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背后温热的身躯和熟悉的气息,莫白瞬间绷紧整个身子,这极其暧昧的姿势使得那日不美好的记忆瞬间席卷而来,他脸色变得苍白。
尤其燕少阳还在他耳畔长吁一口气:“好险~”
这一口热气直接让莫白破防,他猛地一挣,借势一掌打出,正中燕少阳肩头,趁燕少阳身形踉跄放开他之际,莫白飞回自己马背,疾驰而去。
燕少阳稳住身形,望着莫白远去的背影,他后知后觉揉了揉发疼的肩膀,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狗白子又暗算老子,老子绝对和你没完......”顿了顿,他又摸鼻子嘟囔道:“真是变态,一个大男人身上竟这般香哩......”
说着,他不由深吸一口气。
好奇怪,这药香怎么感觉那么似曾相识呢......
这边牵马的燕驰野注意到不由冷笑一声:“乌烟瘴气!”
正在马背上认真练习平衡的顾瑶闻此,以为是燕驰野又在骂她,当即开口回道:“宁王爷,我已经掌握好平衡了,你将缰绳和马鞭还给我吧。”
哼,嫌她乌烟瘴气,她还嫌他碍眼呢。
谁稀罕他教了。
虽然他教得确实比教导师傅要好一些,但她已学会,要卸磨杀驴了。
燕驰野虽然方才被燕少阳和莫白不同寻常的动作吸引走目光,但他也没错过顾瑶是真的练好了平衡,所以他停下来,转身叮嘱一声:“要从慢到快,一步步来,若遇马儿失控,一定要紧抱马脖子,莫让自己摔下来!”
见他终于能如从前“沈宴”那般心平气和和她说话,顾瑶也难得柔和下来,点头道:“嗯,记住了!”
燕驰野抬眸审视她一二,才缓缓将手中的缰绳和马鞭一并交还给了她。
望着顾瑶渐渐离去的背影,他不由眸色深深......
他和顾瑶的关系融洽起来好像还不错......
顾瑶接过缰绳和马鞭,看了一眼燕驰野,便拉紧缰绳,双腿轻夹马腹,慢慢骑行起来。
望着她尚且从容的后背,燕驰野不由勾了勾唇角,随即接过云州递给他的缰绳,也飞身上马,他执起马鞭狠狠甩了马屁股一鞭,马儿长嘶一声,迅速疾驰起来,很快便超过了顾瑶。
他飘起的衣袍刮过顾瑶的脸颊,如同一个耳刮子一般狠狠甩在顾瑶脸上,生疼生疼的,顾瑶不由破口大骂:“会骑个马了不起啊,早晚再把你狗腿给摔折......”
然燕驰野这会儿早已跑远了,压根就没听到她的话,顾瑶揉了揉脸颊,也懒得再骂他,她调整好心态,沿着马场继续悠悠骑行起来。
别说骑马的感觉还真不错。
不远处的燕少阳揉完肩膀,便打马快速来到了顾瑶身边,望着她这游刃有余的飒爽英姿忍不住啧啧称叹:“哎呦,这有了四哥教学就是不一样,顾乡君这么快便出师了啊。”
顾瑶哼哼:“拿鞭子恐吓教的,能不快速出师吗?”随后,她目光扫视四周,不由开口问道:“师兄呢?你俩方才不一直在一起吗?”
提起这个,燕少阳就来气,他咬牙切齿道:“跑了,那该死的狗白子不知哪根筋又搭错了,方才本王好心出手相救,他竟出其不意给老子来了一掌,然后就逃之夭夭了,别让本王再瞧见他,否则,本王打断他狗腿!”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由再次揉了揉他的肩头,这会还隐隐作痛呢。
对于他们二人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情形,顾瑶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习惯性站在莫白那边:“师兄是绝对不会无故打人的,肯定是您方才又主动招惹他了。”
这次燕少阳还真是没有,他将方才的情形原原本本讲给顾瑶听,说完之后,还非让顾瑶判个对错出来:“你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来说,这次是不是你那狗师兄的错吧?”
对着燕少阳一脸认真的模样,顾瑶还真就给出了意见:“怀王爷,您有没有觉得自从您上次对师兄偷鸡不成蚀把米后,师兄他对您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晚您真的没和师兄发生点什么?”
顾瑶在前世是个腐女,所以对于这种事她是见怪不怪的。
尤其是燕少阳,她发现他总是格外爱逗弄她师兄。
但燕少阳却是个直男,他身子莫名打个颤:“什么乱七八糟的?本王能对你那芝兰玉树、一身正气的师兄做什么?不就......咬了他一口吗?”
话说当时他真该用出吃奶劲来,让他对他见死不救,该给他脖子咬出个永久痕迹来才公平。
“您倒打一耙居然还要反咬师兄一口,活该师兄始终不肯原谅您,我奉劝您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您是高高在上的一王爷,而师兄乃治病救人的医者,还望您日后莫要再纠缠师兄了。”
人本来就有三六九等之分,亦如她和燕驰野之间,二人不平等的关系注定是无法和平共处的。
若燕驰野一直都是从前的“沈宴”,那该有多好啊。
想到此,顾瑶不由有些伤感起来。
别管前世还是今生,“沈宴”是她唯一爱上的男人......
从内心深处来说,她是极其不甘心的......
她一点一滴调教好的男朋友,在腿好之后,该她享受成果了,他竟摇身一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和四哥差距这般大,不也走在了一起?本王原本以为顾乡君是个超脱世俗的,不成想,你竟也这般庸俗,本王和你师兄身份差距大又如何?本王偏要缠着他,谁让他天天对本王甩脸子了!那么一件小事就过不去了是吧?真是长得娘,心眼也娘!”
燕少阳才不管这么多。
顾瑶无语了,燕少阳看似为人随和,但骨子里却也有一股偏执,但好在他不如燕驰野那般阴鸷,所以她和自己和解了:“您随意吧,您问心无愧即可,可千万不要再向上次那般连师兄发烧也不放过了,否则,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想起上次莫白发烧那次,燕少阳突然眼睛一闪:“那次你师兄是和你前后脚回去的吗?”
他记得那次,在他听见顾瑶声音时,他已经是忍受到了极限。
该是莫白和顾瑶说话之际,他扑向的清音姑娘。
所以,莫白该是和顾瑶差不多同时离去的才对。
但顾瑶却摇头道:“不是,师兄差不多是天亮那会儿,我们正要下地掰棒子时才回来的,当时他很是颓废,身子也莫名发起了高烧,还叫了药浴......”
说到这里,顾瑶突然停住,她望向燕少阳,紧拧秀眉,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该不会真是该屎的燕少阳趁体内情毒发作霍霍了她师兄吧?
这种念头也在燕少阳脑袋里面一闪,但转瞬便消失无虞了,怎么可能,男人和男人又怎么可能那样?
还有,当时衣衫不整躺在他身旁的不是清音姑娘吗?
就在二人所思所想中,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格外刺耳的声音:“哟,这不是怀王爷吗?竟带小美人前来皇家马场骑马,还真是情意绵绵呢,咋滴?府里貌美如花的玲珑姑娘这就彻底失宠了?”
二人回眸,见果然是那个无比令人讨厌的鲁国公小世子朱逸。
燕少阳停止脑袋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淡淡瞅了一眼朱逸,便缓缓开口回道:“本王府里的事何时轮得上你来置喙,与其有这个空闲,不妨多练练骑术,免得围猎那日总是倒着数!”
朱逸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该屎的燕少阳居然敢揭他的短,别以为只有他会,他也会:“堂堂怀王爷还真是善于吃软饭啊,不仅凭借上报玉米,得了陛下一大笔封赏不说,还被补齐了昔日俸禄,还真多亏了人家顾乡君呢,怪不得顾乡君远不及倾国倾城的玲珑姑娘国色天色,却格外得你喜爱呢,原来是为了钱财而折腰啊。
怀王爷若是满足了不了玲珑姑娘,不妨将她转赠于本世子,本世子一定会代怀王爷好好疼爱她的,毕竟本世子手头可从来不会紧,即便是紧,也断不会为了钱财而冷落了美人!”
上次欲给燕少阳戴个绿帽子,没成想竟被恰巧路过的宁王爷给出手救了。
这次,他一定不会再放过顾瑶。
虽说顾瑶长得不如玲珑姑娘国色天香,但架不住她生的灵动啊。
尤其今日仔细一瞧,咋瞅着竟好看了许多呢。
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瞧她今日身上这套红色骑马装竟是织金缎,他母妃也没几件的。
燕少阳还真是宠爱极了她。
当然最多的还是靠着燕少阳夜以继日的滋润,才越发生的如此水灵的。
如此想着,他望向顾瑶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色彩。
燕少阳见他先是觊觎玲珑姑娘,现下竟是连对顾瑶都起了非分之想,当即飞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侍卫,就想出手教训朱逸一顿。
“朱逸,老子告诉你,本王和顾乡君清清白白,从未觊觎过,她如今乃四哥的女人,非你所能沾惹的,识相的就立马滚蛋,别逼本王动手打人!”
朱逸听了不由哈哈大笑:“她?宁王的女人?你开什么天大的玩笑,宁王会看得上这么一个小寡妇?也就你如此荤素不忌,连寡妇都要的!”
要知道燕驰野从前的青梅竹马上官柠不仅生的花容月貌,更乃京城第一才女的。
即便她如今成了准豫王妃,与燕驰野分道扬镳,但燕驰野也绝不会如此自甘堕落啊。
毕竟连他都不得不承认,除了显赫的身份,燕驰野本身长相也是京城独一份。
喜欢他的京城贵女能从城南排到城北呢。
他眼睛被屎糊了,才会喜欢顾瑶这个小寡妇。
也就只有燕少阳才会为了银钱折腰而独宠顾瑶。
当然,瞧这小寡妇前凸后翘的身材,想必床上也是个极其撩首弄姿的浪女。
否则又怎么会连侍奉两夫呢?
他也飞身下了马,上次是他一时不慎才不及燕少阳的,今日他要一雪前耻。
顾瑶见此连忙也爬下了马背,她拉住燕少阳:“怀王爷,您不要和他计较,没得辱没了自己的身份,不值当的!”
随后,她又对朱逸道:“鲁国公小世子,您说的对,我并非宁王爷的女人,但也和怀王爷无关系,怀王爷与人和善,他不计较我的身份和我相交,我们只是好朋友罢了,还望您莫要再信口雌黄!”
朱逸显然不信:“宁王爷瞧不上你,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但你说你和怀王爷无关系,骗鬼呢?你一来京城就迫不及待和他腻在一起,不是他的姘头是啥?”
顾瑶深吸一口气:“只有心肮脏的人才会想的别人也如此污秽,我和怀王爷乃何种关系,你爱如何想便如何想,我们权当听个乐呵!”
语罢,她便要拉着燕少阳一起离去。
她不日就要回长留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朱逸存心找茬,又岂会如她愿,他也瞧上了顾瑶。
聪慧能干又好玩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既然燕少阳不给她名分,他给啊,他上前一步拦住顾瑶道:“既然你特意向本世子解释,你既不是宁王爷的女人,又和怀王无干系,想来,你该是对本世子别有居心,不如跟本世子吧,本世子纳你入府,封你为侧妃,让你跟本世子吃香喝辣的一辈子,可好?”
可把顾瑶给恶心坏了,话说这些权贵都如此自恋的吗?
“我对你别有居心,你倒不如说我喜欢一头猪!呕~”
恶心死她了。
朱逸瞬间冷沉下脸来:“贱人别给脸不要脸,竟敢辱骂本世子是头猪,看来本世子不好好教训你一番,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他便上前欲对顾瑶动手动脚。
燕少阳哪里会让他如意,当即挺身上前:“朱猪头,顾乡君不是骂你是头猪,是说你连猪都不如,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吧,再敢放肆,本王可就真对你不客气了!”
“真是岂有此理,燕少阳,你既然给不了这贱人名分,就少来管这闲事,本世子今日非得教训这贱人一番!”
正当他准备对顾瑶动手之际,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尘土飞扬中,一众人尚未看清楚乃何人,一道凌厉的长鞭就破风而来,狠狠甩在了朱逸的身上。
那力道之大,竟生生将朱逸给甩倒在地,连带着脸都破了相,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朱逸,你活腻歪了是吧,连本王的人都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