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内的游戏分为幻境对决和真实对决,其中幻境对决是指求生者与监管者尽皆进入幻境之中完成游戏,并不会对本体构成任何损伤。
幻境对决包含排位和匹配,以及各种各样娱乐模式。
真实对决泛指所有求生者一起逃离庄园的各种行动,监管者每晚会看守刷新的密码机,每次造成的伤害均需真正的时间去愈合恢复;
那是一场幻境对决的排位。
很稀有的高阶佛局,监管者是隐士阿尔瓦洛伦兹,求生者之中唯一一个修机位是囚徒卢卡斯巴尔萨克——而这位修机位也是监管者决定佛了整个对局的原因。
监管者带的辅助特质是失常,可以让密码机已经修完的进度回退,再加上影视本身的外在特质可以连接5台密码机,分摊掉修机的进度。
因此求生者们修机修的很是艰难。
而如果监管者再加一些小小的干扰,就更加艰难了。
卢卡正在专心致志地破译着机子,忽然头顶出现一个法杖的阴影,那法杖只是随意的挥动两下,眼见的就看到已经修了60%的密码机进度骤然清空。
卢卡抿了抿唇,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什么也没说,只是乖乖的继续破译。
等到他勉强又修到了60%左右的时候,那熟悉的法杖又出现在了头顶之上。
这一次进度没有回退那么多,但也仍旧只存留下了17%左右的进度,卢卡停下了手中的破译,转头看向老师,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监管者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法杖点了点密码机,示意他继续破译。
这一次密码机的进度推进到了75%,熟悉的法杖再一次如约而至,进度被回退到了40%左右。
周围的机子差不多都修完了,只剩下卢卡手里这一台又难修,进度又少。
等到最后的最后第4次失常,失常退回的进度已经很少了,但是眼睁睁看着九九成的机子被拉回到80%左右,卢卡站在机子面前愣了很久很久。
他转身看了看阿尔瓦,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机子,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弯着腰继续破译自己的密码机。
“砰”的一声,密码机开了,大门通电,监管者的脸上也如约出现了一对红眼。
“监管者携带挽留”
最终的结果是平局,结束对决之后,阿尔瓦留了一会儿,看到了卢卡从求生者的出口出来。
“卢卡斯... ...是生气了吗?”
爱徒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阿尔瓦难得有些良心发痛,柔声问道。
“... ...唔?没有啊,老师。”
卢卡抬起头,眨了眨眼看向老师。
“卢卡在庄园里很想念老师,时长也没有关系的,卢卡可以多看一会老师。”
“卢卡很少很少能遇见老师,其实卢卡还希望机子开得更慢一点,老师电卢卡卢卡也不生气的,因为卢卡很怀念这样和老师单独在一起的时光。”
一只粘着机油的,几乎清洗的发灰白的手套,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缠满绷带的手指。
只是稍稍碰了碰,卢卡就把手缩了回去,站在比较高的角度,阿尔瓦看到了卢卡微微勾起的唇角。
他似乎是很满足自己和老师站在一起的时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待在老师身边了。
卢卡在庄园很想念老师,卢卡也希望老师好好的。
阿尔瓦的手垂落在身侧,卢卡挣扎了很久很久,不动声色的摘掉了自己的手套,轻轻的试探着拉住了阿尔瓦的手。
那双手仍旧是记忆里那样修长,骨节分明,只是掌心的触感却多了略微粗糙的绷带。
于是卢卡有些难过的低下头,也在悄悄的松手,下一秒就被微凉的大手有力的回握了。
“卢卡斯,心情不好?”
“没有... ...老师。”
“过去只需被铭记,却不需时时刻刻被缅怀,代价已经付出,亏欠与否的定义并不在你身上,也并不在世人身上,卢卡斯,我希望你过得好好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离开庄园吧。”
“那老师呢?”
“有机会我会跟你一起离开庄园的。”
一起离开庄园,却并不一定一起去到新的地方生活。
命运的馈赠在很久之前就标好了代价。
... ...
... ...
典狱长复活之后,冬蝉其实是不经常离开暗室的。
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呆呆的抱着一个琉璃罐子,然后一个人呆呆的望着暗室的窗户。
只有典狱长来的时候,他的表情才会鲜活而生动一些。
“小蝉,是有心事。”上位者将冬蝉的表情纳入眼中,猜透过一只蝉的心思,并不需要多少的脑子。
“没有... ...典狱长。”
冬蝉低下头,声音平缓,但却坚定。
“这个,抱着玩。”典狱长伸手一抓一握,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扔到了冬蝉怀里。
冬蝉一愣,看清楚自己拿的是典狱长的法杖,触及肌肤被冰凉的法杖冰的一个激灵,怔愣了一瞬之后,神情变得悲伤起来。
这样子一看就是有心事,典狱长于是叹了口气,随手把自己的披风解开,坐到床上,将蝉拉进怀里。
走开了披风把蝉的前面包了起来,于是冬蝉整个脸蛋都窝在了典狱长毛茸茸的披风里,颇有一点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典狱长... ...”
冬蝉的声音有些飘渺,他似乎不敢确定眼前的典狱长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嗯?”典狱长的应声简短,低头看了看小蝉,眼睛都是失焦,而且没有落在实处的,很明显在走神或者... ...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幻觉。
“我好想你... ...冬蝉知错,冬蝉认罪... ...典狱长能不能回来... ...冬蝉只想再见您一眼... ...”
“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冬蝉的死亡不是意外... ...典狱长你回来好不好... ...冰原再也不会有任何反叛军的出现了... ...”
“典狱长...求典狱长开恩... ...别抛弃我... ...”
温热的泪水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到毛领的深处消失不见,典狱长明白冬蝉只是陷入癔症之中,现在强行唤醒他也醒不过来。
只是心疼的把小蝉拉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会一直在身边,我的身边一直有你的位置。”
“真的吗... ...”
“我说的话什么时候骗过你。”
于是冬蝉又哭了,因为典狱长曾经也说过,他再也不要狱卒冬蝉了。
“蝉会乖,冬蝉... ...会乖乖的... ...”
“嗯,冬蝉现在是我的伴侣,你已经没有了任何职务,以后再应聘也不再是狱卒的位置。”典狱长搓搓蝉头,亲亲小蝉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