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场地障碍赛。
比赛在长90米,宽60米的场地中进行。
场地内设置12道形状不同的障碍,其中有一道为双重障碍、一道三重障碍(即总共15跳)。
行进路线在450~650米之间。
障碍前摆放1~12号码牌,骑手按照号码顺序依次跳完全部障碍。
罚分项目包括撞到障碍杆、拒跳、超时。
淘汰规则包括马匹在同一障碍物处连续拒跳2次、选手在规定时间内未能完成整个赛道、超过规定时间、第2次落马等。
最终,罚分少、用时少的选手为优胜者。
阮织抽签的号码是11号,倒数第三名。
这样的话,她需要等很久才能开始。
阮织想早点比完早点结束,便跟抽到1号的女生换了号码。
那女生非常乐意。
不仅乐意,还很感激阮织,郑重地握了握她的手,道:“辛蕾丝小姐,你真是个勇士,我看好你。”
阮织回以友善的一笑。
比赛开始,身材纤细的少女骑乘黑马跃入赛场,巧克力棕色的卷发搭在肩侧,肤色白皙,唇色浅淡,在阳光下几欲透明。
阮织今天追求简便,着一身流线型的白色劲装,与胯下缪斯乌黑的毛色形成极大反差,有一种不添矫饰、自然简约的美感。
随着裁判的枪声响起,整个马术比赛场地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马蹄轻叩地面的声响。
“哒哒哒——”
清脆而有力。
阮织低喝一声:“缪斯!”
缪斯立马会意,如离弦的箭般朝着第一道栏杆冲去。
它轻盈地跃起,四条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地面上,轻松越过了第一道障碍。
少女的长发随着马匹的动作而舞动,脖颈修长,神情专注而冷静,漆黑的眼瞳不自知地跃动着亮光,轻而易举地抓走别人的视线。
观众席上的达瑞斯、阿穆尔、格莱戈瑞三人更是一秒也挪不开眼。
六双眼睛齐齐锁定阮织,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时带头为她鼓掌欢呼。
第一重障碍结束,第二重……第三重……
一人一马配合默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没有丝毫停滞和犹豫。
每一秒都可以说是高光时刻。
观众们屏息凝神,眼神紧紧跟随阮织和缪斯的身影,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可他们还沉浸在比赛中未反应过来,还未欣赏足够,阮织就火速结束了比赛。
一分也没罚。
堪称完美。
阿穆尔如梦初醒,开始鼓掌。
在他的带动下,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无一人不为阮织的骑技惊叹和折服。
在这盛大的欢呼下,2号选手克莱尔与众不同,她早已开始吞咽唾沫,手心冒汗。
无他,阮织的表现太过出色,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压在之后的每一位选手肩上,若一座山,让所有人惴惴不安。
当然,排在她后面的克莱尔尤为紧张和慌乱,边吞口水边埋怨自己的臭手,还顺便在心里将阮织骂了一通。
都怪辛蕾丝。
谁让她今天这么出风头。
她恨恨地想。
但阮织对所有都不在乎,她还挂念着阿米莉娅房间的修缮,一秒也不想多停留,便驱使着缪斯离开场地,往家走。
没走出几米,便又被那三人拦住。
他们三个看起来不合,但动作出奇的一致,一字排开堵在阮织的马前,像墙。
阮织只得停下来,并出于尊重,翻身从马上下来。
“辛蕾丝小姐,不知您今天下午是否有空?”
又是异口同声的问句。
阮织不想跟这三人打交道,可也不好得罪他们,便露出歉意的微笑,道:“抱歉,各位朋友,今日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并无空闲。”
听此,格莱戈瑞先开口:“辛蕾丝小姐,您明天就要进行‘盛装舞步’项目的比拼,我请全国最好的裁缝为您制作了一件华美的骑士服,还望您去看一看。”
阿穆尔上前一步,急忙道:“辛蕾丝小姐,我也为您准备了漂亮的骑士服,不是一件,而是多件,专门供您挑选!”
而达瑞斯不慌不忙地看着阮织,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亲昵地叫道:“辛蕾丝,还是去我家吧,你一直想去的不是吗?”
阮织:“……”
呃。
说真的,她谁家也不想去。
阮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装作纠结半晌,才道:“朋友们,不好意思,我的母亲也已请人为我制作了骑士服,并且我很满意,不需要其他的了。”
阿穆尔:“辛蕾丝小姐,还是有必要进行比较,选出最优选项的。这样您才能在明天的比赛中夺冠,不是吗?”
阮织决心将奥拉菲娜夫人利用到底。
她继续道:“可我总不能辜负母亲的一番好意……”
阮织以为她这么说,这三人便会自觉地打消念头。
却没想到,格莱戈瑞提出一个好主意:“辛蕾丝小姐,那不如我们带上裙子,去您的府邸拜访,让奥拉菲娜夫人一同挑选如何?”
阮织听此,更抗拒了:“不必如此麻烦……”
但其他二人明显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
阿穆尔不等阮织将拒绝的话说完,便又急急道:“既然如此,辛蕾丝小姐,我先走了,一会儿见。”
阮织:“哎……”
达瑞斯和格莱戈瑞不甘落后,也道了声“再见”匆匆离开了。
独留阮织一人在风中凌乱。
她呆了一会儿,看向缪斯,轻叹道:“这一天天的,什么事儿啊。”
缪斯颇为赞同地喷了两鼻孔的气。
—
得知三位大少爷即将莅临自家,奥拉菲娜夫人的心情好极了。
她见阮织领着两位工匠进来,知道是为阿米莉娅而来后也没生气,而是摆摆手让他们进去了。
好吧,阮织想,这么看来那三人的到来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当她被奥拉菲娜夫人赶进房间,被要求再次梳妆打扮时,阮织忽然又觉得还是不来比较好。
阮织被迫换上了衣柜里一件比较正式的裙子,还裹上束腰,撑上裙撑。
呼吸困难,走路费劲。
简直是在上刑。