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四座山峰下,一块大幕前,纪邳默默的看着大幕内的一切,耷拉着脑袋不敢在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月中明再给他一顿训斥。
但是,当他瞥见月中明微微摇头后,却是忍不住的笑道:“掌门,你摇头干什么?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没错?可是定局了?”
“哦?纪邳长老,就这么笃定?”
闻言,月中明脸色一肃,还不待他说话,一旁那位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体态优美,样貌温婉柔和的女子,眉眼一挑,朱唇轻启说道。
“呃...呵呵,如今第七战区可是神仙难救了,难道温蕴长老还有什么见解?”
纪邳对这名女子,也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拱了拱手道。
至于纪邳为何如此恭敬,原因无它,只因温蕴是内门长老,地位超凡,根本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道宗每一届考核,都会派遣一位内门长老,到外门视察考核情况。
而这一次,则是轮到了温蕴作为内门代表,前来主持此次新晋弟子的考核。
此前,在古战秘境内指导一众考核者的那道温婉柔和的话语,就是温蕴所说。
此刻,不止是纪邳,其余七位长老,也都注视起了,这个从大幕升起就从未说过话的温长老。
甚至,月中明同样饶有兴致的看着温蕴。
众人对于她的话也都表示不解,现在第七战区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难道还会出现什么变故不成?
“既然纪邳长老这么笃定,那我们不妨赌一赌。”
“这第七战区中有没有人,可以登临百灵山之巅,如何?”
温蕴并不在意他们的目光,而是莞尔一笑,说道。
纪邳看了看大幕,思索了片刻,笑道:“既然温长老有这个兴致,那我就陪温长老高兴一下,赌什么?”
“我听说,纪邳长老有一块域外神铁,爱惜得很,就是不知纪邳长老舍不舍得?”闻言,温蕴眉毛一挑,鱼儿咬勾了。
看到温蕴这一挑眉,让在场的几位长老,都不由得在心里念叨了一声,罪过!
纪邳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得到那块神铁也有些年头了,却始终无法探索到其中的奥妙。
留在手中也是鸡肋,只不过想要自己的那块神铁,那得看对方拿出什么样的筹码了。
于是,他眼中精光一闪,道:“也不是舍不得,就是温长老又拿出什么来作为筹码呢?”
纪邳话音刚落,温蕴纤细的玉手上便出现了一枚形似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水晶表面光滑圆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是由最纯净的能量凝聚而成。
球体内部,似乎有无数细小的光芒在缓缓流动,如同璀璨的星空般神秘而美丽。
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一些若有若无的纹路,仿佛是自然形成的神秘符文,蕴含着难以捉摸的力量。
水晶球大小适中,温蕴轻松的将其握在掌心,给人一种温润而舒适的感觉。
当看到这颗水晶球时,除了月中明外,其余八位长老,眼睛都挪不开了,深深的被这颗神秘的水晶所吸引。
似乎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神秘力量,与他们的神魂产生了共鸣。
“渡神源!”
八位长老的喉咙忍不住的吞咽了几下,目光炯炯的看着那颗水晶球,透露出渴望之色。
渡神源是一种晋升脱胎境不可或缺的宝物,而在场的八位长老,都处于凝神境巅峰已久,就差渡神源这个契机了。
渡神源,虽不罕见却也并非随处可得,它常常诞生于灵气浓郁之地,在灵脉的滋养下形成,想要挖掘出一枚渡神源,并不容易。
其实道宗也是建立在一处灵脉之上,但想要凝结出一颗渡神源,那也需要经年累月才会衍生出来。
故而渡神源在道宗也是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那个...温蕴长老我拿梨花灵钢,来跟您赌!”
“我拿出耀阳金,跟您赌!”
“我拿星辰玄钢,跟您赌!”
“……”
其余七位长老,争先恐后纷纷拿出自己的宝贝,想要与温蕴对赌这一枚渡神源。
而且此刻第七战区的局势,显而易见已经无法挽回,这枚渡神源可以说是唾手可得之物。
对于眼前的利益,他们自然不会落后于人。
“诶...干什么,都干什么呢?人温长老是跟我对赌,又没说跟你们赌!”
“是吧,温长老?”
纪邳长老一看这架势,顿时急了,阻拦道。
对于渡神源,他也是极其渴望,虽然神铁他也有不舍,但此刻第七战区明显是站不起来了,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这神铁是绝然不会输的。
“各位长老,实在不好意思,我的确是看上了纪邳长老的那块神铁,想要研究一下。”
“你们拿出的这些神材,虽是不错,但于我而言,确实没有太大用处。”
“而且,我手中就只有这么一枚渡神源,实在无法满足各位的需求。”
“所以...对不住各位了。”
温蕴也是谦卑地说出了自己的难处,互不得罪。
随着温蕴话音落下,七道叹息之声,便是从下方七位长老的口中传出。
“唉...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这梨花灵刚就跟纪邳长老换了。”
“杨漠长老,你说什么?纪邳长老也找你换过?”
“嗯?他也找你换过?”
“不止是他,纪邳长老也找过我们!”
“可惜啊!早知道就换了,唉!”
七位长老,一个个垂头丧气,拍腿叹息不已。
听到他们的叹息声,纪邳长老表面上故作深沉,但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嘿嘿,早跟你们换,你们不换,这回怎么样?后悔了吧?
此刻,纪邳与温蕴的对赌也算是成了。
坐在上首位的月中明,则是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他不明白的是,如今第七战区的局势,如此明显。
然而,温蕴却提出了这样一场毫无意义的对赌,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对温蕴虽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其从来都是不打无把握之仗。
难道说,温蕴知道什么秘密不成?
可仔细一想后,又觉得不对,自从大幕开启后,他们的眼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大幕,根本不可能发现其中有何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