳是你那表哥的手笔,跟我的打扮有什么关系吗?”陶行鹤夹着一块醉鸡翅便送到嘴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哎,小千鹤,你这吃我的,喝我的,我现如今心情不佳,你都不愿意哄我两句嘛。
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吗?弟弟有难,你这做兄弟真的忍心看着我跌入深渊,我要真娶了那崔芸儿,你保管看不到明天的我了。”说完,徐文君说完又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之所以如此抗拒那崔姑娘,并不是因为你讨厌她,而是受不了她对你的生活过度干涉对吗?
那你有没有有好好深思熟虑过,你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你们认识时间太久了。
以至于你脑子里下意识的将你对她的评判归结为她平时对你管的太多,可一旦哪天她真的不理你了,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你又能否真的接受呢?
你好好想想吧,你娘、太后和冬阳之所以没有逼你,也是希望你有一天能正视你内心深处的感情,你也该好好重新审视一下你的内心。
别真到了哪天,崔姑娘真的嫁给别人了,你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是你亲手将她推走的,我们都看的明明白白,崔姑娘从小到大一颗心在你身上,希望你好好想,别弄丢了属于你的珍宝。”陶行鹤苦口婆心的拍着徐文君的肩膀说道。
徐文君听了陶行鹤的话,错愕的拿着酒杯看着他,“怎么连你也向着那崔芸儿,我承认我不讨厌她,但我就是不喜欢她一看到我就跟狗屁膏药一样,什么都要管着。
我们只是认识很多年,况且我也没有对她有表现过一丝喜欢她的行为,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劝我从了她。
我告诉你们,我要抗争到底,我很清楚,我对那崔芸儿没有男女之情,我是决不会接受你们的提议的。
我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表哥插手我的感情的,我将来要娶的姑娘必得是合我心意的,温柔体贴,不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起码不能是崔芸儿那样的。”
“日后你会想明白的,有些苦头你不吃,就不会明白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欠收拾。
兄弟,我尽力挽救你了,但你不听,日后哭鼻子的时候,我可不会心疼你。
或许你那好表哥会好好安慰你。”陶行鹤看徐文君不听劝,坚持己见的样子。
也知道现在说再多,他只会反抗,不利于他们的感情,只有哪天他摔跤了。
才知道以前得到的糖有多甜,罢了,恐怕那崔芸儿也要苦一阵子了。
门外的崔芸儿听完了他们的全部对话,她刚派身边的婢女打听到徐文君一出宫门没有立即回镇国公府,而是跑来这梦仙居借酒浇愁。
她担心他喝醉,他身边的南风和楚风照顾不好他,甚至连缓解因醉酒头痛的药丸都准备好了。
结果她刚到梦仙居门口,就看到了宣平侯世子陶行鹤先行进入,随后便看到他进入了她打听到的徐文君所在的厢房,她才明白,徐文君约他来这可能是有事相商,毕竟他们经常在这见面。
可是她刚想敲门的时候便听到徐文君对她的评论,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关心,在他眼里是厌烦吗?可是自己对他从孩童时的喜欢,直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
想想也是,自小时候一起在学堂念书起他对自己总是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而自己却只以为他本来的性子就是这样。
所以就算后来渐渐长大了,自己总是不厌其烦的给他送吃的,给他做荷包、里衣,他也好像从未领过情,就算收下也从未见他穿过、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