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霜陨……
脸红了青,青了黑,额头冒出三根黑线。
说实话,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这样说,她只会觉得膈应油腻。
但裴寂年做起来,怎么说呢,寻常不觉得,欺身调情时,气息慵懒蛊惑,带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优雅。
清雅冷冽的松香气息以绝对强势的姿态侵入她的每一寸皮肤。
有种迫人的压感。
池霜陨听得耳根发热,轻咳了声,“倒也不用这么……不见外!”
裴寂年好看的眸子眯起,从喉咙溢出声低笑,“跟自己的合法妻子有什么可见外的?”
这话让她怎么接?
池霜陨顿觉心梗,她这清汤寡水、两点一线的日子,被他以一己之力造谣得风生水起。
忍无可忍,好歹憋出一句,“对孕妇下手的男人都是禽兽。”
裴寂年单手插兜,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蛊惑柔色。
他说,“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尤其在自己妻子面前。
池霜陨虎躯一震,摸了摸手背上的鸡皮疙瘩,骚死算了。
她没好气地收起地上种子,愤懑地回了实验室。
狗男人,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跪着求她的。
这话要是被当事人听了,他只会微笑着表示在床上跪也算跪,以他3S体质,什么姿势都可以稳稳拿捏。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空气中夹杂着些许热意。
Y1108气候适宜,说实话,特别适合发展农业星球。
何禹拖着一身疲惫,脸上挂了彩,一瘸一拐进了别墅。
“头儿,幸不辱命!”
他手上捧了一把湛蓝澄澈的石头,面目全非的脸上蓦然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白牙,看起来属实有些触目惊心。
裴寂年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意思。
“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
“头儿,我这去了半条命,就不配跟嫂子说两句?”
何禹倒也不是委屈,就是有点羡慕。
之前他还同情头儿在遭遇了人生低谷之后雪上加霜,与一个没什么天赋的陌生女人绑定,强制进入婚姻坟墓。
更可悲的是,他在这段婚姻里,还扮演着不受人待见的角色。
好可怜!
现在回头想想,他大概被狗屎糊住了眼。
人家到底是个有福气的。
落到谷底是没错,不过人家眨个眼的功夫,就已经峰回路转,转头就抱上了嫂子的金大腿。
毫不夸张地说,嫂子这潜力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年纪轻轻,就能给星际史书添上一笔浓墨重彩。
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头儿这么能干,大概率也是难以名垂千史的。
但你说巧不巧,现在他就有一个名垂千史的机会。
以后人家提起裴寂年不再是什么前指挥官,只会说,他啊,不是鼎鼎有名为星际做出突出贡献的天才药剂师池霜陨的丈夫吗?
真真羡煞个人。
老牛吃嫩草,还吃这么好。
他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
不知道他现在考虑加入嫂子的家谱来不来得及。
想到这里,何禹突然就有了底气,“头儿,你看我有资格当你姐夫吗?”
面无表情低头处理事务,不欲搭理他的裴寂年……
头懒得抬,只冷笑一声,“基地缺着你水了?没有水好歹有尿吧?撒泡尿好好照照,癞蛤蟆说的是谁心里没点数?”
何禹不服气,“头儿你都能吃上软饭,我胃不好,跟着吃点软的很过分吗?”
两人好歹穿一条裤子长大,他现在天赋还比他高呢。
“我有吃软饭的资本。”
“你看看你自己,除了天赋勉强能看,哪儿还能看?”
说着,裴寂年目光带着鄙夷轻飘飘落在他脐下三寸之地。
“再说了,你觉得以你的实力能一炮得一自然孕儿?”
“槽!”
何禹难得的沉默了。
他这方面的资本确实没他傲人。
“你们在说什么?”
忙了一下午,池霜陨捂着隐隐作疼的额头从实验室出来。
见客厅气氛十分诡异,主动打了招呼。
……
骚话连篇的两人同时红了耳根。
当着女士的面谈黄色染料是十分不雅的行为。
何禹反应快,见池霜陨比见了亲妈还亲,立刻化身夹子精,夹得自己都直哆嗦。
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娇滴滴、千回百转。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池霜陨觉得自己被碰瓷了。
她翻找出星际最好的精神病院电话,悄咪咪挤到裴寂年身边,“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拨个电话?”
裴寂年差点笑出声,不怀好意瞥了眼何禹,“你高兴就好。”
何禹萎了,跺跺脚,“头儿、嫂子,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亏我还累死累活,九死一生为你们找矿石。”
池霜陨:“什么矿石?”
何禹立刻狗腿地掏出一把,“嫂子,你看这是不是你找的矿石?”
池霜陨面色一变,迫不及待拉着他进了实验室。
何禹挣了挣,竟然没挣开,他一脸求救地看向裴寂年,心里疯狂呐喊,头儿,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嫂子她拉着我不松手。
裴寂年眼刀子嗖嗖的,明显不信,他一个S竟然挣不开体质E的女人,骗鬼呢?
一口气把人拖到实验室,池霜陨后知后觉自己太激动了,连忙松开手。
她深吸口气,从试管架上把药浴半成品拿下来,又从何禹手中挑了块颜色深透明度高的扔进试管。
淡蓝色液体霎时噼里啪啦沸腾起来,颜色渐渐变深浓稠,半个小时后,池霜陨盯着浓稠的墨蓝色液体,美眸爆发出惊人的光亮,只听她说:“成了。”
何禹满头雾水,怎么有点看不懂了呢?
紧随其后跟过来的裴寂年倒是呼吸一下急促起来,插在兜里的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霜霜,成功了?”
池霜陨郑重点头,“是的。裴寂年你现在就可以试试,1:100泡澡,一个月内,我保你回到A。”
何禹眼睁睁看着从来没红过眼眶的头儿,第一次红了眼眶,颤抖着手接过药剂,从喉咙挤出一句带着哭腔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