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拳赛的预选赛如期开始,海选赛对于维妮雅这个赛博金仙来说简直如同洒水般简单」
「自从不必再进行实战训练,维妮雅便开始了日常对引气入体的感悟,每次你看到维妮雅周身的丝丝气流涌入体内时,都会陷入自我怀疑中」
「为了不被维妮雅撵上,你检讨自己这一年来的懈怠,开始更长时间的吐纳」
「都说武道的第二阶段是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可经过一年多的吐纳,你感知到自己的气已如一条江流一般在经脉里流淌,最终汇入腹部化为湖泊」
「溪流、河流、湖泊、川流、大海,这是书中所记载的对武道第二阶段的形容,而湖泊这种感觉一般只有修习吐纳五年以上的人才可做到,可你却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这足以证明你也是个无与伦比的天才」
「想到这点,你的内心好受了不少,而由于黄金拳赛的开启,各大黑拳拳场也渐渐冷清下来,你也得到了大比空闲时间」
「在日常的守擂赛和吐纳结束后,你便用剩余的时间开始研究维妮雅的体质,以及她为什么能够以五分钟一次的频率使用斯安威斯汀」
“嗯....”
‘除去义体适配性这个原因,那就是有关于人性值的问题了...’
人性值在义体学术领域上是一个玄之又玄的数值,但有一个认知是大家所公知的。
那就是一旦人性值达到崩溃值,这个人便会患上赛博精神病,这种赛博精神病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抑郁症这么简单,他们会被一直被困在自己的执念里,并对社会造成巨大危害。
而使用义体时需要依靠神经元的调配,而一旦人性崩溃,神经元便会与这个人身上的义体发生不可预料的反应,从而导致哪怕是一个毫无攻击手段的医疗义体都会极具杀伤性。
而这个人性值的高低是取决于什么,大部分人认可的观点是:视教育程度而提高,视人性道德的极端而提高,受意志是否坚定而提高。
简单来说,如果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道德水平极高,意志坚定的人,他的人性值自然而然就会高。
而一个人越是冷血,越是没有道德底线,什么事都无法让他们产生愧疚等情绪的人,人性值也会高的离谱。
躺在义体操作台上的维妮雅看着张孑皱起的眉头,跟个老中医一样又是砸吧嘴又是摇头的,还以为自己是患上了什么绝症。
“老师...您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是不是要死了?”
见维妮雅弱弱的问自己,张孑摇了摇脑袋,对她笑着说。
“不是,你别多想。”
“老师...你给我说吧,我承受得住!”
“您!您不必担心我!我会坚持打完比赛!杀了威尔的!”
“想啥呢!”
张孑笑骂,拍了下她的小脑袋。
“别想那么多,运气看看。”
“哦...”
滴滴滴!
仪器不断响起警告声,张孑就这样亲眼看着维妮雅对于义体的适性一路暴涨,直接突破天际,目瞪口呆。
这...这!
武道和义体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奇妙的反应?
“使用斯安威斯汀看看。”
张孑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话音落下,维妮雅的身体陡然快速抖动起来,整个人的时间仿佛被加速了十倍不止,在张孑的感应下,发觉她体内的气也快速运动起来。
“好了,停下吧。”
“原来是这样...”
张孑发现自己仿佛打开了新大陆,如果武道真的和义体能够结合运行,那岂不是那围墙外的那些巨兽都不再是一合之敌?
“老师?您发现了什么吗?”
维妮雅有些脸红,老师的气又在自己肚子里乱转了。
“嗯,算是有些发现。”
张孑将手拿开,看着她红彤的脸颊,主动开口打断。
“对了,待会要不要去看看你妹妹?”
“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呢?”
之前只知道维妮雅有个病危的妹妹,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病,而自从维妮雅在这里开始学拳后,她也只是每周去看一次而已。
之前不提是因为他俩还不是很熟悉,在维妮雅脱离小鹌鹑形态后,张孑就想着去看一看,他还从未了解过维妮雅的过去呢。
“诶?”
听到老师要去看自己的妹妹时,维妮雅脸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后呆呆的点点头。
“听您的。”
「你和维妮雅一起去看了她的妹妹,病床上,一个和维妮雅长得很像,同样是银白色头发的小姑娘静静躺在病床上,看着就像一个小号的维妮雅」
「通过维妮雅的解释,你了解到了维妮雅的过去」
「一个还算幸福的家庭,被赛博精神病杀死的父母,变成植物人的妹妹,捡垃圾打拳还债的生活,以及之后不断遭受的恶意」
「简单的几句话,便可以概括维妮雅身上所发生的苦难,看着维妮雅十分平淡的讲述自己的曾经,你的内心十分复杂」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这些事情,恐怕会早早崩溃掉,变成赛博精神病吧」
「面对已经没有可能醒来的妹妹,维妮雅告诉你她当时也只是强撑着一口气,不愿相信妹妹醒不过来的事实,作为她活着的信念」
「她只是怕死而已,却又想一死了之,所以才去打黑拳,成为拳场上的那个女疯子」
「“可,现在的我已经有了新的信念...老师,我会努力活下去的”她望着你说道」
「你本来很欣慰,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将绝望边缘的女孩拉了回来,但维妮雅下一句话差点没给你魂吓出来」
「她居然在询问你,要不要拔了她妹妹的管子!」
“维妮雅...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啊,老师。”
维妮雅歪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张孑。
“我听说,成为植物人的人其实意识都是清醒的,他们能感受到外面的一切,但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妹妹已经没有醒来的希望了,我不想让她再受苦了。”
张孑听着维妮雅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说的只是个例,维妮雅。”
“也许她以后会醒来,也许会被治好,也许可能在某天晚上安然离去。”
“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