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我们就这么闯进人家的府邸,真的没事吗?
万一这府中的下人,不认识你皇上的身份。
把我们当作私闯官员府邸的刁民了,该怎么办?”江知雪眨巴着月牙似的皓眸看着刘冬阳问道。
刚刚他们出宫后,刘冬阳没有让王端在集市上停下,而是直接命王端在镇国公府前停下。
马车到达镇国公府门前后,刘冬阳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他再把着江知雪抱下来。
随后他就直接牵着她进入镇国公府邸,守门的门房也没拦他们。
一路上碰到当值的丫鬟和小厮,也都极守规矩的对他们屈膝行礼,然后就继续做着自己手上的差事。
在他们看着镇国公府的院落布局时,有不少丫鬟在偷偷打量着刘冬阳和江知雪。
她们都十分好奇,皇上怎么领了一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来镇国公府。
在江知雪回眸时,她们极有眼力见的立刻收回视线,神色也收敛的极其到位。
江知雪误以为她们一直在认真的做着手上的差事,但刘冬阳对那些丫鬟的举动早就看在眼里。
只是她们到底没有影响到他的娇娇,所以他没有理会那些丫鬟的打量,反而继续牵着江知雪的手往前走。
“娇娇安心,我以前经常来镇国公府拜访舅舅和舅母,所以这府中前院的丫鬟和小厮,基本都知道我的身份。
就算不知道,他们也不敢随意拦我们,有王端在呢。
他早就知会舅舅和舅母了,他们马上就会来了。”刘冬阳温柔的解释道。
跟在他们身后的玲香和莲香,她们虽已经见识过了宫中的奢华建筑。
但当她们看到这镇国公府的气派又极具文化底蕴的建筑风格时,也不由被震惊到了。
她们觉得京中的官员府邸中,华贵的不在少数,但华贵精致又透露着书香气韵的官员府邸可不多。
因此她们在看到镇国公府的众多建筑所透露出来的独特风格底蕴时。
她们心中不由感叹,不愧是太后娘娘的娘家,这刻在骨子里的世家底蕴涵养,可不是别家想学便能学到精髓的。
那些想模仿镇国公府的建筑风格底蕴的人家,恐怕顶多只能学到些皮毛。
至于人家世代传承的独特文化风格中所蕴藏的精髓,那得看他们有没有悟性。
若是悟性不够,硬要模仿人家,那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只怕会贻笑大方。
很快他们来到前院的正厅,已经有小厮主动上前为他们准备好茶水和点心。
刘冬阳牵着江知雪在桃木椅上坐下,他们一边品茶,一边等镇国公及镇国公夫人。
江知雪虽不知道刘冬阳带她来这镇国公府干什么,但她也并不打算过问,万一是国事,她也不懂。
于是便乖巧的跟着刘冬阳用了一些茶水和点心。
“老臣参见皇上,见过承贵嫔。”镇国公徐昌明进来向刘冬阳和江知雪行礼。
江知雪在见到镇国公进来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吓得她猛的从桃木椅上站起来,脸色也有些苍白。
刘冬阳立马伸出手,牵住她的小手并暗暗轻捏。
江知雪感受到刘冬阳给她的无声力量安慰,她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被抚平不少。
这一切都被后面进来的镇国公夫人杨氏看在眼里,她看到刘冬阳如今如此知道疼人。
心中也为他感到开心,镇国公夫人心想,皇上终于在感情上开窍了。
“臣妇参见皇上,见过承贵嫔。”镇国公夫人也跟着行礼。
“舅舅、舅母不必多礼,冬阳早就说过了,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二老就把冬阳当小辈就行,怎的还如此客气。”刘冬阳面带不悦的说道。
他松开江知雪的手,来到镇国公徐昌明夫妇面前,亲自将二人搀扶起来。
“是是是,舅舅跟舅母这不是觉得,冬阳如今带心上人来镇国公府做客。
我们不能让人家姑娘觉得,我们做臣子的不讲规矩嘛。”镇国公徐昌明笑道。
“让你装清高,看看冬阳可不吃你这一套。”镇国公夫人揶揄道。
镇国公被夫人揶揄也不生气,反而讪讪一笑。
“冬阳今日出宫,可是为人陪佳人赏花看灯?舅母可是清楚的很。
往常你是绝对没有闲情专门出宫游玩的,更不会专程来镇国公府玩,一般是有事才会来镇国公府呢。”镇国公夫人调笑道。
“臣妾见过镇国公、镇国公夫人,二位安好。”江知雪对着镇国公夫妇恭敬行了一个晚辈礼,略带害羞的笑着对他们说道。
江知雪觉得她应该见礼,否则要是被人觉得她不懂规矩就不好了。
但她觉得以她目前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跟着刘冬阳叫舅舅和舅母的。
是以她便跟着大家一起尊称二人为镇国公、镇国公夫人,至少明面上不会出错。
“娇娇跟着我叫舅舅和舅母就是,在宫中母后不也让你直接叫母后吗?
这里没有外人,娇娇在舅舅和舅母眼中跟我是一样的。”刘冬阳温柔的对江知雪说道。
本来他想直接扶起江知雪的,但考虑到镇国公是他的舅舅,便没有像往常一样扶她,而是等着镇国公夫妇扶她。
“是啊,冬阳说的对,你跟着冬阳唤我们舅舅和舅母便是,不必太过拘礼。
姑娘快起来吧,不知你闺名如何称呼,老夫与夫人也不好跟着冬阳直接唤你娇娇吧,不然冬阳肯定要跟我们急眼的。”
镇国公一脸亲和的笑道,镇国公夫人则是十分亲切的扶起江知雪。
“是啊,国公爷说的对,私下里,我们都是直接称呼小辈的名字,不会太讲究礼节,这样显得亲切。”镇国公夫人慈爱的说道。
“回舅舅、舅母的话,家里人都唤我雪儿。”江知雪因紧张,脸颊有些泛红的回道。
“好,那我们日后便唤你雪儿了,雪儿不必拘谨,就当这是自己家便可。”镇国公夫人和蔼的说道。
“是,舅母。”江知雪乖巧的回道。
“不知文君去哪了,我与娇娇自进府以来,便没有看到过他,不会又去哪喝花酒了吧?”
刘冬阳牵着江知雪坐回桃木椅上,看着上首的镇国公夫妇问道。
“唉,那臭小子如今整天不着家,起初我和你舅母也以为他喝花酒去了。
为此我还臭骂他一顿,他也不反驳,说他不会叫我和你舅母担心就是,让我们不必为他担心。
可是后来我们发觉他每日不着家就算了,回到府中也常把自己关在房中。
就连用膳也不和我们一起用,只叫他身边的楚风和南风端到房中解决。
我们就觉得奇怪,唤来楚风询问,才得知那臭小子,因前不久你对他说,要为他与武定侯的女儿芸儿姑娘赐婚。
他不愿意,就跑到梦仙居买醉,行鹤也去陪了他一下午。
那芸儿姑娘本来就从小喜欢那臭小子,平时也对他甚是关心,听别人说他在梦仙居买醉。
她就带着花费重金从大夫那买来的醒酒丸,去梦仙居找他,可谁知,那欠收拾的臭小子刚好在和行鹤抱怨。
他嫌芸儿对她过多干涉,还说了好些伤害人家姑娘的话。
巧的是,他说的那些浑话,全都被那时刚刚赶到梦仙居的芸儿听了去。
芸儿听后很是伤心,当场气得胸口痛,晕了过去,彼时那臭小子才明白,他是喜欢那芸儿的。
可惜芸儿被他说的那些话给伤到了,不愿意再搭理他了,便趁他和行鹤聊天的间隙,坐上马车直接回府了。
而那臭小子因为要和行鹤帮你收集温氏一族的罪证,便没有立马去安慰芸儿。
芸儿并不清楚,她只以为那臭小子就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不然哪会那么久都不去哄她。
因此她便一直误会文君那臭小子,也不再主动去找文君了。
那也是他活该,谁叫他在人家姑娘对他情愫最浓的时候,他不领别人的情就算了。
还在背后说嫌人家烦的话,彻底伤了人家姑娘的心,这换作哪个姑娘,也不会再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后面等他忙完了公务,打算去找芸儿道歉,挽回她的时候,那芸儿已经不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