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别说小翠不确定,就算确定了也没啥毛用。就算当时灯都灭了,也不是不可以再点着的呀。
江婉看着记录下来的文字:酉时归家,心情颇好,带着一个包袱,回家后屏退下人,独自在屋子里关闭了门窗。大约戌时起火,亥时被发现起火,丑时灭火。光这么看真没什么问题。
江婉点头,想叫下一个证人。一抬头看到下边跪着的小翠,犹豫道:“这小翠作为重要证人,让她回到青楼不大合适吧?我是担心会有人威胁证人,青楼毕竟什么人都有,送到青楼是不是不大好?”
段大人看着县主对着自己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县主说的是。”看了一眼下边跪着的小翠:“案子清楚以前先关在后衙。”
江婉看着小翠被带了下去,心里有点担心:这个小翠看着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在李老爷哪里就争宠,有在青楼里‘培训’了几天,搁后衙?但看了看一脸严苛的段大人,想了想,大约是自己瞎操心了。
这时下边带上来的是第六起火灾的证人,第六起死的是位老人家,五十多快六十。来的是老人的两个儿子,现在两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几个下人站在大厅。
因为不是审案子,倒也不是一定要跪的。之所以刚才小翠要跪,也是段大人觉得女人就低人一等,跪着也是应该,这会来的是当地乡绅,也就没要求几人跪下回话。
还是江婉在问:“说说吧。当时的情况。”
年纪大一点的恭恭敬敬行了礼:“回大人们的话。那是前年冬天的事,也是十一月底。那天夜里听到打更的喊着火了,我还说谁家这么倒霉呢,起来一看竟然是我爹的院子。我们赶着救火,火救下来就发现我爹死在里边了。”说完还流了眼泪。
“老太爷是谁伺候的?老太爷生前最后见到的是谁?”江婉问。
“回大人的话。”边上一个年纪不小的男人说:“我是府里的门房。老太爷自己住在外院自己的书房里,那天老太爷中午在外边吃了饭回来就没出去过。老太爷养生,过午不食,从老太爷中午回来就没人再见过老太爷出来了。”
“没人伺候老太爷吗?”江婉诧异道。
“回大人话。我爹不喜欢人伺候。”另一个中年男人回答:“我家开的是杂货铺子,我爹年幼时家境贫寒,年轻时也是自己一手一脚赚下的家产。我娘走得早,我娘走后我爹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所以身边没有近身伺候的人。”
“那老太爷中午回来带了什么东西?”江婉问。
大家都看着门房。门房想了半天:“那天我只知道老太爷回来了,时隔太久,我实在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
好吧,那就没办法了。正想让他们走,德郡王问了一句:“救火的时候门窗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回答人的话。”还是第一个说话的中年男人回答:“我爹院子里的正屋是三间屋子打通的大房子,坐北朝南,东边是书房,西边是卧室,正中是待客的小厅。救火的时候,正屋的门是从里边关死的,书房的窗子也是关死的,卧室的窗子关上了但没从里边锁死。”
“你怎么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江婉疑惑的问。
“回大人的话。过后官府就问过这个问题。” 第一个说话的中年男人赶紧解释:“当时更夫叫救火,我赶到的早些,门窗也是我带人砸的,所以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