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卫明心中暗自赞叹,哦,原来她叫沈文秀啊,居然如此勇敢,独自一人就敢主动来到重病区,而且还这般有脾气,倒是让我颇为欣赏!
凌卫明微微点头,便不再打扰,转身缓缓退了出去。
走出重症区后,他迅速拆掉口罩,如释重负般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随后吩咐道:“告知医官,多派遣些人手前去看护重病区,尤其是军中医护人员,若有贪生怕死之徒,定斩不饶!”
随从应声,正要离去,被凌卫明叫住:“额,那个,那个沈文秀……”
随从自然是会来事的,岂会让主人为难,接过话头道:“沈文秀救治伤兵有功,大人,咱们府中尚缺一名处理公文的文书,不如将她安排到这位置上?”
凌卫明心里自是乐开了花,脸上却冷淡得很:“既然这样,那就安排去吧。不过,要等到疫情好转一些!”
在现代医学的强大力量面前,这个时期的霍乱简直不堪一击,完全就是一场降维打击。
时光悠悠走过数日后,全赖凌卫明那毫不吝啬、不计成本的大力投入,险山堡的溃兵们终于逐渐摆脱了病魔的阴霾,基本都得以痊愈。
义州城内,军民们也都积极地被宣传着各种卫生理念:要多喝热水,让温暖的水流淌过身体,促进新陈代谢,增强抵抗力;
勤洗手,让那一双双手在清水与肥皂的摩挲下,去除污垢与病菌;
坚决不吃生肉、腐肉,杜绝病从口入的风险。
此地得天独厚,煤炭资源颇为丰富,凌卫明特意调拨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开挖煤炭,继而偏移售卖,使百姓能够烧的起煤、喝得起水,逐步改掉喝生水的不良习惯。
沈文秀身为总兵府的文书,此时也肩负起重要使命。
她带领着十几个工作人员,不辞辛劳地穿梭于义州城的大街小巷。
他们手中捧着一摞摞传单,面带微笑地递向过往的行人,耐心地讲解着其中的卫生知识;口中滔滔不绝地进行着宣讲,将健康的理念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还别出心裁地开展有奖问答活动,引得众人纷纷踊跃参与,一时间,城中到处都洋溢着关注健康、学习卫生知识的热烈氛围,倒是搞得有模有样,颇有成效。
至于战事安排,孙传庭重伤在身,生命垂危,被小心翼翼地紧急送往金州城进行救治。
副将马大元临危受命,被任命为义州卫指挥同知,继续肩负起守卫明朝防线的重任。
凌卫明在这一日接到了来自边境的紧急军报。
钱二牛奉命率部追击叛军,一路奋勇深入金人地盘,然而黄台吉早有防备,已派出重兵接应。
那沈阳城外,金兵防守得犹如铜墙铁壁,毫无破绽可寻,钱二牛无奈之下,眼看即将无功而返。
凌卫明当机立断,立刻命令钱二牛改变战略,转而攻击金人老寨赫图阿拉。
这座努尔哈赤最初建国的都城,承载着金人的荣耀与根基,若是能将其加以摧毁,
必定能重重地震慑金人,让他们为收留叛军的罪行付出惨痛的代价,也为明朝边境的稳定与安宁奠定坚实的基础。
凌卫明刚派出传令兵,不到一个小时,便催促陈思明准备快马,只带了一百名随从,便匆匆赶往前线。
钱二牛这些时日一直在沈阳周边劫掠,遇到大股金兵来袭,并不恋战,只击退其前锋便匆匆撤退。等金兵歇息,又突然折返回来。
如此反复横跳,促使黄台吉调集各地大军,誓要将入境明军彻底歼灭。
正是此时,驻守赫图阿拉的一个佐领竟然也派出三千人马参与围攻,一直守着鸟不拉屎的旧都,好不容易有战功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只此一个钱二牛就将金国搅得天翻地覆,金国朝堂开始有人质疑收留尚可喜等人的意义何在?
黄台吉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特意下旨,催促各旗主必须在半个月内剿灭明军,违者严办。
凌卫明赶到赫图阿拉时,城内守军已经被抽走大半,所余兵丁不过百人。于是也不再等待钱二牛的大部队到来,当即命令亲兵队向赫图阿拉展开进攻。
陈思明睁大眼睛看着凌卫明:“姐夫,你疯了,这么大的城你让我一百亲兵去攻下?”
凌卫明指着城墙东南角的密林说道:“没大没小,怎么跟你姐夫说话的?看见那片林子没有?”
陈思明扭头看了一眼:“啊,看到了!”
“这赫图阿拉是金人故都,几十年都难遇敌手,城墙外也成了百姓随意建造民房、树林的地方,带着你的兵,上房顶、爬树,就是蹦也蹦到城墙上去了。”
陈思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当即安排下去。
两个班的战士动作迅速而敏捷,他们翻身下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钻入了茂密的丛林之中。
手中紧握的飞虎爪与矫健的身姿相互配合,犹如猿猴般灵活地攀上了高耸的城墙。
经过一番努力,所有战士都成功登上城头,并在指定地点快速集结完毕。
随后,这支小队悄无声息地沿着城墙展开搜索行动。
当他们悄然行进至城门附近时,守城的金兵才如梦初醒般察觉到这些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一名金兵惊恐万分,刚要扯开嗓子高喊:“明军来了......”
然而,话音未落,一阵密集的冲锋枪子弹便如雨点般倾泻而至,瞬间将他打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筛子。
其他守军见状,顿时乱作一团。他们手忙脚乱地匆忙抓起鸟铳,由于过度紧张,装填弹药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还有一些人则慌乱地摸索出弓箭,试图做出抵抗。
但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明军,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明军毫不迟疑,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勇猛冲锋。
随着一梭子又一梭子的子弹横扫而过,大批金兵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转眼间,城门口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城门在激烈的战斗中缓缓开启,陈思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他狠狠地抽了一下胯下战马的屁股,骏马吃痛,嘶鸣一声,驮着他如闪电般率先冲入城中。
其余的八十名战士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如猛虎下山般疯狂地杀进城内。
凌卫明则显得不慌不忙,他悠然自得地骑着马踏入城内。
放眼望去,但见那些被俘获的金兵大多是年老力衰之人。尽管已经身陷囹圄,被凌卫明的亲兵驱赶着聚拢到一处,但他们每个人的目光依旧锐利如刀,毫无半点屈服和屈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