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啊!”
张平乐突然猛地用力,挣脱了季云常的束缚,一把推开了他。
张平乐愤恨地看着季云常的脸,接着,她铆足力气,狠狠地向他挥出了一拳。
可下一刻,季云常便十分轻松的,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拳头。
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他的手甚至把她的手能包住。
是啊,因为他有着难得的高大体格嘛。
张平乐看着他,她的手不停地颤抖。
仿佛,同时被握住的,还有那个十几二十几岁的,无能的拳击手。
“你想打我的脸?阿桂,真是好狠的心啊,你想要个花脸的新郎官?”
季云常不怒反笑,看着她的笑容里带着恶劣与得意。
张平乐仰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男人。
一滴,因刚才用力抠喉咙,而流出的生理性眼泪,缓缓从脸颊流落到腮边。
亦或者,那不是生理性的眼泪。
这个人,和他,还真是像极了……
简直一模一样的恶劣,甚至,还都有一张人模狗样的脸。
……
一模一样的人和感情,她为什么要谈两遍。
眼泪流过张平乐那张木讷怨恨的脸,季云常看着她,愣了一下。
张平乐突然,低头笑了,笑容苍白无力,身体也像是脱力了一样,突然瘫坐在了地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沼泽,那她张平乐的沼泽是什么?
穷困潦倒,缺爱又不幸的童年,被缺钱和缺爱的恐惧支配的一生。
以及,会不停地遇见品行恶劣的男人?
她还是不够强,如果她够强,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不,我现在,还没心情再像往常那样的,pUA自己。】
今天她不想变强,今天她累了。
季云常看着她那突然泄气的样子,也蹲下身,与之平视。
“怎么了,阿桂,突然垂头丧气,这不像你平时的性格。”
季云常看着她,笑容里带着嘲讽。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却摸到那跟她本人一样扎手的头发。
张平乐缓缓抬头,用怨怼的目光看向他。
“季云常,那你还要我怎么样?不说别的,就说,我亲眼看你杀过那么多的人,到目前为止,我没被吓晕,吓疯,就已经算我意志力很顽强了吧。”
季云常笑着捏住张平乐的下巴,眼神像是在看向自己心爱的玩具:“是啊,所以,我才那么喜欢你。”
张平乐轻轻摇了摇头:“……季云常,其实你不喜欢我,你只是无聊而已,迟早会厌倦我,我很无趣的,你就放了我吧,好吗?”
季云常看着张平乐,在她的眼睛和嘴唇之间,来回扫视。
突然用这样可怜的眼神看他,这女人是在干什么啊。
【妈的,好想亲她。】
男人咽了口唾沫,笑了笑:“那就努力,变得一直都有趣啊,否则我哪天腻了,心情不好,杀了你怎么办。”
季云常轻轻拍了拍张平乐的脸,稍稍冷下神色:“还有,叫我阿云,我马上就是你的丈夫了。”
张平乐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破罐破摔般,突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好吧,阿云……既然你非要娶我,那我不妨告诉你,你就要开始倒霉了。”
季云常挑眉,不知她为何会突然说出一句这个,“怎么?见别的不行,开始靠封建迷信打败我了?阿q女士?”
张平乐突然好像很认真地看着季云常:“其实,我这个人,克夫。”
这从江寂庭的下场,就可以看出来了。
张平乐有种不合时宜的冷幽默,她用自嘲来对抗自己突如其来的崩溃。
哦,差点忘了,季云常还不知道她恢复记忆了,她刚才差点说露馅了。
季云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事,我这个人,耐克。”
显然,季云常被传染了。
张平乐:哈,还耐克,你是阿迪也不行啊。
不再理会张平乐用如何哀怨地看着他,季云常眼神变得冷漠,打算要站起身来。
突然,他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他看着张平乐,有种莫名的感觉。
【她怎么,没继续纠结我与她的相处模式了,神情也不太对。毕竟,之前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如此。】
若是平时,早就该问他,他们相处了三年,难道就是这样相处的……之类的话了。
季云常眯了眯眼睛,看向张平乐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眼睛。
半晌,他问出声。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张平乐都懒得抬眼看他:“……那也不重要吧。”
季云常闻言,沉默了一下,突然嗤笑出声:“是,是不重要,你想不想得起来,都跑不了。”
“但是,你想起来了,这对你来讲,只会更加痛苦。”
说完,他却突然变了脸色,一把捏住了张平乐的脖子,将她的脸扯过,让她被迫看着他的眼睛。
张平乐皱起眉头,想着他又在发什么病。
四目相对,季云常迟迟不语,只是盯着她的眼睛。
张平乐疑惑地看向他,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要说什么,话到嘴边,突然忘词了。
半晌,季云常轻轻拨弄了一下张平乐的下嘴唇,发出轻轻地一声口水音。
“张平乐,你看着我时,心里想的是谁,说实话我并不在乎。我只要,你眼中的倒影是我,就够了。”
“……呵,你中文还真不错。”
“我不错的地方还有很多,你想要了解吗。”
“……”
“亲爱的,这几天,好好学习羌耶族的规范礼仪,别给我丢人,等过几天,我再带你出去玩,我的好阿桂。”
说完,季云常亲上她的嘴唇,也不作停留,张平乐一推他就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张平乐烦躁地捶了一下地,暗自骂了一句恶心。
半晌,张平乐冷笑出声。
是,他不关心。
她遇到的男人好像都是类似这样的物种。
不关心她的思想,不关心她的情绪,不关心她,只是想亲她、占有她。
人与人一起谈论爱与共鸣,往往都像在对牛弹琴。
更何况是与他,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呵,季云常,你倒是不怕,自己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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