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空,僻静的丛林散着热气。
静伫的树影之间,人影稀稀拉拉地闪动。
八个人走在林间,仔细地探索着什么。其中三人皆是灵徒三层的修为,剩下五人都是灵徒二层的修为。
久久寻觅无果,几人脸色都有些不耐。
“已经搜索两个月了,连根毛都没找到,还找什么找!”其中一个较为健壮的大汉明显是个急性子,不满地发泄道。
“你急什么急,要不是蜈蚣下了死命令,谁愿意这么找下去。刘西和卢克那一队人可都葬身在夜鹰狮的口中了,他们运气也是背的很,在外围就遇到这种灵兽。”
另一个大汉也是急性子,怼着他的话,想到死无尸身的两人,目光小心地打量着周围,生怕下一刻类似夜鹰狮的灵兽闯出,一口吞了几人。
“你们两个说有没有这么种可能,刘西和卢克,是被那两人杀了。”另外一个人面容普通,有些无聊地打个哈欠,随意道。
“水岩,你脑子是真进水了。那现场明明是夜鹰狮的气息,夜鹰狮的尸体也没留在那里。你别告诉我两个没到三层的家伙能在它眼皮子底下杀了我们的人。”大汉听到水岩荒谬的猜测,立刻忍不住驳斥道。
“孙磊,赵骑。”水岩嘿嘿一笑,叫了声两人的名字,道:“万一那两人一个半月就修炼到四层,也是有可能的,天赋那么高,有啥不可能。”
“你在说什么鬼话?”孙磊嗓音粗犷了些许,不相信地说,“什么狗屁的天赋能一个半月连破两层,灵徒前六层的艰难,可超过后六层。他们也根本没有资源!”
“有个什么奇遇不就得了。”
水岩明知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说法,但还是继续胡诌八扯,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你真是疯了!这么个穷乡僻壤能有个啥,我们在九州有资源也费了这么多年才突破三层,在这里,没有几十年都难!”赵骑嫌弃着周围稀薄的灵气,愤愤说道。
水岩不以为意,继续与两人拌着嘴。
可忽然,那名为孙磊的大汉,经过一处灌木时,瞪大眼睛一动不动了。
水岩和和赵骑还在说话,听到暴脾气的孙磊没了声音,疑惑地转眼看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孙磊的胸膛不知何时被一把利剑贯穿,除了突出的剑锋可见,甚至没有鲜血流出来。
“是谁?鬼鬼祟祟的,给我滚出来!”赵骑见孙磊一剑被杀,顿时怒从心来,灵气汇聚于拳,劲风初显,是那“崩山劲”。
不二话,赵骑已经冲上前去了,势要把这厮碎尸万段!
水岩没有动,在原地目光寒寒地看着,心里却是有些复杂。
敢在赤霞山脉对他们百晓斋动手,只有那叶家之人。
剑锋拔出,孙磊呆若木鸡地直直倒下,露出背后一个还有矮他几分的人影。
那是个少女,玉面薄纱,亭亭玉立,持着才沾了些许血的剑,静静地站在那里。
不是琉璃是谁?
“是你!”
看面前少女与他们所寻画像中之人重合,赵骑霎时惊怒,感受到少女三层的修为,更是不可思议,但那一拳没有停下。
三层对三层,他可没在怕的!
水岩暗声大骂蠢货,如此短时间突破到三层,肯定是有什么问题,还不要命的上。
想着,他往后退了半步,对众人大叫道:“都给我上,抓了她,奖励都有了!”
众人闻言心里贪婪涌起,持着武器朝琉璃攻去。
琉璃见状,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样子。眸子很冷,身形如弓,一拳迎上赵骑,将他打得连连后退。
赵骑惊骇,此人竟使用得也是崩山劲,可为什么比自己强如此之多?
可不待他稳住身形调整过来,琉璃已经使用风遁步至其身前。
轻扬的嘴角似带有对他的嘲讽。
“下次,可别这么蠢。”
说罢,手中剑一挥。
一剑封喉!
血线瞬间在赵骑脖子上出现,他惊骇还未结束,便瘫倒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那些二层之人还在因琉璃的身法面面相觑时,水岩见势不妙,赶紧跑了。
众人见状大骂出口,也四散而逃。
琉璃也不管水岩,仿佛有意放他走似的,风遁步再起,朝那些二层之人追去,手中的剑寒光厉利。
水岩在密林中奔跑着,心有余悸,不敢有一点马虎。
往后看,那女人没追上来。
“真够倒霉的!遇到这么个瘟神。”想起琉璃的果断和狠辣,水岩有些后怕,这根本不像三层有的实力。
但同时,他庆幸自己明智,见情况不妙,早早跑了。
看来,刘西和卢克就是这二人杀的,等回去将他们的行踪报给蜈蚣,他又能得到不少奖赏。
想到这里,水岩脸色缓和了一些。
等等!
两人?
那……还有一人呢?!
突如其来的想法将水岩吓了一跳,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心里念叨着无事发生。
事与愿违。
他的面前不远处,竟不知何时站了个高大的少年,少年同样拿着剑,平静地看着他,气息冲冲。
还真是找的那人!
水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反抗之心都没有,面前之人,竟是灵徒五层!
天啊,这世界是怎么了,水岩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什么时候前六层的修炼如此简单了?
他正欲后退,可琉璃不知何时包了上来,冷冷地看着他,剑仍散发着剑光,只有丝丝血线映附在上面。
前路和退路全被封死,水岩的脸色难看至极,眼珠极速转了转,立马往琉璃的方向跑。
他背后手成利爪,毫不犹豫地向琉璃抓去!
五层的凌夜他绝对没有生机,只有三层的琉璃,还能放手一搏。
琉璃侧着剑身挡住,拿剑的手疾如旋踵,转向一肘打向水岩的脸,同时一脚挡住水岩暗藏的腿部攻势。
一肘下来,水岩眼冒金星,意识不清,在原地不稳的晃荡了几下,晕了过去。
凌夜看着水岩的惨样,不禁啧啧啧一声,道:“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