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熊辉对上郑思泉很紧张,双肘夹得紧紧的,双拳也贴在一起,护住自己的头和腰。而郑思泉依然是那个放松的拳架。
“开始!”江枫计时。
“啪啪”两响,熊辉的膝弯,肩部各挨了一腿,人晃了晃,继续向前滑步。
“好快的腿!”江枫心中暗赞。郑思泉单脚出击,两腿一低一高,听声音却好似同时到达。
“砰砰”又是两腿,熊辉的腹部挨了一脚,双臂挨了一脚,身体往后退了两步,又像敢死队一样继续向前。同时还不忘朝辅鹏咧嘴一笑,似乎在说:“看,我扛住了!”
辅鹏尴尬地咳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回应。因为熊辉看上去比自己还怂,只是双臂死死护住头部,连一拳都不敢出,只想不露破绽,硬扛过这一分钟。
左扫,熊辉右臂挡住;右扫,熊辉左臂挡住;下劈,熊辉双拳架住。
“十,九……”江枫开始倒计时。
“啪啪”,熊辉膝弯又挨了一下,头部那一下被手臂挡住了。
“五,四……”熊辉又转头对着辅鹏咧嘴一笑,似乎对自己的教学很满意。
“啊……!”一声凄厉地惨叫,熊辉直接跳了起来,双手捂住裆部,缓缓跪了下去。
纵是带着护裆,那一脚的力度也让人看着都疼。就在江枫“一”字喊出口的瞬间,郑思泉一记前踢,从下往上,结结实实地击中了熊辉的要害。
这是什么操作?江枫和辅鹏目瞪口呆,这不是犯规吗?
郑思泉若无其事地摘下拳套,拍了拍手:“记住,面对歹徒时不能手软,要速战速决,直击要害,用最短时间解决战斗!”说完,又出去拿饮料喝了。
“老子发誓,再也不会跟这个虎妞打了,就不是个好娘们……”熊辉躺在地上咬牙切齿。
郑思泉拿着饮料进来了,到竞技场内盘腿坐下。
熊辉也不哼哼了,坐起了身。辅鹏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熊辉,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江枫却异常兴奋:“思泉姐,你太牛了!教我腿法吧!”
看着笑眯眯的江枫,熊辉突然醒悟过来:三个人在这儿打死打活,这小子一直暗中煽风点火,到最后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这瓜吃得也太舒坦了吧!
“狮王,揍他!”熊辉招呼一声跳起来,辅鹏也醒悟过来,站起身不怀好意地看着江枫。
郑思泉抿嘴一笑,悄悄起身翻出围栏,把门给关上了。
江枫感到大事不妙,一个滚翻跃出围栏,就要夺路而逃。
三人缓缓靠拢,江枫大叫一声:“思泉姐,不带这样的!”说完跳上健身架,开启了逃亡模式。
要说江枫也真是滑溜,把三个人累得够呛,折腾了半个小时愣是没抓住他。
所幸地方有限,江枫的衣服挂在杠铃架上时,被三人给围堵了。拖手的拖手,拖脚的拖脚,连拉带拽地扔到了竞技场的地垫上一顿暴揍,惨叫声估计二楼的平叔都听得一清二楚。
闹到十点多的时候,都闹不动了。郑思泉和熊辉起身告辞。辅鹏和江枫约好第二天的晨练后也走了。
江枫感到意犹未尽,对着沙袋疯狂输出了两分钟。回忆着郑思泉的腿法,辅鹏的拳法,熊辉的摔法,有一些东西在脑海里渐渐融会贯通……
次日清晨,江枫与辅鹏在江堤上碰面了。
两人边跑边聊,辅鹏现在对江枫很好奇:“江枫,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随遇而安,没什么太多追求的富二代,朋友也大多是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没想到随便叫两个朋友就是搏击高手,还是人民公仆。”
江枫脸一红:“说实话,我的朋友也就是你们这些同学,思泉姐和辉哥都是平叔给我介绍的,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训练,一个人学习。”
辅鹏更好奇了:“这么多年训练,你都没系统学过搏击?难道专练体能?”
江枫尴尬地摇摇头:“专练逃跑:直接逃跑、花式逃跑、过障碍逃跑、和狗比赛逃跑、被围殴时逃跑、隐身逃跑、逼入绝境时用暗器突围逃跑……”
辅鹏越听越稀奇:“还有这种专项训练?难怪你每年跑步项目都拿第一。你爸和你叔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专教你这个?”
江枫惆怅地说:“我也不知道,已经很久没见我爸了,他和我说是在外面做生意。平叔更神秘,似乎什么都懂,目前我看到最厉害的是他的功夫。”
辅鹏眼睛亮了:“功夫厉害?比思泉姐还厉害?”
“应该是,他说我们的对练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他收不收徒弟?”辅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收,连我都不教。还说他的功夫是三脚猫功夫,我学了没用,就教了我一个飞针,一直没机会用。”
“飞针?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辅鹏彻底被勾起了兴趣。
江枫点点头:“你找个目标。”说完,把手伸进了怀里。
“下堤再说。”堤上空荡荡的,确实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目标。
两人飞奔下堤,如同在时光里奔跑,堤底两侧的树木渐渐冒出头来。
“就那里!”辅鹏往右侧指了指。
顺着辅鹏的手指望去,江枫发现了目标:一只吐丝下垂的尺蠖正在微风中轻轻摇荡。
距离约有两米五左右,虽然摆动幅度不大,但也增加了难度。
江枫停了几秒,捕捉着轨迹,突然抬手一扬!
尺蠖不见了!辅鹏连忙跑过去查看,一根银光闪闪的钢针将一条青虫死死钉在树上,青虫还在拼命扭动着身躯。
辅鹏的嘴不受控制的张了张,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这已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武侠小说中才会有的桥段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
如果是飞刀还能接受,因为有重量可控制,而飞针的难度想都不敢想。
“江枫,深藏不露啊!我已经开始崇拜你了,这要是在古代,你完全能杀人于无形。”
江枫摇摇头:“速度不够,平叔能够做到钢针穿体而过,毛虫身上只会留下一个针眼,而钢针也会全部没入树中。我还要再练好多年。”
辅鹏不由得对平叔更好奇了:“现在的法制社会,为什么会拥有这种绝技,平叔练这个干什么?他究竟是什么人?”
别说辅鹏,江枫也不知道。
“狮王,今天没什么事吧?陪我去逛逛?”
“没事,我爸妈在步行街那边做点小生意,平日都不在家里。”辅鹏平时在家也很无聊,偶尔去店铺帮帮忙,今天正好和江枫去四处走走。
“我想买一部手机,去哪儿好一点?”江枫就像个深居闺中的大家闺秀,除了小时候被平叔带着在家门中附近的几条街“惹事”以外,几乎没有到处逛过。
“要换手机?有钱任性?”辅鹏记得江枫有手机,成色还很新。
“不是,我有别的用处。”江枫没有正面回答。
“到商业大厦去吧!离这儿不远。那里型号齐全一些,质量也有保障。”辅鹏显然对街道比较熟悉。
“不过现在太早了,还没有开门,我们先四处逛逛,顺便吃个早餐。”辅鹏看了看天色,六点多的样子,才刚刚亮起来。
“吃早餐?吃什么?”江枫对这个提议感到很新鲜,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平叔准备早餐的,还从来没有到外面吃过。
“去‘汤包王’吧!那里品种齐全,味道也不错!”辅鹏显然是常客。
两人穿过一条小巷,光线很暗,青石板两侧是密挨密的居民楼,一楼全是门面,却没几家开门。墙体斑驳,显得非常老旧。
“这是一条老街,一直说要拆却没了下文,年轻人早就搬走了,住的都是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几年前这里还挺热闹,现在连走的人都少了。”辅鹏边走边向江枫介绍。
“看,那是一家卖豆腐脑和油货的,以前生意还挺好,现在也没人上门了,不对……”辅鹏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