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章让下人将燕州的房契地契翻来,递给林书棠,“这不叫无功不受禄,林大夫,若是没有你,我何来有今天?”
“这个我放在手里也无用,你收着。”
林书棠实在是拗不过他,也未再推脱,接在手中,再三朝他谢道:“多谢。”
苏钰章清澈的眸中带着欣慰,见她收下房契和地契后,暗暗在心里长松一口气。
他好几次送林书棠东西,林书棠都婉拒。
这次她能收下房契地契,苏钰章心中很是欢喜,这比他一夜之间赚了千金还要高兴。
他满脸笑容,唇角扬起后,就未落下去过。
林书棠将这次带来的其他东西都放下后,起身离开。
这回苏钰章执意要送她,她再三拒绝,最后只让他送到城门口。
林书棠赶着马车,待出城之后,再回到空间。
从空间出来后,她立马寻到二姨母问起有关绣图一事,“姨母,当年我娘绣的那幅雨中白梨,现在在何处?”
奚玉珠回道:“那幅绣图,旁人出千金,你娘亲一直都没卖,后来你娘亲死后,一直被你外祖父珍藏在府中,直到被贺王烧毁。”
“除了被烧毁的之外,可还有一幅?”林书棠凝神问道。
“你母亲死前的确是绣了那一幅雨中白梨。”奚玉珠见她问得这么紧,觉得有些奇怪,“书棠,怎么了?你今日为何突然想到问起此事?”
林书棠正色回道:“有人五年前在南国见到了这幅雨中白梨。”
奚玉珠当即诧异道:“五年前?不可能,五年前我们奚家被灭门,不会有人再绣出一样的白梨。”
林书棠起身,走近姨母,“那为何会在南国出现姨母和娘亲的绣图?”
奚玉珠紧紧攥着手中帕子,咬着牙思索片刻后,两手一僵,尔后缓缓看向林书棠,“除非那幅绣品根本就没被烧毁。”
“是贺王偷偷卖了?”
“有这个可能........”林书棠若有所思应着。
与其说是被贺王卖了。
她更觉得是有人又绣了一幅一模一样的绣品。
奚玉珠缓和神色,走到门口看向京城方向,“如果是贺王卖了,也不奇怪,他本就占了我们奚家不少东西。”
林书棠眸一抬,露出浅浅的笑。
贺王拿走的东西,她早就都收回到了自己空间里。
“姨母,你等等。”林书棠说罢,转身回到自个房内,进入空间找到了一个梳妆盒,盒子里面放置了一些金银首饰。
这些首饰多为紫色。
姨母这些时日最喜欢穿着紫色衣裳,想必这梳妆盒就是她的。
林书棠拿在手中,回到姨母的房内,将其递给她,“姨母,你瞧瞧这个。”
奚玉珠看着自己熟悉的梳妆盒有些怔住,“这.......这是从何而来?”
林书棠笑着回:“这是我们上次去袁州时所买,听说是贺王府出来的东西,想来说不定就是我们奚家之物。”
为了不引起舅母怀疑,她只能慢慢将奚家的东西拿出来。
奚玉珠将梳妆盒捧在手中,微颤着手,将其小心翼翼打开,见着盒子里完好无损的朱钗,她的手又一顿。
“怎么了姨母?”林书棠朝她问道。
奚玉珠抬起微红的眼睛,朝她露出温柔的笑,“书棠,这.......这当真是我们奚家的东西.......”
她说着,缓缓拿出一支紫色雨蝶金簪, “这个是我十岁时,你娘亲赠予我的生辰之礼。”
她说着,又拿出一枚紫色的翡翠玉镯,“这是我十三岁时,你娘亲赠予我的手镯。”
“还有这对耳坠子,还有这个项圈,都是你娘亲所赠送。”
她说着说着,眼眶越来越红,晶莹的泪珠缓缓沿着她的脸颊落到了那只珠钗上。
林书棠感慨道:“姨母,正好物归原主。”
奚玉珠小心翼翼拿在手中看着。
这些首饰于她而言,贵不在金钱,而在于过去在奚府一点点滴滴的回忆。
亲人之爱,父母之情。
曾经欢乐的时光,好似就近在眼前,她的爹娘,长姐,大哥,弟弟们,都从未离开过。
她想着想着,泪水又再次滴落。
林书棠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姨母,可是想我娘亲了?”
奚玉珠点了点头,“嗯,想你娘亲了。”
她说着,拿起那只紫蝶金簪,轻轻别在林书棠的发髻上,“书棠,这支金簪是你母亲赠予我,现在我赠予你,就当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