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李明堂都是一个过分老实的人,哪里见过这场面,这会儿早就已经被吓得腿软了。
李明阳立刻走上前,安抚着自家兄长的情绪,声音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哥哥莫怕,这些是特地来助我们的。”
李明阳说着,转头看着身后这些人:“若是有人问起,便只管说是京城特地派来的,其他的莫要多言。”
李明阳十分清楚,九皇子是不喜欢被牵扯到各种麻烦之中的,不然也不会借着贤王的手将人送来。
既是如此,那自己就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对外也只拿出对待贤王的人,应有的态度也就是了。
“我等自会听从李大人的。”
李明阳点点头,眼神中更多了一丝欣赏的味道,真不愧是九皇子的特定送来帮助自己的,有他们在,确实能减去不少的麻烦。
正当李明阳在心中盘算着应该如何安置后续问题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正是一群官兵,一个个急匆匆的样子,不是遇到了什么要紧事。
“人呢?人去哪儿了?”
车才刚刚停靠下来,王知府便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下来了。
表面上满是着急,实际上内心深处早已得意的不得了,巴不得李明阳他们会在这节骨眼上出啥事儿呢。
没想到李明阳竟仍完好无损的站在那,甚至是一副神定自若的模样。
王知府心中顿感不对,这跟自己所预想的截然不同啊。
而李明阳则仍是一副平和的模样,甚至见到王知府时,脸上还能露出笑来。
“王知府今日不是正有钥匙需要处理吗?怎么还能到这儿来呢?”
心中虽是一阵忐忑不安,可这面上的关系绝不能弄僵了。
此时的王知府也只能是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在一旁解释着。
“这些年,百姓们叫苦不堪,有许多都干脆去山上做了悍匪,我也是担心李大人今日遭他们的暗算,所以才急忙忙的赶来的。”
“是吗?这话王知府之前怎么没说呢?”
李明阳的眼睛仍落在此人的身上,仿佛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彻底看透。
李明阳可不像想象当中的那么好对付。
王知府这会儿脸上的笑容都透着几分尴尬。
“也没想到李大人这么快就着手起本地的灾情了,再加上要是繁忙,自然是将此事给忘了。”
“是吗?之前回去那么多的安抚使,有说过此处的旱涝,也有说过民间疾苦,但就是没有一个说过本地有悍匪啊。”
李明阳说着,一双眼睛也在此刻眯成了一条缝。
“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也是我运气不好才会遭此劫难的,不过,也得感谢京城那头对我的信任。”
说完李明阳这才转身同王知府介绍了起来。
“这些是特地从京城前来支援本地的,方才正是有他们在,在下才能保全一条性命这悍匪仪式确实是来势汹汹,哪怕是见了官府的车也仍能上前。胆子实在是不行,不过你放心,方才的那些已经被他们权数解决了,至于本地的山匪一事,等我安顿好了,眼前的事自然会着重处理的。”
听着李明阳的话,王知府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汗来,但此刻却仍为保持着表面的关系,这感觉着实是不怎么样。
“竟然敢伤害朝廷要官,确实是应该仔细的查查,不过李大人今日不是还有事情要去做吗?可千万不能在此耽搁了。”
王知府的那双眼睛里满是寒气,可说出口的话却多少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
这是刻意在和李明阳拉扯着,不希望李明阳在此事上过问太多呢。
李明阳自然也是知道。
“也多亏了王知府提醒,即使如此,那我等也该去忙些正事了。”
李明阳的马车很快走了,而王知府此时站在原地,一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攥成了拳头像是在刻意的隐忍着心中的不悦。
这感觉属实是不怎么样。
而李明阳此次也算是彻底的看出来了,这王知府就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所以才故意与自己为难的。
至于方才的那些山匪究竟是从何而来也不难猜测。
只是唯一有一点李明阳想不通。
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是太子还是二皇子,亦或者是自己尚未曾察觉到的势力?
李明阳在心中揣测着,却怎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在他不是一个会钻牛角尖的人,不一会儿便释怀了。
只是今日下到了自家兄长李明阳的心里多少还有些不安。
“大哥今日受惊了,以后还是安分的在家呆着便是我好歹是朝廷特地委任的安抚使,纵是真的有事,他们也绝不会为难我的。”
这也是李明阳如今最后怕的一点了。
那些人是绝不会伤害到李明阳的,但李明阳的家人可就难说了。
万一真的做出什么对自家家人不利的事,李明阳那可真是后悔莫及。
谁知身旁的李明堂不过片刻就回过神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李明阳。
“今日确实是凶险了些,可我毕竟是你的兄长,若是你出了事,那就是咱家出了事。况且要是真有什么棘手的情况,我还能在一旁应付着,好歹是不至于让你自己一个人受罪。”
看着李明堂那满是认真的眼睛,李明阳的唇微微的颤着,明明还有一大堆的话想要说,可到了嘴边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心里也只剩下了感动二字。
这便是一家人。
若是换做别人在这生死时刻能不丢下李明阳一人离开就已是不错了。
李明阳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也知道外面那些人的底线在哪,所以自然不怕。
可李明堂,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一门心思的想护着自家弟弟,仅是这一份心都足够让人感动。
“哥你放心,日后定不会再发生此事了。”
李明阳在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不光要在南源一带,将事情做成,还要在本地打出些名堂来。
不然便是辜负了夫子对自己的信任,也辜负了家人的这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