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荣福公主即将要对付她,她当然也要做好准备了。
“原是如此……”
玉风竹恍然,这几日他打听她的事时,当然也知道了关于她的夫君的事了。
大晋国近二十年来唯一的三元及第状元郎,不仅才华出众,相貌更是出众,跨马游街那日,直接被称为大晋第一美男子,荣福公主看上他又有什么奇怪。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何她一个从五品官员亲眷,好端端要帮他与荣福公主作对了。
这下他总算能相信她了。
遂说道:“名册和账本,如今并不在我身边,要拿到,恐要等几日……”
苏漓点头表示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谨慎些是应该的。
夜已深,裴冀最近在查另一个案子,还要查当年冀景晟的事,估计又是不回来了。
送走玉风竹,苏漓洗漱过后便直接睡了,赏花宴的事,等裴冀得空回来再与他说一声吧,毕竟之前也答应了他的。
赏花宴在城南的凝香别苑举办,那是荣福公主的私人别苑。
一早,苏漓准备好后,便带着小五和肖叶乘坐马车前往城南。
到达别苑门口时,门口已经有两个侍女正在接待前来参加宴会的各府贵女,此时,刚好有两位贵女进去了。
“夫人,您看。”小五有些愤愤道。
苏漓嘴角微勾,带着小五肖叶上前。
两个侍女看见面生的苏漓时,诧异了一瞬,待接过小五递上的请帖打开时更是一愣。
她就是苏漓,可她怎么会知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又再次看了遍请帖,请帖上大时间确确实实写的是一个小时后,那她,怎么会来得如此准时?
苏漓看着二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心中冷笑。
原着里,荣福公主凡是开赏花宴,时间都定在上午十点,因为她认为这时候的花是最美的,而且极其讨厌别人迟到。
可给她的请帖,时间写着却是在十一点,她便知,这是荣福公主给她的第一个下马威了。
只要她照着请帖上的时间到来,荣福公主便会以她迟到为由为难训斥她,到时候,请帖已经被收走,她找谁证明她没来错时间呢?
她故作不知询问面前的两个侍女:“两位姑娘,可是这请帖有什么问题?”
这时,后面又来了两辆马车,马车里各下来两位贵女,两个侍女就是想说什么否认的话都不能了,都有人来了,难道还能当着她们的面说宴会时间在十一点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已经识破了公主的意图。
一侍女笑着道:“自然是没问题的,裴夫人,您请进。”
说着叫了个在后面的侍女给她带路,之后其中一人负责招呼后面来的贵女,另一人赶紧给公主禀报去了。
凝香别苑占地极大,里面雕栏玉砌,水榭华庭,每一处都透着极致的精致奢华。
尽管原着中说过,荣福公主极尽骄奢,所居住的公主府可谓富丽堂皇。
可亲眼看见这别苑,她也不禁震惊了一把,这何止是奢华啊,看看那用琉璃砖瓦建造的亭子,就像一座金山一般闪着她的眼睛,而这还只是荣福公主的一个小小的别苑呢。
苏漓不动声色,跟着领路的侍女走过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道,穿过各种假山怪石,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花园,里面盛满了各色名贵花朵,十几个衣着鲜亮的贵女在其中穿梭,一座七彩琉璃亭子静静伫立在那片花海中,整个画面美如仙境。
苏漓不禁眼露惊艳,若只是单纯来欣赏这样的美花美景,她是十分乐意的。
侍女恭敬道:“裴夫人,这是别苑的花园,赏花宴便在此进行,宴会还未开始,夫人可以先在亭子里歇歇或是赏赏花。”
她点头应答:“有劳了。”
说着便带着小五两人进入花园,直奔裴明月所在的亭子处,刚刚一来,她便已经看见她了。
“阿月,汪二姑娘。”
和裴明月一起的,还有兵部尚书家的二小姐,也是裴明月的闺中好友,上次参加宁远侯府时,裴明月曾介绍过她们二人认识。
裴明月和汪婷宜见到苏漓时一脸诧异。
荣福公主举办的赏花宴,向来只邀请三品官员以上家眷,按照惯例,苏漓并不在此列。
当然了,二人又不是缺心眼,自然不会直白问出来,想来应该是此次公主邀请的人和往日有所不同了呢。
诧异过后,汪婷宜笑着和她打招呼:“裴夫人。”
在这里见到苏漓,裴明月还是很高兴的,喜道:“阿漓,原来你也受邀了,早知道我便和你一道来了!”
苏漓笑道:“我也不知你要来呢。”
她暂时没打算把和荣福公主的事告诉裴明月,那是她的事,她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裴明月嘿嘿一笑:“原本还想着过两日找你玩的,没想在这里见到你了。”
又兴致勃勃接着道:“走,阿漓,我们去赏花,这里的花可比我府上的好看多了!”
“好啊……”
三人说说笑笑走出琉璃亭子,赏花去了。
别苑奢华主院内。
身着一身红衣缕金华服的荣福公主慵懒半躺在矮榻上,纤细白嫩的手指捻起一块精美糕点放入口中。
这时,一侍女进来恭敬禀报:“公主,那苏漓不知为何,居然准时来了。”
“哦?”荣福公主勾唇冷笑:“谁和她一道来的?”
她倒要看看,谁敢自作主张,破坏她的事。
侍女回道:“她是一个人来的,奴婢不曾看到有人与她同行。”
顿了顿,侍女迟疑道:“公主,她似乎知道……您的目的。”
“本宫的目的?”
荣福公主手一顿,似乎想到什么,一股嫉妒感油然而生,她的面容瞬间扭曲,又嫉又恨道:“裴冀!”
她想要得到他的事,只有他知道,一定是他告诉了她,如今居然还教她防着她!
“好啊!”荣福公主眼里闪过一抹阴翳,冷笑道:“你既如此在乎她,本宫便更不能让她活在这世上了!”
几个侍女皆姿态恭敬低垂着头,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