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闪,并非江凛,而是一道精瘦的身影,手中寒光闪烁,直取余悦性命!
余悦早有防备,侧身一闪,碎瓷片划破了刺客的衣袖。
刺客低咒一声,再次攻来。
余悦虽身处牢狱,却临危不乱,以柔克刚,借力打力,竟与刺客缠斗起来。
这番动静,惊动了狱卒。
与此同时,江禹已潜伏至天牢外。
他衣袂飘飘,剑眉紧锁,听着牢内隐约的打斗声,心急如焚。
“悦儿,等着我!”他抽出长剑,正要破门而入,却听到一声微弱却熟悉的呼喊:“王爷,不要!”
牢内,余悦虽勉强支撑,却已力不从心,身上多处挂彩。
她瞥见地上的碎瓷片,心生一计,佯装不敌,摔倒在地,瓷片趁机藏于掌心。
刺客得意一笑,欺身上前,欲给余悦致命一击。
“住手!”狱卒闻声赶来,喝止刺客。
千钧一发之际,余悦猛地起身,瓷片划过刺客的手腕,鲜血飞溅。
刺客吃痛,手中匕首落地。
“大胆狂徒,竟敢在天牢行凶!”狱卒上前,将刺客拿下。
余悦捂着伤口,脸色苍白,却强撑着说道:“王爷,您来了……莫要冲动……”
江禹看着余悦浑身是伤,心疼不已,怒火中烧:“是谁伤了你?!本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余悦虚弱地摇了摇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不是他……”
狱卒押着刺客退下,江禹立刻冲到余悦身边,一把将她扶起,“悦儿,你怎么样?” 他心疼地检查着她的伤口,眼神里满是自责和担忧。
余悦强忍着痛楚,摇了摇头,“我没事,王爷,你听我说……”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便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皇上驾到!” 江凛一身龙袍,面色沉凝地走进天牢,身后跟着一众侍卫。
他径直走到余悦面前,目光在她身上的伤痕上一扫而过,语气冰冷,“怎么回事?”
余悦还未开口,王御史却突然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高声道:“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臣查到,这刺客乃是受余氏指使,意图杀人灭口!臣已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请皇上明察!”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呈了上去,“这是臣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上面清楚地写着余氏的指令!”
江凛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信上的字迹,的确与余悦的笔迹十分相似。
他看向余悦,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失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余悦心中一沉,她知道,这是王御史设下的圈套,但她现在百口莫辩。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皇上,臣妾冤枉!这封信是伪造的!”
“伪造?”王御史冷笑一声,“余氏,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江凛看着余悦,眼神复杂。
他相信余悦的为人,但眼前的证据却让他不得不怀疑。
他正要开口,却见余悦突然挣扎着站起身,踉跄着走到牢房角落里,用手扒开一堆杂草,从里面掏出一本沾满灰尘的账册。
“皇上,这就是证据!”余悦将账册高高举起,声音嘶哑却坚定,“这上面记录了严大人和张师爷如何伪造证据,陷害臣妾的全过程!”
江凛接过账册,翻开一看,脸色骤变。
他猛地抬头,看向王御史,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王御史,你可知欺君之罪?”
王御史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余悦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缓缓说道:“王爷,看来,我们抓到大鱼了……”
江凛拿着账册回到金銮殿,龙颜震怒,直接甩在瑟瑟发抖的严大人脸上。
“好好看看,你做的这些好事!” 严大人脸色惨白如纸,抖如筛糠,汗如雨下,账册上的每一笔都像催命符。
他哆哆嗦嗦地辩解:“皇上,这…这是污蔑!是有人陷害微臣!”
“陷害?”江凛冷笑一声,眼神如冰,“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王御史,你来说!”
王御史早已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皇上饶命!微臣是被蒙蔽的!微臣也是受害者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如何被严大人蛊惑,如何被慧妃利用,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好一个被蒙蔽!”江凛怒极反笑,“来人,将严大人革职查办,抄家!慧妃,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金銮殿上,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前一刻还风光无限的严大人和慧妃,下一刻就成了阶下囚。
江凛一刻也等不了,立刻赶往天牢,亲自迎接余悦。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余悦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悦儿,你受苦了。”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余悦靠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所有的委屈和疲惫都烟消云散。
“皇上……”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哽咽。
江禹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拥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他知道,自己终究是错过了。
余悦回到宫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敬畏。
曾经那些对她冷嘲热讽的嫔妃,如今都对她毕恭毕敬,甚至有些巴结讨好。
余悦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宫廷斗争,永远不会停止。
深夜,余悦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起在天牢里的惊险遭遇,想起江凛的深情拥抱,想起江禹的黯然神伤,心中百感交集。
突然,她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余悦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冷风灌入,带来一丝寒意,她眯起眼睛,看向黑暗中的某个角落,低声说道:“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