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此刻听着叶玉卿一字一句的陈述着他说过的话,才觉得更加真实了。
“好…好了,我才没有说那么多情话呢,你刚刚醒来,少说点话,我去给你倒水。”
她看他放开自己时那通红的耳朵,不禁笑出声:“怎么,我的远徵弟弟敢说不敢认吗?
我记得某人可是说很想我,等我醒来,就要和我成婚,和我一起去宫门外看看的。难道是我幻听了?”
被调侃的他端着一碗时刻准备着的雪莲粥,红着脸坐到床边。
“别逗我了,快喝点粥缓缓,虽然我每天都有尽力给你喂,但总归量少,这几日玉儿可要控制些饮食。”
“不要,我要先洗漱。”
都睡了这么久,她这会儿估计都腌入味了,他刚刚也能抱得住。
注意到这个问题的她,才发现自己身上挺清爽的,看来是他让人给自己做了清洁。
宫远徵听到叶玉卿说要洗漱,又看到她观察自己的身体,脸不禁更红了。
“那,玉儿你等等,我去拿毛巾和水。”
将雪莲粥放到一旁的矮桌上,他就马不停蹄的去拿东西了。
叶玉卿看着宫远徵慌乱的步伐,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她不就是说要洗漱吗?
直到他拿着洗漱用具回来,她都没想明白,但是她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
于是痛快洗漱完以后,宫远徵就很是自然的端起雪莲粥,继续投喂着她,她也很听话的一口一口,将半碗粥喝下去。
“你这些日子是怎么喂我吃的?”
“唔,就是这么喂的呀。”
他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回答起来是真的很心虚,毕竟他用的方法都不太正常。
而他这样的表情也彻底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还没来得及看完全部录像,她看到的都是444特意剪辑出来的。
“说说看,我很想知道。”
“就…就是卸了你的下巴……”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一部分事实,看着她脸上肉眼可见的震惊和感叹号。
“你……卸了我的下巴?!”
叶玉卿震惊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总是卸掉的话,会慢慢变得很容易脱臼的。
但是她感觉他还有什么情况没有说,他也是会医的,不应该只有这一种办法。
宫远徵见她表情严肃,不禁想要把自己尝试过的办法都说出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玉儿,我……我去告诉哥哥他们这个好消息去。你慢慢起来穿衣服哦。”
他本想落荒而逃,暂时躲避过这个问题,却没曾想她拉住了他的手。
“该不会……你是嘴对嘴喂我的吧?”
“我我我,我没有!”
他红着脸大声地反驳着她,他也只是试了几次,发现还不如顶住她舌头直接喂汤汤水水来的实在。
但是他为了不损伤她的喉咙,所以经常是各种办法轮着用的。
脸红是因为他确实嘴对嘴喂过,还给她……清洁过身体,不过也是事出有因的。
给她安排了侍女,结果那人没有认真做,甚至还在她手臂上留下了掐痕。
宫远徵知道叶玉卿一直以来都很爱干净,所以每日都会给她药浴,一边清洁身体,一边治疗。
如今算来,他也是把她看光了,所以她只能和他在一起,这般想着,他又镇定了不少。
“玉儿,在我眼里,你我早就是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了,所以我喂你吃东西,帮你擦身子,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还帮我洗澡了?”
她原本以为是他安排侍女,结果是他?要不是她有功法撑着,哪个沉睡的能维持住本来的模样啊?
他立马举起一只手,信誓旦旦的说道:“我没有对玉儿做什么,真的只是洗澡,而且我还学会了蒙眼给你洗。”
叶玉卿看宫远徵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儿,倏地一笑,她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害羞,听到他说自己学会了蒙着眼睛,才忍不住笑了。
“别紧张,我没有不高兴,在我喜欢你的前提下,这一切我都不反感。现在...你要不要帮我换衣服?”
“不...玉儿都醒了,还是自己穿吧。我,,,我出去等你,在门口等你。”
他这次没被她拦住,后者看他马不停蹄打开门又关上门的行动,那笑声让门外的他更觉得有些热了。
她也没有再逗他,有些事得适可而止,更何况她刚刚醒来,这外面还是大白天呢。
叶玉卿的苏醒是大部分人所期待的,虽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很多人都记得她的付出。
所以来往徵宫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老执仞和老长老们都轮流来了一番。
她觉得没必要但对方觉得有必要的寒暄以后,她刚躺到熟悉的院子中时,宫尚角和宫紫商一起来了。
“还真是按照年纪高低,轮流来呀?”
她刚刚还和宫远徵吐槽呢,怎么不见宫尚角他们,宫门是不是探望都要看年纪和辈分。
虽然宫尚角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但是眼底的欣喜一点也藏不住,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调侃。
“醒了就好。”
宫紫商围着叶玉卿上下左右的转圈看着她,不禁啧啧两声:“妹妹呀,你可不知道他们把你藏的多严实,我们送的药材都能进来,就是人进不来。
我死皮赖脸进来了吧,还看不了你一会儿,就赶我走,姐姐我苦呀~”
“姐姐你还是这么爱耍宝,我都听远徵说啦,久等了。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呀?花小黑要等不及了吧。”
即便再爱耍宝的宫紫商听到她提起花小黑,也是忍不住害羞着,但整体行为却没有见她收敛。
“哎呀~妹妹,我这不是想等你嘛,要不...我们一起成婚如何?远徵弟弟也成年了,择日不如撞日嘛。”
这下轮到叶玉卿愣住了,她下意识看向身旁还在剥桔子的宫远徵。
对方好像已经习惯了宫紫商的跳脱,但也被突如其来的催婚给整害羞了。
又注意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之前就听宫紫商说大婚是每个女孩子都期待的事情。
她大概也是很期待的吧,所以他肯定不能害羞,不然她要是以为自己不愿意怎么办。
“好,只不过你要想好哦,玉儿的一切我都会亲自安排,如果比你的好,你可不能生气。”
宫紫商虽然对这些不在意,但是想到宫远徵和宫尚角的财力,又觉得还是不要一起了。
免得自己届时有落差感,哪怕知道花小黑给自己准备的也会是他最好的,但人难免会比较。
“那你们先,我还让月长老看了几个好日子,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你们准备了。”
“你还是做好了打算来的啊?”
看到她拿出两张写着吉日的红纸,叶玉卿不禁问出了声,这很明显算好了他们的反应啊。
什么时候宫紫商能想的这么周到了?难道是花小黑教的?虽然宫门每个人都聪明,但是她以前只在研究上用用呀。
被她盯着的某人嘿嘿笑了两声,又想起自己来这儿的另一个目的:“妹妹要自己制作嫁衣或者盖头吗?”
她是想和她一起的,因为她的手艺不是很好,所以如果能一起...毕竟她一看就觉得她很会这些。
只是还没等叶玉卿回答呢,宫远徵就已经把她手上的红纸接了过去,随后说道:“玉儿的一切我都会亲自准备的,你呀,还是好好回去和绣娘学吧。”
“弟弟,你这就不懂了,这个要由新人自己做,寓意才更好呢。”
“我也是新人。”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宫紫商无话可说了,她也想让花小黑做,可是后者的手工还不如她。
叶玉卿看着他们俩的交锋,莞尔一笑:“我可以准备,但我懒。所以一切就交给你了。”
宫远徵骄傲的笑了笑,又朝宫紫商瞥了一眼。好似在说:看到没?玉儿什么都听我的。
后者无语的看了一眼他,又迈开步伐离他远了些,这人真的很恋爱脑,得听花小黑的,离远点。
要是叶玉卿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怕是要笑个不停了,属实是五十步笑百步。
一场盛大的婚礼在她的应许下,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了。从场地布置、宾客邀请到嫁衣定制等各个环节都精心策划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叶玉卿和宫远徵大婚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大婚现场被布置得美轮美奂,到处都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鲜艳的花朵绽放着迷人的芬芳,散落在每个角落;五彩斑斓的灯笼高高悬挂,照亮了整个场地,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这些精心布置的细节共同营造出了一个浪漫而温馨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之中。
他和她也在紧张而又兴奋地忙碌着,他们的心情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澎湃。
他们精心打扮自己,穿上华丽的婚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期待着这个特别的日子的到来。
与此同时,宫远徵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白马,英姿飒爽地前往迎娶他心爱的新娘——叶玉卿。
一路上,他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与她共度人生中的重要时刻。
来到女客院落的他,却被宫紫商堵在了她的房门口,他微微勾唇一笑。
“宫…大姐,快开门让我进去。”
“不行哦,这是玉儿给你设的难题,你得解决了才能进去抱她。”
“什么难题?”
宫紫商看到一听是叶玉卿的主意,他就变脸想要赶快参与的样儿。
她嫌弃的拿出三个大碗,倒满了酒递给宫远徵:“诺,喝吧,喝完还能认出玉儿,你就能带她走。”
就听到喝完能带叶玉卿走的他,蒙头就喝了起来,三大碗干下去他依旧面不改色。
宫紫商打开身后的门,宫远徵往里头望去,好家伙,十个红色的布遮着十个人,真...
前者见此也不禁坏笑着,这要是他认不出来,那就好玩了。
“远徵弟弟,快去呀,找对了你才能抱着玉儿走哦,我相信弟弟肯定可以的对吧。”
宫远徵瞥了一眼宫紫商,后者立马收起自己脸上看好戏的笑容,轻咳着伸出一只手请他进去。
还好,叶玉卿设置的并不难,利用身高排除以后,他就叫剩下三个布里的人伸出手。
看到手的那一刻,他就找到了,牵着叶玉卿将她身上的布掀开。
掀开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她身着定制的婚服,盖着他亲手制作的龙凤呈祥盖头的样儿。
“玉儿,我来娶你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叶玉卿找的另外两个和自己身形上很像的,就连皮肤也都差不多白,怎么会这么好认?
宫远徵轻笑着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因为玉儿右手无名指上有一枚小痣,你睡着的时候我可没少认。”
“原来是这个,我自己都没注意。”
她说的是实话,自己手指上这个细节,她自己都不知道。
原本她以为,他会让自己说话什么的,却没曾想是这种细节,属实惊到她了。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宫远徵成功抱得美人归,他抱着叶玉卿上了花轿,又绕圈去了宫门祭典的大殿,彼时宫尚角和宫门其他人都在那儿等着了。
这是宫门消灭无锋后,第一次举办大婚,也是第一次将门打开,欢迎其他交好门派的到来。
所以无比盛大的仪式,按照顺序一步步展开,叶玉卿和宫远徵一同接受了长老的祝福。
接着祭拜了父母和祖先后,完成了一系列拜来拜去,随后叶玉卿就被送回了新房。
宫远徵也紧随其后,跟着喜娘的喜话,揭开她的盖头,和她一起喝交杯酒。
直到房里只剩她和他的时候,他才放松的一直看着她,后者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
“干嘛这么看着我?哪里不对吗?”
“没有,只是觉得很不真实。”
他真的有一瞬间想过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梦,他真的娶到她了?她真的醒了?
叶玉卿莞尔一笑,伸出手捏了一下宫远徵的手臂:“疼不疼?”
“不疼。”
这话说的她都怀疑了,难道真是梦不成,都那么掐了还能不疼?
但是她看到他手臂上的掐痕,就知道这家伙是忍着说不疼呢。
“疼,就不是梦,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觉得是梦呢?你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