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则额角跑出一层汗,在宋栀面前站定。
“还好赶上了!”
宋栀有些懵:“……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挂电话后,我就买了机票,坐缆车上来的!”
从京市到津北飞机两个小时,再加上下飞机前后的时间,卫则几乎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宋栀无奈:“你拉伤了腿,该在家里好好休息。”
“没事。”卫则笑着靠到宋栀身上:“你扶着我走,其实没多疼,我就是想来,你不开心?”
宋栀倒是没不开心,只是难免惊讶。
“算了,来都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卫则嘿嘿笑了两声,侧着头问乔以棠:“以棠姐,我贸然过来没打扰到你们吧?”
乔以棠笑笑:“没有,既然来了,一起进去吧。”
“好。”卫则跟着宋栀和乔以棠往里走,顺势牵住宋栀的手:“我听说里面有一棵很大的许愿树,情侣一起写许愿牌挂上去就可以长长久久。”
宋栀:“是有许愿树,但没有长长久久的事吧。”
卫则:“就是有嘛……”
在他们身后的谢承砚和顾时舟还愣愣地站着,都因为卫则的突然出现而回不过神。
沉默片刻后,谢承砚朝着顾时舟道:“玩脱了吧。”
顾时舟直勾勾盯着寺庙门口宋栀和卫则的背影。
他开始后悔刚才非要挤进宋栀镜头里的举动,那会儿他怎么能没想到卫则这个小白脸能追来津北。
顾时舟的牙真要咬碎了。
谢承砚盯了他几秒,轻笑一声:“你脸上好像有东西。”
“什么?”顾时舟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谢承砚:“鼻子上有个红色的小圆球。”
顾时舟:“?”
谢承砚大步朝前,追着乔以棠的身影往寺庙里走去。
风中传来他带着嗤笑的嗓音:“小丑。”
顾时舟:“!”
他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声,恨不得冲过去找谢承砚打一架。
但他脚步死死定在原地没有动作。
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尖,忽然觉得很无力。
他真的很像一个小丑。
顾时舟站了很久,把手里拎着的四杯奶茶全扔进垃圾桶,才慢慢走进寺庙。
寺庙正中间确实有棵许愿树,上面挂满红色的许愿牌,寄托着一个个游客美好的愿望。
卫则加入以后,四人便两两成对,谢承砚和乔以棠一起买了许愿牌在上面写愿望。
谢承砚迟迟没有下笔。
他问乔以棠:“你写了什么?”
“不给你看!”乔以棠立刻伸手挡住牌子:“给你看了就不灵了。”
其实她没有很大的愿望,这次来寺庙是为了让工作室转转运,她想来想去,愿望非常朴素。
“希望工作室顺顺利利。”
她往树上挂牌子的时候,谢承砚才动笔。
他写:“希望阿棠所有愿望都成真。”
他不信许愿这一套,但如果真灵验,他只希望乔以棠的愿望可以成真。
不管乔以棠许什么愿,他都愿意把自己那一份好运加诸于她,让她拥有双倍幸运。
他们挂好许愿牌后,宋栀和卫则那边也差不多结束。
“走吧,咱们进大殿拜佛,求平安符。”
从他们写许愿牌到进入大殿,顾时舟都站在寺庙大门口远远地看着。
他神情没有太落寞,看不出情绪。
站了很久,他慢慢走到许愿树旁,拿起一枚许愿牌,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写。
“希望宋栀幸福。”
他看了看大殿里跪在蒲团上拜佛的四个身影,转身离开了寺庙。
他很不甘心。
他不忍继续看宋栀与卫则甜蜜的背影,不想继续找虐。
他想着宋栀肯定不会与卫则玩真心,等到他们分手的那天,他再努力一次,或许可能更大……
乔以棠几人拜完佛,求完平安符从大殿出来的时候,早已没了顾时舟的踪影。
或许除了谢承砚,其他人根本没记起同行的还有另一个人。
接下来几天,四人按照宋栀的攻略去了津北的许多地方,直到离开津北,顾时舟都没再露面。
……
回到京市后的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乔以棠一大早去了工作室。
她进门就见工作室一楼的桌子上摆着许多鲜花,最左边的几束已经有些枯萎。
“晓华,哪来这么多花?”
刘晓华叹气:“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齐星原和贺景川像赌气一样,每天都来给你送花,比上班打卡都准时,我说你不在,他们还是来,大概是不想被对方比过去。”
“我怕他们再打起来,只好说先给你收着,等你回来再处理,但他们昨天还是打了起来,不过没在工作室里面打,是在外面路上打的,还好没有波及咱们这里。”
“小齐身上的伤还没好,他从医院偷跑出来的,这下更得去住院,还有那个贺景川,他也伤得不轻,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站都站不起来。”
乔以棠听完一阵无语。
这两兄弟大概不是想来送花,只是不想被对方比下去。
他们两个现在正是争家产最激烈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服谁。
但两个都是没脑子的。
贺怀远有这么两个儿子,贺家的公司哪天倒闭都不冤枉。
乔以棠看了一眼桌上的花,本来还觉得有几束挺好看,现在再看只觉反胃。
“都扔了,以后他们再来送,不用拿进来,在门口准备一个垃圾桶,让他们直接放里面。”
“好嘞。”
乔以棠环视工作室四周一圈,心道说不定是去净觉山许愿有了效果,起码这次齐星原和贺景川打架没砸工作室。
她在工作室待了一天,没有太多需要干的事,见刘晓华手头的工作该收尾的也都收了尾,就干脆让她放假关门。
到了下班的时间,谢承砚开车来接乔以棠。
“回家正好顺路去一趟医院”
“你要看病?”乔以棠问:“还是去看你爷爷?”
谢承砚点头:“算是去看老爷子吧,他身体最近又不大好,叫了律师去医院立遗嘱,我当然得去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